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湛殊镜在崖上郁闷地看了一下午蚂蚁搬家,总算明白了一个事实。 可他才不在乎。 没多久,湛殊镜看见那香囊出现在另一个少年身上。 他并不像幼时的湛殊镜,少女情窦初开的懵懂情谊,他报以满腔温柔。 他知道,裴玉京也必定经营了多年,才换来这一点懵懂的情愫。 湛殊镜总是在心里挑他的毛病,但其实他知道裴玉京是个很完美的人。 唯一的缺点便是身上担子太重,而裴玉京不愿割舍的东西太多。若在太平盛世,他必定也是仙山明主,这样的缺点算不得什么。 就比如前几日,从地灵手中逃出来后,那妖物的内丹也成了碎片散落,其中一片便恰好落在明绣身旁。 当时裴玉京的脸色很吓人。 再次弄丢湛云葳,湛殊镜都快破罐子破t摔了,看见越之恒救了湛云葳。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满脸麻木。 湛殊镜只想看裴玉京杀个明绣助助兴,但他也知道不可能,明绣之罪在于骄纵自私,仙门没有明确的法令惩处这样的人。 这也是湛殊镜觉得没意思的地方。 当时裴玉京坐在巨石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神剑始终没出鞘。 裴玉京说:“伤重动不了。” 裴玉京若没点心思,以前根本不可能将少时的湛云葳哄得迷迷糊糊,答应与他定亲。 这几日,他出乎意料地安静沉默。 这事最后的结果也挺荒谬,先前走失的仙门弟子及时出现,护着大师兄和明绣,与妖物混战。 灵修们被捞了回来,也捣了妖物老巢,仙门收获满满,人人开怀,裴玉京却低眸擦拭神剑。一个字也不想说。 蓬莱奉养他长大,有的东西他已经不能割舍,可世间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什么好处都占尽? 以他对湛云葳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再喜欢裴玉京。 湛云葳根本不可能和一个骨子里坏透的渣滓在一起,越之恒的刀对着灵域平民一日,湛云葳就能和他打个你死我活。 湛殊镜从怀中拿出一物,哼了一声。 回去就给她解了,谁管越之恒,狗贼就等死罢。 但这次她不再是襁褓里的婴孩,她穿过挂着玉铃的长廊,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下面不断有人在低泣。 女子笑道:“千万年过去,世间仅我族还有一息神血,吾等自上古便守卫三界安宁,今日妖魔出世,疫病横生,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若身陨能护万载安宁,邪魔不再出世,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亦愿意一试,虽死何惧?” 女子闭了闭眼。 apa href=ot藤萝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