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日子平稳得无波无澜。 这两日湛云葳的日子惬意，眼看还能离开越府去找自己爹爹，心情也是明朗万分。 越之恒在解身上的披风，他本来是有一笔账要和湛云葳算的，他在开阳秘境九死一生这几日，湛小姐在府中，不仅频频套哑女的话，还去闯府中禁地祖父的器阁，更呛声要去淬灵阁打铁。 她有没有意识到，她不仅不怕他了，还在越界。 湛云葳不知道为什么石斛没动静，眼见水要凉了，她不好光着身子出去，只好又催促了一次。 他视线在小衣上顿了顿，几乎能激起它从指尖滑落的触感。越之恒拿起来，越过屏风递过去。 她贴身的藕色小衣，被那人平静地混着里衣，捏着递过来。 “越大人？” 湛云葳飞快接过他手中的衣衫，解释道：“我以为是石斛。”如果知道是越之恒，她宁愿湿着自己去拿。 少女还在沐浴，粉臂无遮无挡，白得似雪，一室香气。 夏日炎热，冷泉虽然四季结冰，倒也不会太凉。 越之恒不吝啬，有什么好东西都喂给它，虽然器魂脑子还是没长，但修为高了不少，底子打得不错。 真奇怪，器魂想，主人和湛小姐在一起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越之恒睁眼，面色冷淡，把它塞进识海关着。 见越之恒进来，她清了清嗓子：“越大人你来看看，中元节事宜这样安排可好？” 越之恒在她身边坐下，低眸扫视了一眼，他其实并不懂这些，但也能看出湛云葳的用心。 就连仆从脸上都多了笑意，看见他时，除了畏惧，还有一分明显的敬意。尽管越之恒不需要这些。 见越之恒没意见，湛云葳又转告了二房一家的邀请：“二夫人也邀请了清落姐，她愿意去。你去吗，越大人？” 湛云葳并不知道，如果他和阿姊真去了，这是第一次与其余越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就算阿姊从没表达过，可越之恒知道，她心里对家人还有期盼。 但他唯独不会嘲笑哑女，无数个熬不过来的冬日，是哑女把破袄子全裹在他的身上，让他活下去。 “越大人，你邪气入体了？” 按理说被锁了灵力的御灵师，根本不可能感知到邪气。 “……和渡厄城相连的开阳境？”那个据说去了没法回来，动辄缺胳膊少腿，还有妖兽镇压的开阳境？ 于公于私，他都得去一趟。 越之恒顿了顿，想到方淮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回来，若非他未婚妻扶住他，及时给他清除邪气，方淮现在就不是方淮，是邪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