李随第一次见到温凝，比在温凝的印象中还早两年。 学校不是普通的学校，而是专门接收聋哑儿童的特殊学校。 音乐播放——这听来有些可笑，但当演出正式开始时，他们都被吸引住了。 女孩儿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跟随节奏朝他们打出手语：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将双手缓缓放下，听到了音乐结束，小温凝终于松了一口气。 台下的掌声充斥了温凝的耳膜，她的掌心冒汗，视线紧张得不知该落向何处。 灯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台下几十双目光也聚焦在她的身上。 温凝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点点头。 [哥哥姐姐们好，我叫温凝，来自c中初三2班。] 卡壳顿了几秒，接着她又继续： 动作有点多，一时间记不得后面是什么了。 只能胡乱地把末尾的祝福送给他们： 朝着他们鞠了一躬，小手抠啊抠的，扭头去看身后的老师。 被老师带着下了台，回校车上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湿了。 小女孩儿的裙摆飞扬，在离开时蹦跳着，与同学说笑着，脸上还红彤彤的，是方才紧张的表现。 对他的直视，好似向来吝啬，即使她是无意。 她还在梦中，睡颜憨态可掬。 男人凑上去，嘴唇贴在她的脸颊。 李随定定地看她，目光在温凝的脸上流连。 这个他默默期许了四年的姑娘，即使此刻正安然地睡在他身边，但依旧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他心口滚动。 他走到阳台，洗干净的连衣裙在风中飘扬——恰似那年的温凝，在他心中刻下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