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朗气清。
日上三竿,卓松泉打开房门,眉宇间懒洋洋的,像只饕足的大猫。
他领口大敞,风骚的露着一大半小麦色的胸膛,厚实的胸肌上除却陈年旧疤,新添了几条暧昧的红痕,腰带斜斜一拉,纨绔风流。
直到晨光熹微,他才从那口温暖如春的蜜洞里抽身而出,纠缠自己整晚的媚径十分依依不舍。
不过他是庄主嘛,是要干大事的人,总不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终日沉迷于肉欲。
再说,黑匣的药已经见底了,是该加别点药继续调养了。
趁那人还在昏睡,卓松泉现在要去找苏锦,准备晚上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梧桐苑布局开阔,细节不厌其烦,点缀其间的一花一草一木皆是主人心血,似繁星烁石,随便单拎出一样都能让绝世的名医放弃尊严。
上一次的“求救”事件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卓松泉直接把苏锦赶到了另一处偏院待命,既是不想徒增尴尬,也是为了避免要钱不要命的神医监守自盗。
推开苑门,穿过一段青石铺就的小路,再一转身便到了苏锦临时的配药房,卓松泉边走边整理衣裳,等见到苏锦时,已经恢复人模狗样的状态。
“哟,新郎官!”苏锦面带讥笑,“舍得出来啦?老夫整日提心吊胆,就怕你精尽人亡死在里面,不好交代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随便拖张椅子坐下,笑容和煦,“如果你嫌岁钱太多就直说,本庄主也好早做安排。”
但凡跟“钱”沾边的事,苏锦的底线总能无限下移,这不能怪他,就像猫吃鱼,狗吃肉,那都是天生的,劝它们改性,还不如重新送去投胎来的快。
总算他还剩点良心渣子,“庄主和那位有仇?”
有仇?
卓松泉愣了愣,如果再把时间往前退几天,他一定会斩荆截铁地说出,“当然有仇!如果不是他夺人之爱,我的母亲又怎会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
可现在卓松泉没有了底气,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他母亲还是颖半夏从始到终都是受害者,卓松泉当然拎得清,但他不想。
深深的愧疚感席卷了他的全身,对自己的母亲,对颖半夏。
一个是他心里最亲爱的人,一个是与他身体最亲密的人…
他原本是什么都不想的,横冲直撞地朝山顶走去,准备一刀子砍只“狐狸精”,替母报仇。
其中的是非冤屈,等他找阎王爷报道的时候再慢慢掰扯。
结果好死不死见色起意,临时改变了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死的捉只鸡!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的脑子和心里全都乱糟糟的,索性当皮球一脚踢给他那驾鹤归西的老父。
那个老王八蛋把颖半夏捉来天暝山庄,甚至为此不惜冷落自己的妻子,结果他还一点不好好对人家,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而那个人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天理何在!卓松泉越想越气,忿忿道:“有仇!当然有仇,我恨不得把他抽皮拨筋,连骨头带肉吃下去!”
苏锦看他狼似的眼冒绿光,一脸的欲求不满,顿感十分惊悚,“你差不多行了,人家被你弄得直喊救命,那天我真以为你要杀了他…”
一想到那天院里一阵哭天喊地,直喊“救命”,他刚冲到门口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就听老板一声河东狮吼,直吓得魂飞魄散,他都按等会儿要去收尸的流程来准备了…
我…本来就是个混蛋…比起正人君子,其实大家都更容易原谅小人不是吗?
正人君子做的一千件事情中,一件坏事就足以令他身败名裂,小人哪怕做一万件坏事也没关系,因为他本来就坏。
我会下地狱进油锅的,他想。
“对了,这几天的药准备好了吗?”卓松泉眉睫低垂,看不清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准备好了。”苏锦觉得自己毕竟作为大夫,还是得有点职业操守,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出现超纲的事故,“他底子有亏,蛊毒应该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庄主你少折腾他。”
“我知道。”无人看到的地方,卓松泉指甲悄悄剐蹭着手心。
你知道个屁!优秀的大夫都具备看穿不说穿的职业素养。
“他的内力受损,应该是因为以前跟某人交手留下的,嗐,不是我说,那人估计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呵呵,“那人”讨到的好处还真不少。
很好。卓松泉静静地想,你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钱都没了。
“不过,这两天‘那位’有没有什么异常。”
苏锦无知无觉,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老板带回的人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他总会哭…”卓松泉其实很郁闷,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你别告诉我你打他!”苏锦拔高声调,心说要真是如此,自己哪怕以后沿街乞讨也断不能再让那人白白受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卓松泉表示冤枉,他看起来有那么混账吗?
他承认自己算个小王八蛋,但连自己的房里人都打,那他妈的叫人渣!
“难道你嫌他烦?”苏锦是激他,倒真不至于不相信卓松泉,那小王八蛋是黑心肝没错,但他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那可真是护短得没话说。
自己当年惹下的不少仇家,都是靠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庄主一手解决的,只要你不背弃他,他就愿意护你一生。
“当然不是。”卓松心里闷闷的,“有的时候我看到他哭…会很难受…我想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不知庄主有何打算?”苏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欲饮。
“我想娶他。”卓松泉没有一丝犹豫。
“咳咳!”苏锦被呛得不轻,瞪大双眼,顾不得拍须溜马,“你大早上的就喝多了?”
“本庄主千杯不醉。”卓松泉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子,“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反正我相信,我对他一见钟情了。我要娶他。”
你他妈的那叫一见钟情吗?苏锦腹中诽缚,你那叫馋人家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与欲无关,爱与欲有染。”
卓松泉不用瞧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下贱嘛!
普天之下,你给我找个不“下贱”的男人出来瞧瞧。
你以为“洞房花烛夜”为什么会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
大家都坦诚点,馋就直说,藏着掖着的当心把肉捂臭。
“等等,不行!”
苏锦心说,你这就反悔了?
却见卓松泉一副苦恼状,“我还没有带他去锦阳城里看过灯火会,带他尝过广聚轩的东坡肘子,山海兜…没有与他花前月下畅谈过人生,更没有和他在月老树下互送定情信物,私定终身。”
“我暂时还不能娶他!”
行,这很少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重点不是他要娶一个身体有异的男子,将会给自己的身份造成多大的麻烦,而是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冷落了那人。
妈的…苏锦郁闷的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先成亲后恋爱吗?
受不了受不了,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钱!
帷帐里依旧有些昏暗,原本沉睡的人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一双灰色的眼眸,他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坐起,锦被顺势滑下胸口,上面落满花瓣般的吻痕。
一笔描摹的眼尾还泛着红,仿佛昨夜雪月梅花吹来的迤逦,窥见一点流风余韵。
身体很干爽,想必早清理过了,毕竟那人除却格外喜欢在床上折磨他的坏毛病,其他方面一向很贴心。
他拢好中衣,掩住胸前的大片春光,掀开被子,试探着下床,脚掌踩上地面双腿直打颤,腿心不用看也知道定是红肿非常。
“你定是湘妃入世…眼睛哭得好红…”
颈侧似乎仍残留男人温热的吐息,颖半夏耳廓顿时有些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不出意外又被折腾了一整宿,他受不住,泪眼婆娑的攀着男人肩膀求饶,可平时温柔体贴的男人一到床上就跟换一个人似的,像头饥肠辘辘的孤狼,完全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架势,根本不听他的,一边低声哄劝,一边照样按着自己的心意颠来倒去的操弄。
夜色漫漫无边,他又疲惫又酥软,只能仰面无声饮泣,两鬓尽湿,到最后随着男人的再一次喷发,脚背绷紧,大腿根一阵抽搐,终于昏死过去。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即使光脚踩上也不会冷,他的脚自然是极美的,肥瘦适度,脚弓如一弯新月,足肤如春妍。
唯有美中不足的是脚踝处的一道旧疤,狰狞地破坏了那处圆润流畅的美感。
他眉心皱起一道竖纹,抚上那道疤,记不起由来。
房间里几缕白烟袅袅,颖半夏微微凝神,门“吱呀”一声开了。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跨入房间的高挑青年把手中的东西一放,见他动作,心中已有计较,遂打横将他抱起,“来,相公看看伤哪儿了。”
颖半夏“啊”了一声,双臂搂住青年的脖颈,乌黑长发蜿蜒腰间,他轻唤道:“卓暝。”
简短的两字从他口中脱出,竟也万般柔情,像冬泉一朝化开,清泠泠的暖。
青年眼尾上翘成一片桃瓣,“半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颖半夏蝴蝶入梦,打从心地信任、依赖他,如同初生的小白猫眷念毛窝,不论自己如何欺负、捉弄他,他都会乖乖敞开柔软的肚皮,予以欲求。
待将人放好,他便握住了那双玉砌的脚掌,大抵刚起不久,上面还残留着被窝的温度,暖呼呼的。
细瘦的脚踝往上是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腿,轻薄的绸裤下能感受到形状姣好的腿骨。
卓松泉摩挲着伤疤,突然明白卓销为何一定要限制住颖半夏的行动,这样一个撩人不自知的妖精,就像一柄稀世罕见的神兵利器,太容易引来世人的觊觎,唯有将他牢牢禁锢身边,才能放心一二。
虽然明知刀剑易噬主,依然义无反顾。
关于这伤,他问过苏锦,苏锦表示伤口是经过调理的,对日常起居的影响不大,不过要想彻底恢复,还需要一种西域流传过来的膏药。
于卓松泉而言,黑玉断续膏虽然是有价无市宝贝,但他并非是没有办法弄到。
只是…
“卓暝,你可是有心事?”见他一直不言不语,颖半夏不自然的动了下脚,试图抽出来,却不知道是扯到了青年的哪根筋,反而被一下握得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夏,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卓松泉抬头,仰面看他,如同葵花追随太阳,“以前有一个很穷很穷的穷光蛋,从小死了娘,穷光蛋像他爹捡来的一样,老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挨揍。穷光蛋当时又小又蠢,但他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要打败那个凶巴巴的爹,好好出一口恶气。结果还没等到穷光蛋自己动手,穷光蛋的爹就因为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升天了。”
“后来,穷光蛋在清理他爹的遗产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他爹早年间搜罗来的宝贝,穷光蛋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宝贝,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既兴奋又惶恐,因为他想像爹那样想把宝贝藏起来,可又怕宝贝会觉得孤单。”
“半夏,你说穷光蛋该怎么办?”
“穷光蛋之所以觉得那块宝贝很好,是因为他的见识太少,等他阅尽千帆后,穷光蛋不再是穷光蛋。”颖半夏垂眸认真地看着他,灰色的眼瞳中微光流动闪烁,“他会发现比起世上的奇珍异宝,最开始见到的那块所谓的宝贝其实是那么的索然无味,是一块彻彻底底的顽石。”
“不会的!”颖半夏吓一跳,卓松泉“噌”地站起,抱紧他,“即使四海八荒都盛开着玫瑰,我也只会要令我心动的那一朵,我只有一颗心,若是贸然对每一朵都心动,我就不是摘花客,而是花下肥了。”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达到另一边,流过颖半夏四肢百骸。颖半夏望着他,薄薄的眼脸睫毛根根分明,脸上透明的细绒随卓松泉的鼻息,轻轻拂动。
时间仿佛拉长,微尘在阳光空气中惬意的飞舞。
颖半夏很少这般清醒的注意到自己胸腔的震动,它竟是这么强烈,像吞下一颗掺杂了砒霜的糖,连五脏六腑都跟着隐约闷痛。他一时半会讲不出自己是何滋味,干巴巴道:“顽石是臭石头,不是玫瑰。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所有怦然心动的瞬间都是热烈张扬的玫瑰色,危险迷人。”卓松泉蹭着光滑细腻的脸颊,“是令人无法自拔的陷阱。”
“你长大了。”每晚都与这人赤裸相对,肌肤相亲,颖半夏自然清楚他身上的累累伤痕所在,“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还能再长点。”温热的呼吸吹动耳发,一个硬物不怀好意的戳着大腿外侧,气氛陡然暧昧,“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这人真是…
颖半夏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他就跟搅屎棍子一样,每当你难得能从木料做工找到一点自欺欺人的地方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你展示他的作用,真是驴货。
“不行。”颖半夏一定没意识到自己像个采蘑菇的小姑娘,正在向大灰狼商量,“下面还肿着,好疼。”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不弄疼就可以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卓松泉装作不懂,故意为难他,“哦!夫人原来是想要了!”
颖半夏一双凤目睁大,完全没搞懂状况。
“原本为夫是想与夫人磨蹭磨蹭,没想到夫人是想了解得更深入一点。”卓松泉一脸懊悔,“是为夫的错,居然未能理解夫人的深意。”
颖半夏快被他的强盗逻辑气哭了,捉住那只不规矩的手,“说好了今天不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承诺过的,卓松泉想。
昨夜,暖香的房间里,凌乱的床榻上,他像一朵初绽的月季,被他肆意蹂躏侵占,催发出最淫靡的姿态,遍体生妍。
一尘不染的衣物尽数褪下,像凋零的昙花瓣,那双本该盛满海清河晏的眼睛,倒映出他居高临下的模样,呈上的无瑕之躯供他占有享用,上面红痕交错。
情事正酣时,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点微乎其微的不甘来。
“怎么每次都是我亲你,主动一点,来,亲我。”
“…”
腿根细嫩的白肉被撞得通红,颖半夏盘坐在卓松泉的身上,光裸柔韧的小腿交叉环住劲腰,伏住他的肩膀,十指扣进肉里,随着男人凶猛结实的肏干,轻轻摇首,低低啜泣。
见他不配合,卓松泉难免气闷,大掌托高他的两瓣臀肉,随即狠狠压下,同时用力向上一顶!
“唔——!”
因为长时间的欢好,嗓音已不复先前的高亢,带着一丝沙哑,隐忍中散发出诱人的甘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对付颖半夏威逼是下策,卓松泉泡在那热乎乎的禁地里略一思忖,利诱道:“你要是主动亲我,我明天就放过你,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果然,一直闭眼忍受的颖半夏闻言羽睫轻颤,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真的?”
“不是真的难道是煮的?”卓松泉促狭道:“快点吧,小心过时不候哦!”
如果说颖半夏原本还有点犹豫,现在便是已经把刀架到脖子上了。
他是被逼上梁山的。
坚硬的巨物深埋体内,雪腻的肚腹表面凸出狰狞的形状,颖半夏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他眉头轻蹙,捂住肚子,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一点点从身体里驱逐。
那种自己被排斥的感觉卓松泉犹为不喜,两道剑眉不悦的皱起,等他快要成功的时候,就擒住细窄的腰,死命朝下按,逼得颖半夏抽泣不止,且故意抬高下颔,将任务难度提高。
玉柱抵着男人邦实腹肌又一次泄了出来,颖半夏眼睛都快哭肿了,他讨好地收缩下腹,软绵绵的哀求道:“相公…相公…”
“啧。”卓松泉最见不得他如此,叹一口气,顺势躺下,令颖半夏跨骑在自己身上,“你最会装可怜了。”
香汗混着细小泪珠坠落,颖半夏哽咽着俯下身子,凑上前去,柔软的唇瓣贴拢,温暖香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瞬间卓松泉像是被刺激到了,双目通红,里面有火焰在燃烧。
“好啊!这是你自找的!”他目光凶狠,掐紧他的腰身,“今晚就算被我肏死也是你活该!”
紧接着,蛟龙出海,水花四溅。
月华爬过窗棂,碎了一地。
颖半夏记不得后面的事了,痉挛的崩溃感席卷全身,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房间里残烛火彩摇曳,跳动扭曲,映出帷帐阴影中交叠纠缠的肢体,颤动着、征伐着、嵌合着。
明珠有泪,暖玉生烟,锦帐纷乱如狂蝶。
男人落下的亲吻是热的、身体是热,呼出的气息如同铁水一般要将人融化。
他就是燃烧他的火,是缚紧他缰绳,他年轻的胸膛炽热而滚烫,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绝对掌控…
世界兵荒马乱,颖半夏跌跌撞撞,意识随着身体东拉西扯,情欲滚滚流淌,知觉全汇聚到交合之处,春泥滑,江水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我的,他的一切都该为我所有,包括那颗在他胸腔跳动的心脏。
卓松泉近乎病态的渴望着,像溺水者不惜一切的攥紧救命稻草,如果你不能带我去往天堂,那么就同我一起下地狱吧。
别丢下我一个人。
“如果你最后不能属于我,那么我…”
云雨初歇,晨光熹微里,层层纱幔鬼影重重,青年俊美的面孔幽暗不清,他的低语戛然而止,像是犹豫,像是茫然,一种怅然若失的孤寂无声蔓延。
床褥间昏睡的玉人无意识呓语,敛着匀长的墨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颖半夏见卓松泉沉默不语,以为他想反悔,瞳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卓松泉呼吸一滞,就是这种钝痛的感觉,颖半夏很少会拒绝他的要求,但同样的不会回应他的任何情感,就像昨晚,他们明明做着天底下最亲密的事,身体结合得那样紧密,连一丝缝隙也无,却卑微得连一个吻都需要哄骗,如同交换。
他要他亲他,他亲了,因为他答应他会带他出去。
不带任何个人情感,单纯的四片唇瓣相贴,他却当成了一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奴隶主与奴隶,他不同他争吵,不同他辩解,甚至不会同他生气,听之任之,最多只会木然的说一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像头知晓自己命运的羔羊,沉默且顺从的等待宣判的时刻到来。
“如果我说我就是反悔了呢?”实在是太憋屈了,卓松泉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了某种严重的打击,他眼角斜过,试探着颖半夏的反应,“你要怎么做?”
“我任凭暝做主。”连声轻叹也无,颖半夏的目光是那般安静,浅薄的瞳仁似枯潭老井,不沾一滴逆反情绪。
刚才二人的交谈嬉闹仿佛是一道幻影。
卓松泉特别不喜欢此时的他,真正的颖半夏又被藏进了笼子,最后剩下一具精致的外壳在外面,一味的服从命令。
傀儡一般的人有什么乐趣,僵硬、无知无觉,伤心喜乐统统没有,他又不是什么雕刻大师,能从冰冷的物件中找到焕发青春的秘诀。
人果然是一种善变的生物,卓松泉方才还因颖半夏对自己的依恋沾沾自喜,现在却又因为他亳不反抗的缄默姿态而羞恼。
庄周梦蝶啊,谁才是那只蝴蝶?
他拨开颖半夏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个吻,“你什么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什么?
不能多顺着他一点吗?
可现在的颖半夏已经足够顺从了呀?
哪怕他一时兴起,非要和他白日宣淫。
他也一定会乖乖照办,横卧长榻,秋水为肌,神玉为骨,像只小绵羊任由他随心所欲的摆布。
人啊,不能太贪心。
算了,算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卓松泉无奈的摇摇头,凡事莫强求。
如此,他又换上了自己惯有的笑容,这才是认识他的人习以为常的东西,“相公怎么会骗你呢?咱们先洗个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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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眸,含情眼。
不笑时总像憋着一肚子坏水,笑起来,水汪汪的,月牙一弯,坏水咕噜噜地往外冒。
卓松泉眼尾微翘,一双生有刀茧的大掌不老实的伸进颖半夏的中衣,在那紧痩的腰肢上来回梭巡,引来肌肤表面的阵阵酥麻,偏偏他从脚趾到头发丝都展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底气,脸皮厚的最高境界无疑是令别人对自己本身产生怀疑。
“我自己能洗。”颖半夏指骨屈起,拽着自己孱弱的中衣不肯撒手。
“我不!”卓松泉眉眼弯弯,耍起无赖浑然天成,趁机朝他弹滑的白臀狠狠摸了一把,三两下就将自己同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一起洗!”
颖半夏哪里是他的对手,根本拧不过,认命地揽住卓松泉凑过来的身子。
卓松泉迈动两条锻炼得结实健美的长腿,跨进屏风后的人工挖凿的浴池,白蒙蒙的热气将他们笼罩。
酸痛的腰身由于热水的浸泡缓解不少,颖半夏光裸的后背靠在池壁上,闭上眼,舒服得直叹气。
瓷釉的皮肤底下淤积着青紫,一看就知道受到了何等摧残,卓松泉怜惜他昨晚是真的辛苦了,虽然心猿意马,倒没敢真的再孟浪,拿过香胰子,细细将他打湿的满头乌发一一清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的相处,颖半夏已经大致摸清了男人的习性,他喜欢逗弄自己不假,可同样也是万般的顾惜,比如现在,颖半夏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只需要安静的享受他的服侍就行了。
卓松泉觉得自己真是当代柳下惠,那人美好的身子毫不设防的正对着自己,稍微一个动作,他俩水下的大腿就会挨到,可偏偏颖半夏对此半点表示都没有,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他日渐娴熟的搓澡服务中去了。
奇怪,他是搓澡工吗?
他明明是他男人!
欣长皙白的颈线条流畅,水珠滑过紧实的胸膛,两点茱萸不带一丝防备,坦荡地诱惑着他。
卓松泉口干舌燥,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突然灵光一闪,他不怀好意的凑近颖半夏,贴上温热的耳垂,“等会儿记得乖乖喝药。”
这句话乍一听没啥大毛病,可颖半夏却猛地打开眼皮,浓密的羽睫颤了颤,墨染的眼尾泛起一点水光,“我的肚子已经不痛了…能不能…”
“不能。”卓松泉一口回绝,瞥一眼他有些不情愿的神情,又爱怜地抚上他的鸦发,“乖,听话,你不是一直想去游览名山大川吗,等我们把病治好了,哪儿都能去。”最后一句嗓音低哑,添上了几分暧昧,“相公还指望跟你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呢。”
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象征美满的八字于颖半夏处陡然打了一个旋儿,似孤花片叶,隔幽幕,送冷冷一汪清秋,他心口揪紧,好像是生错季节的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若如青年所说的那般,他们是夫妻,世间夫妻多视“百年好合,儿孙满堂”为人生大幸,他不该免俗的。
青年憧憬着他们的未来,认真的规划,他本该高兴于那份热烈的情感。
可…他做不到。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记忆像是黏了一层桃胶,既找不到来时亦寻不到归处。
他对自己的一切认知皆来源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卓暝当然对他很好,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只要他想,卓暝什么都能给他找来:瓷瓶字画、笔墨纸砚,甚至是前朝古物。
唯一的要求是:不离开。
他疑惑着、怀疑着、犹豫着且下意识地逃避着。
一味听从会使人盲目,他本该去思考找寻真正的答案,然而“他或许在骗我”的想法一出,向外行去的步伐又怯生生地退了回来。
他在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揭露的真相太过残忍,就像害怕有鬼的房间的转角。
所以,即使明知道对方话中存在漏洞,依旧甘之如饴。
不像失忆倒像失智。
或许就如卓暝所说的那般,是“病”了吧。
水是什么时候开始凉的,颖半夏没有印象,等他从思绪的潮水浮起时,卓松泉正用干净的帛巾将他的发丝擦得半干。
接下来的事让他没法再神游天外。
等那支细长的漏斗送到他面前时,他下意识就想跑。
“我不要。”颖半夏嗫嚅道,两条长腿死命夹紧,拒绝打开。可惜他忘了,面对卓松泉他只有当手下败将的份。
“乖嘛。”卓松泉哄着他,掰开大腿的力道却不容人抗拒,“不然我一个把握不好,受罪的还不是你。”
他总是这般,看似要和你商量,但其实他早已堵住你的所有退路,你除了乖乖照做,根本别无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漏斗形如莲茎,呈碧玉色,软中带硬,空心的内部刚好能让水流通过。
“…”
卓松泉熟练地从一旁掏出药膏抹上颖半夏的腿心,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蹭着那颗有些肿胀的红豆,颖半夏敏感得不行当即呜咽一声,别过脸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口齿含糊,“你别…别弄…”
“别咬自己,咬我。”卓松泉轻柔地拉开他的手,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颖半夏一点都不跟他客气,薄唇一张,卓松泉手背瞬间多了一排牙印。
卓松泉失笑道,“牙真齐。”
温热的手掌揉捏下,厚重的膏药渐渐化开,呈现出诱人的蜂蜜色,高耸的阴户如同淋上了一道甜腻的糖浆,卓松泉喉结滚动,他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进入这具优美的躯体的,碧绿的漏斗一寸一寸楔入,颖半夏原本安静平伏在床上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一点点打开,毫无保留的。
羞耻、不甘、委屈。
这些情绪像隆冬的霜雾,将他的一颗心冻得战栗。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自己必须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胭脂肉洞在空气里徐徐绽开,一眼就能瞧清里面滑腻蠕动的红肉,卓松泉的目光就没移开过,手下缓缓用力,颖半夏腰腹的肌肉瞬间绷紧,无助地揪紧一旁的床幔。
“放松…乖…放松…”卓松泉伏下身,凑到他耳边,声音暗哑,“会很舒服的…”
接着对准肉道的尽头用力一桶!
“唔!”
颖半夏瞳孔一缩,灰眸湿亮极了,浅浅的水雾藏也藏不住,一只素净的手掌覆住小腹,底下埋藏着一块凸起。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打开了。
卓松泉记得那种滋味,他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颖半夏的,记得这具无与伦比玉体给自己带来了多么销魂的体验。
火热的腔肉会死死的锢住他,令他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到极致,清冷的白山茶香软成一管酡红胭脂,他亲自把这胭脂一寸寸碾平,晕成糜烂的绯红。
他记得,颖半夏自然也记得。
他捅得那样深,每一次的冲撞都像是世界末日,滚烫的温度仿佛要把他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温热的水流顺着细管缓缓注入体内。
“烫…”颖半夏合拢的睫毛颤动不止,即使已经不是陌生第一次了,但每当这时,他仍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无地自容。
“是吗…有我的烫吗?”卓松泉的额角亦沁着热汗,手背青筋暴起,天知道他有多想自己亲身上阵。
“到底有没有?”卓松泉手上用劲,他着实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欠揍脾气,断不肯放过一丝占颖半夏便宜的机会。
“没…没有…!”颖半夏岔出了气音,腰腹猛地弯成弓形,最后一滴药液彻底灌入,腹腔顿时饱胀难当。
“你走…”颖半夏弯起腰,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难过极了。
“好啦好啦,很快就不难受了。”用一颗拇指大的白珍珠堵住穴口后,卓松泉把他半抱到怀里,替他披好衣裳。他温暖的掌心轻轻安抚着他鼓胀肚皮,以内力驱散里面的药力舒缓着他的不适。
不多时,在内力的带动下液体中药力逐渐散开,化成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游走体内,不一会儿颖半夏紧皱的眉心便慢慢舒展开来了。
颖半夏早年中过淫蛊,再加上常年服食寒性药物,两两相克,气血郁结,虽说从外表上看似乎并未有什么影响,实则内里亏空得厉害。
比如现在,药效下卓松泉怀里的颖半夏就有些体力不支的昏昏欲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垂首,凝视颖半夏安静的睡颜,大掌不自觉地滑过他的小腹,目光深邃。
凉药造成的最大后果自然是子嗣艰难,而他却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孩子该多好啊。
他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过人乃万物之灵,岂是能轻易满足的存在?
卓松泉不知道颖半夏回想起一切后会有多大的反应,反正自己的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
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哪怕他用脚踹,他也一定把他狠狠疼爱。
他愿意为了想得到的东西付出代价,他一直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卓销能给的,他会给的更好;卓销给不了的,他能给的更多。
他会让颖半夏知道他比卓销好一千倍一万倍。
卓松泉目光贪婪地将这人的轮廓一遍一遍描摹,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半夏,我们一直就这样好好的,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周梦蝶影响下,一向有问必答的颖半夏似乎是睡熟了,久久的,没有任何回应。
“相公答应你的事是一定会做到的,好好休息。”
卓松泉苦笑一下,他已经能预料自己嗝屁到了下面以后被亲娘拿去涮火锅的惨景了。
哦,说不定旁边还挂着只“捉只鸡”。
上阵父子兵,谁逃谁不行。
他心里突然就平衡了。
近日是多事之秋,他还有其他的要事处理,又像往常那般简单替颖半夏收拾了一番后,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了。
黑暗里,颖半夏缓缓睁开双眼,里面不带一丝情绪,他偏头看向房门,伸出的两指指腹抚过额头刚才被亲吻过的肌肤。
心里一个声音悄悄地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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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不错,苏锦贼心不死,惦记梧桐苑里的一株素冠荷鼎惦记得彻夜难眠,每天蹲点,谁知一切鬼祟行径大庄主早已心知肚明,他被逮了个正着。
“苏大夫不好好瞧病,到这里来干什么?”大庄主屈尊降贵地蹲下身子,俯视草丛中的神医,明知故问,“遛弯?晒太阳?”
“溜太阳!”苏锦惊慌之下口不择言,“诶不对,是晒弯!”
“卓暝,是谁?”
卓松泉正撸起袖子,准备要让苏锦感受一下庄主的厚爱,房里颖半夏听到动静,出声询问。
于是,接下来,苏锦眼睁睁地看到天暝山庄的新任庄主光明正大地剽窃自己的绝学,即使那人不在跟前,脸上依旧荡漾开温煦的笑容,真如旭日东升,闪瞎人眼,“哦,没事。是一个问路的老伯伯!”
老伯伯…
三个字让苏锦大脑宕机十八次。
“问路?”
两扇门扉从中打开,苏锦终于有幸见到了庄主金屋藏娇的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着的时候。
那是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漆黑匀长的剑眉斜飞入鬓,眼波清湛,灰色的,是世间少有的漂亮。
脸庞光洁如晨露,五官雅致不失英气,神情冷淡不失舒缓,银狐大氅领口处一截羊脂玉颈,像是从净瓶中延伸而出的杨柳枝。
他站在那里,望之俨然,神姿溢彩,又或者说像是在发光。
有那么一瞬间,苏锦突然就理解卓松泉的所作所为了,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囤积起来金石银粒,哪肯让旁人沾染。
“好看吗?”卓松泉声音幽幽,像是女鬼在询问路人能不能看见她。
苏锦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不比庄主您倾国倾城。”
苏锦不算是单纯的拍马屁,卓松泉的卖相确实非常不错,剑眉英挺,双眼皮微微翻起,底下一双眼睛瑰丽如黑玛瑙。得天独厚的鸦睫使得其目光独具一种含情脉脉的味道,笑起来英俊潇洒,不笑的时候也不会显得与人疏远。
四肢修长有力,是符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案例。
若真穿上一身鹅白道袍,手持拂尘,或坐或卧,必如珠玉在侧,蓬荜生辉。
谁见了都得由衷的说一句,这道士看起来好有钱的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于苏锦而言,比起美男子,钱的吸引力才是持久且永恒的。
卓松泉不理会他,他的目光同样被颖半夏吸引住了。
这件银狐大氅是他从一个北疆商队买来的,当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没想过要送给谁,买下来后就一直放在库房中闲置。
当颖半夏提出要出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衣服,他想:应该是合适的。
就像这同样闲置已久的梧桐苑一样,如果它们的主人不是颖半夏,那么将毫无意义。
他从不怀疑他的半夏能给人带来的惊艳程度,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合适,这么好看!
纯白的大氅玉兰花叶一般,将颖半夏骨肉匀停的身材完美衬托,淡漠的气质被绵厚的衣服一裹,就像一片细薄橙黄的暖辉落到雪人身上,冰晶琉璃剔透。
真是衣修长,人亦修长,矜贵优雅。
“老伯伯?”
颖半夏的视力很好,隔着大片风貌青郁的草木花树,一眼瞧见趴在花草堆里面,姿势古怪的苏神医。
卓松泉对他报以和煦的目光,然后低头,对着苏锦目露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对对对…”
苏锦欲哭无泪,“我是老伯伯,我迷路了,我想回家。”
“你其实是进来找药的吧。”颖半夏说话间就已到了卓松泉身旁,凤眸扫过苗圃,亦扫过苏锦,“这片苗圃中有许多可入药的花草。”
颖半夏挑挑眉,“…你找的是…素冠荷鼎。”
“你怎么知道!”苏锦大为惊奇。
“…因为它快要被你捏死了…”
好尴尬啊,出来偷个…哦不,是找个药材,接二连三被两口子分别逮到,他明明拥有如此气运,为何赌钱老输?
“他是盗贼,是直接扔出去,还是打一顿后再扔出去?”颖半夏转头问卓松泉,表情非常严肃。
苏锦眼皮一跳:够狠。
他难得凝重地看向卓松泉。
那表情仿佛在说,庄主,我是您最忠心不二的医师,开口之前劝您先考虑清楚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的嘴巴里会不会蹦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不必了。”他赖以生存的大庄主忽然就笑了一下,不是那种讽刺或者算计着什么的笑,是一种完全发自内心的愉悦。
卓松泉属实没料到,看似正正经经的半夏其实内里也焉坏焉坏的。
“心肝,放过他吧,你看他头发都白完了,老人家很不容易的。”年近二十的大庄主撒得一手好娇,边说边朝美人依偎过去。
说实话,颖半夏不比卓松泉矮多少,但后者的身形明显比前者大一号,于是大庄主小鸟依人的画面唯美得犹如狗熊蹭树。
苏锦拍拍泥土,面无表情地起身,你们把我当羊肉涮呢。
“在下苏锦,幸会。”苏锦拱手道。
颖半夏用眼神制止住卓松泉越来越不像话的动作,把手臂从他怀里抽出来,依言还礼,“在下颖半夏,久仰大名。”
既是“久仰”必定早已知晓。
苏锦又看了他的大庄主一眼,你们俩逗我很好玩是吧。
卓松泉抱起双臂,抬头看天,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苏大夫,听卓暝说,在下的病情一直都是你在调理,受累了。”颖半夏说完又是一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锦有点受宠若惊,他被黄金绑架多年,已经习惯卓松泉有事神医,没事庸医,用完就扔的无良对待了,“医者本分,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苏大夫可否告知,我为何至今未能记起以前的事。”颖半夏瞑睫,以手指按压太阳穴,“每当我回想时,总觉得像隔了一层雾似的。”
苏锦讪讪,难得有点汗颜,颖半夏给人带来的感觉很奇怪,原本苏锦以为他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性子,真说上话了,就会明白他的性情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淡然,接人待物十分平和却又不容冒犯。像一阵清风,一激灵过后,舒服又醒脑——谁能抓住风?
苏锦不想骗他,可他能怎么办,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他既不会武功,又没有口才,他敢去触碰表面武林楷模实则吹拉弹唱杀人放火样样精通的大庄主的逆鳞吗?
换做以前,他是敢的,他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鼻孔朝天,看谁不顺眼,手起刀落,嘎嘎乱杀。
结果呢…他什么都失去了…
除了钱,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
是卓松泉救了他。
“好啦,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的。”一旁沉默的卓松泉忽然开口,他声音很低,竟有种在乞求的错觉,“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颖半夏与他四目相对,嘴唇张了张,拒绝的话语触碰到他软趴趴的神情,像年糕进了蒸笼,不知不觉就软了。
良久,他道:“好。”
卓松泉和苏锦都松了一口气。
“走吧,灯会快开始了。”卓松泉唇角带笑,拉过颖半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颖半夏点点头,侧身转向苏锦,语气诚恳:“有劳了。”
苏锦微笑,苏锦谦虚,苏锦说哪里哪里。
卓松泉拉着颖半夏离开的时候,对苏锦作口型道:素冠荷鼎是你的了。
苏锦受宠若惊,苏锦喜极而泣,苏锦心头大骂黑心肝小心引火烧身。
按之前卓松泉头顶的大包来看,那个颖大美人绝对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平和的性情中亦有刚烈的一面。
黑心肝肯把梧桐苑给他住,贴身照顾饮食起居,多半是动了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周梦蝶哟~
蝴蝶飞走了,庄周还会沉湎于梦境吗?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
苏锦摸了摸下巴,眉头揪紧,他毕竟是大夫,对人的体型相貌远比旁人敏感,刚才那两人的容貌似乎…有几分相似?
锦阳城内。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小心点,别乱跑。”
灯火会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许是正同哥哥姐姐们嬉戏追逐,一个不注意直直栽倒颖半夏怀里。
小娃娃只觉得接住他的怀抱又香又软,抬起圆滚滚的大脑袋,奶声奶气道:“谢谢哥哥。”
颖半夏莞尔,“你的父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
小娃娃生得虎头虎脑,大眼灵动,无疑是照着年画上抱鲤鱼的童子长的,“爹爹娘亲买糖糖!”稚气的模样让颖半夏忍不住伸出两指,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脸颊,手感超好。
“哎哟,满满!”一个妇人从人群中钻出来,“你怎么跑这么快啊,快跟娘回去!”
小娃娃不知所以,胖手茫然地抓了抓脑袋。
“是你的孩子?”颖半夏不动声色地用衣袖护住小娃娃,“他爹呢?”
那妇人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卡了下壳,道:“他爹在家啊。”
颖半夏目色微凝,那妇人见他气度不凡,原本已心生惧意,然富贵险中求,若目的落空她亦吃不了兜着走,使出杀招,妇人哭嚎道:“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说着伸出两爪,就去抓那小娃娃的手臂,颖半夏一把捞起孩子,避开扑来的妇人,前者只来得及看见空气中闪过一点银鱼般的雪弧,千人踏过的地面顿时在眼前放大。
妇人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哭嚎总算较之前更为情真意切,“天爷呀,没天理啊!我的孩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上人满为患,原本各忙各的,这一嗓子下都聚了过来,七嘴八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抢孩子!”
“女的抢男的…诶!不对!是男的抢女的…为什么?管他的呢,反正是他们两个在抢就对了!”
“我的满满啊!”
妇人杀猪一般干嚎,满面污泥,额头红肿一大块,在众人人眼中的确更为凄惨,不一会儿就有要主持正义的人蠢蠢欲动。
…谁都不敢先主持正义。
因为那个抢孩子的白衣男人看起来不是很好惹。
颖半夏不理会撒泼打滚的妇人,灰色的瞳仁冷冰冰的,扫视周围环境。
“我们自己能生,抢你的干嘛!”正胶着,一道浑厚的男声从人群中杀出。那是一名黑衣青年,手里提着大包加小包,仍无碍于其俊美,毫不避讳地冲妇人道:“嫌家里的粮食太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人噎了噎,清清喉咙准备再嚎。
这时,那对粗心大意的父母终于赶到,小娃娃一见他们便喊:“阿爹,娘亲!”
由此,真相大白了,那貌似人畜无害的妇人才是真正的祸害。
一见情况不对,妇人眼珠骨溜溜转一圈,趁人不注意,寻了个缝隙飞快地逃了。
颖半夏眉尖抽了抽,拉住立马就要去捉那妇人的黑衣青年,对他道:“多半有同伙。”
“等着。”
话音未落,卓暝瞄准方向,一阵旋风似的追了出去,随后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几声哀嚎。
“灯会鱼龙混杂,孩子太小,莫要再让他一个人乱跑了。”谁也说不准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
那对夫妻接过小孩,自是千恩万谢,女子还在后怕,以袖拭泪道:“幸亏有恩公在,如今世道艰难,人伢子是越来越猖狂了。以前是骗,现在是直接抢!”
“美人哥哥再见!”小娃娃坐在父亲的肩头挥舞着小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人哥哥?
颖半夏啼笑皆非。
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天下还是不太平吗?
送走那一家三口后,颖半夏恍惚地想。
“怎么了?”卓松泉三下五除二解决完那几个人伢,见他一手扶住前额,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不由得担心道,“不舒服吗?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
颖半夏自无不可,这时,忽听“嘭”地一响,鼎沸人声如潮水退却,夜幕亮如白昼,红黄蓝绿青蓝紫渐次登高,一瞬火树银花,百年浮华褪色,烟花璀璨如星空,街道与人娇姿五彩。
烟火人间。
“好美。”
琉璃光影交织于颖半夏眸中,他喃喃道。
“人更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低语。
他看烟花,他看他。
美丽的东西注定是亦逝的,那烟火是本次灯会的魁首,世人的惊呼与赞叹便是它存在的价值。
“那里是在做什么?好热闹。”颖半夏问。
店铺内,卓松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在抢灯。”他道,“每年的灯火会,商家为了活跃气氛,都会举办几场大大小小的抢灯活动。店家会拿出店里做的最好的一批明灯挂在旗杆上,抢到哪盏,哪盏就是你的。”
说白了,这种游戏的最大的亮点就是“竞争”。
当然,不可否认历年能挂到竿头的作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并且绝无二家。
不少人争的便是那一盏。
我们都是天地间无所依的沙鸥,安稳平淡也好,波澜壮阔也好,总想着能在匆忙的旅途中留下一点不一样的痕迹。
想来于某些人而言,若能为重视之人赢来一盏独一无二的明灯,方能此生不留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非常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今年的灯会是由锦阳城最有名的珍宝阁举办,要说那灯架上的灯笼确实是美轮美奂,尤其是顶端一枝独秀的那一盏,说是巧夺天工都不为过。
竟是做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凤凰身上覆盖的片片金鳞璀璨夺目,身下朵朵莲花绽放,居然不是象征圣洁的纯白,而是染成了妖异的血红。
金凰临世,开遍红莲万蕊。
光与暗,圣洁与妖异,夜色中与风共舞,犹如异域女子摇曳的薄纱,摄人心魄。
白山茶为什么会染上罂粟红?
“半夏。”卓松泉目中殷殷满是期待,“你想不想要那盏凤凰。”
颖半夏收回目光,看着他,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他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嗯。”
卓松泉像磕了春药,“蹭”地站起,兴奋道:“等我一会儿,相公马上给你带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面跑,一面回头叮嘱,“等我啊!很快的!”他如同一个去买糖的小孩子,心里高兴又害怕爹娘不等自己。
直至那人的身影被人群彻底淹没,颖半夏嘴角的笑意才一点一点淡去。
桌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倾泄成河,一路上,但凡他多看了两眼的东西,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拿下。
暂时不能拿走的,着店家送到山庄。
这个人对他很好很好,他知道的。
然后,他缓慢地起身,坚定地、平静地、不再迟疑地转身离开。
“唉,客官!”
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元宵,看着满桌的礼品和两块碎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一位客官刚才还吩咐要往元宵里加铜钱,让这位客官吃了交好运,怎么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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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颖半夏。
热闹隔却七拐八弯,变得模糊不清。
小巷中,一轮素月悬挂高空,月色皎皎,地上白霜悠长。
颖半夏满载一身清辉,独自踏白沙前行。
我此番不告而别,他想必会很难受吧。
颖半夏心里同样有些不好受,那个人的眼睛是那样明亮,仿佛汇聚了全世界的光线,而里面只浅浅倒映出一个他。
去抢灯时是那么的兴奋与期待。
自己辜负了那份信任。
但他不后悔,即使再给颖半夏一次机会,他依旧会选择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再留下来了,颖半夏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可控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企图把自己拖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他不怕死亡,他怕的是未知,他不能放任自己,人心是一片山林,如果不及时熄灭可疑燃物,就会引发熊熊山火。
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他承受不起。
巷回路转,道路一点点幽深起来,又是一个拐角处,似有幽微红光。
颖半夏脚步一滞,一个高挑的身形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手中一盏明灯熠熠,上面点缀的红莲如业火焚烧。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月亮悄悄躲进云彩,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可怕。
“…我不是叫你等我一会儿吗?”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仅仅过了一个呼吸,卓松泉缓慢道。他一手提着明灯,另一只手放到身后,紧握成拳,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他唇角绽开微笑,像罂粟徐徐旋出迤逦的花瓣,“等太久了吗?”
“卓暝,”眼尾斜飞,颖半夏眯起眸子,脸色凛若冰霜,“你有事瞒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根本不可能是所谓的夫妻,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并不代表我是傻了。”
“我们真是夫妻,”卓松泉笑意更深,如同裂缝,“你忘了自己昨晚是怎么哭的了吗?你眼睛哭得红通通的,一直相公相公的喊,叫我轻点…”
说着,他猛地靠近一步,俊美的面孔瞬间暴露,如同恶鬼,颖半夏下意识地往后退,卓松泉如探囊中物,一把捞住他,令他贴近自己的胸膛,力道很大。
“…你弄疼我了。”颖半夏低声说,酸疼一直没下去过的腰身像要被他的手臂勒断。
“我也很疼啊,半夏。”卓松泉不松反而收紧,死死地盯着怀中这人,却只能看到一头细软的乌发,“我天生是一个混蛋,当我很疼的时候,我就特别不想让别人好过。我喜欢你,半夏。我舍不得让你疼。”
“你也别再让我疼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自头顶降落,如同君王御驾亲征时擂动的战鼓,誓要取敌将性命。
寒风中,那人滚烫的胸膛像一把火,他温暖着你,可他带着要把山林焚烧殆尽的架势。
颖半夏能想象到当这个人满心欢喜载誉而归,而迎接他的唯有一个空落落的座位时,心里该有多失落,就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他明明曾经给你带来那么多的欢乐,到最后你却把他当成搬家时的拖累,扔出一根破树枝,好趁此摆脱。
而他甚至傻乎乎地去捡,还在努力地想讨你的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回头,你再也不见。
“好不好?”头皮像要炸开一样,卓松泉固执地等待一个答案。
“不好。”
缓缓的,颖半夏抬起俊逸的脸,直视这个人已风暴初现的双目,一字一顿道,“你欺骗了我。”
有些话一旦开了口,接下来的便顺畅许多了,“我从来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你或许有你的理由,但我没义务陪你一起活在梦中。那只是更深的欺骗。”
“现在,放手!”
如同斩断身上的藤蔓,颖半夏近乎决绝,从卓松泉的怀中挣脱出来。
“不要痴迷于虚幻的事物,我们都活在现实之中。”他说。
时间突然变得好安静好安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凤凰与红莲交相辉映,巷面光影痴缠,他们分立两端,隔楚河汉界,驻守各自阵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过巷口,幽忽呜咽。
“就这样吧。”
颖半夏说,疲惫如潮水蔓延,他再无什么可说的了。
卓松泉站在另一端一动不动,脑后一向精神的马尾耸拉着,失魂落魄的小狗叼着树枝,等不到主人回头。
灯杆下的凤凰灯盏于风中悠悠晃晃,展翅欲飞。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盏灯,外形栩栩如生,精妙绝伦,它应该留给值得的人。
他该走了,去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
“跟一个混蛋讲道理,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如夏天的深井般沁寒,忽然一声轻笑打破这份平和,颖半夏心神一凛,他是跑不了的,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头,去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冥顽不灵的人。
卓松泉浑身像是由滚铁铸造,颖半夏的脊背撞上他胸膛,竟然会显然脆弱易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茫茫的夜色中,他的眼睛亮极了,哪里会是笨乎乎等人垂怜的傻狗,他分明是一头恶狼,你给的肉骨头不够,他就要吃你!
啪嗒!
灯芯被打翻,凤凰灯彻底燃了起来。
光亮照不到的深处,暗藏荼靡香奢。
抓住的手腕远比琼枝挺秀,他脚凌万丈,誓要摘取最甘美的玉茗。
“唔!”
颖半夏整个后背都贴到了墙面,刚要出声,嘴唇就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炙热的鼻息喷到脸上,一条舌头凶猛地撬开牙关,缠着他挑弄厮磨。
那人的亲吻总是这样的,一股子狠劲,带着掠夺和欲望。
空气被压缩到极限,他无可奈何地高高仰起头承受,几乎被亲得喘不过气来,手臂挣扎的力道软了下来,终于被五指松开,无力地搭到那人结实的肩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卡在他两腿之间,支撑住他虚软下坠的身体,一面亲他,一面将大掌探入大氅寻到腿间。
“嗤啦—”
颖半夏下体一凉,原来卓松泉直接从中间撕开了他的裤缝,恰似开裆裤。
于是颖半夏的裤子虽说还好好穿在身上,其实里面的万般风情已尽在掌握之中,卓松泉手腕剧烈抖动,酝酿不堪的动静,颖半夏似一条剑尖挑起的活鱼,两腿哆嗦不止,黑暗里不知从哪里流出了温热的水液,顺着腿根滑下,周围泅湿的布料湿答答地黏在大腿内侧。
半响,卓松泉终于放开了他,颖半夏被亲吻得头晕目眩,一时缓不过劲来,他眼睫半阖,歪斜在墙上喘息,耳垂散落的几缕细细乌丝紧贴着秀颀的颈,莹莹薄汗一捧暗香。
“唔哼…”
卓松泉忽然蹲了下来,湿润的花苞被一口含住,于唇舌间啧啧吮吸,嚼蕊吹花。颖半夏十指插进那人粗硬的发间,嗓音陡然变调,冷淡的灰瞳盈起一圈湿漉漉的水雾,是热的。
牡丹心浓似胭脂画,那人如同采蜜的蜂,舌尖在黏腻嫣红的幽径里探索,汲取满腔香馥,催弄一声声难耐的低吟。
凸起的一点落入口中,拽弄着咀嚼,像是在品尝一枚熟艳的新橙,齿间一阖,饱满的汁水顿时淋漓四溅。
周遭流动的寒流因柔而腻湿的呻吟蒸腾得潮热不堪,颖半夏小腹剧烈抽搐,眼尾生红晕,颤若琼枝霜雪,已然是站不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从他身下钻出来,下颚半透明的水液泛着淫靡的脂光。
“真甜。”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颖半夏扬起头,很想看月亮。
可惜天空黑黢黢的一片,连星辰都不得见。
“要专心。”
卓松泉伸进大氅中的手撩起下摆,扎到腰带里,抬高他的一条大腿,捞进臂弯,紧接着颖半夏被一把贯到勃发的胯间。
还未修养好的穴口火辣辣地疼。
“放松点,别夹那么紧。”
卓松泉啃咬着脖颈,像狼叼到最心仪的一块嫩肉,上面每一寸肌肤都被舔舐得莹莹发亮,犹如为瓷瓶刷上的一层剔透的釉光。
底下足有儿臂粗的男根抻开一团猩红的粘膜,颖半夏只觉自己在用柔软的身体去容纳一根烧火的铁棍,用温暖的内腔煨热毒蛇,他费力地垫起脚,不肯再向毒蛇敞开一点,即便如此宫口仍好几次被粗硬的毒蛇剐蹭到,又痛又酸,腿心花瓣层层怒放,芍药包起的红锦如湿透的胭脂,淌落香软脂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弄了一阵,觉得不够深,干脆又把颖半夏的另一条腿抬起,这下颖半夏整个人都挂到了他身上,自上而下直直贯穿了内里。
“卓暝…”
大小花唇齐齐蹙缩,颖半夏呜咽一声,像是要融化般,汗珠滚动的颈项如濒死的天鹅般绷起。
卓松泉犹如他身上伸展出的枝丫那般严丝密合,“你看你多厉害,我想跑都跑不了。”
“今年的灯会真不错,听说蜀王也来了,就在腾云楼。”
“哈,王爷嘛!”
隐约的人声顺着风穿过小巷,清晰地传到颖半夏耳中,花穴一紧,裹得卓松泉万分舒爽,闷闷一哼。
“快放开!”
装死是不可能的了,颖半夏凤眸湿润,双手拼命拍打着男人,卓松泉此时却突然胡冲乱撞起来,毫无章法,顶得颖半夏几乎咬不住下唇,几缕细细呻吟从齿缝间泄出。
“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是有点…”
两人的交谈由远及近,颖半夏的大脑“轰”地一响,血液一股股往上涌,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哭道:“求你了,快放开…”
男人充耳不闻,越弄越狠,“咕啾咕啾”地水声只怕连巷子外都能听见。
逐渐的,灯线已经照到了转角,他试图维护的自尊可笑得仿佛一层廉价的窗户纸,只需轻轻一戳,便再也别想捡起来。
颖半夏脱力般垂下双臂,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要把他这条开膛破肚后的鱼放在太阳底下曝晒,供所有人观看。
他懒懒搂住男人的肩项,扬起皙白脖子迎合男人的动作,流香涨腻,唇间一点嫣然如凝血,百转千回,媚态毕现。
那两人走进巷内,面面相觑。
霜冬腊月,他们却在这空寂无人的小巷中嗅到了一股别样幽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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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半夏早被扒了个精光,脊背赤裸,腰窝深陷,雪臀上盘踞的五指红痕格外扎眼。卓松泉扣着他的窄腰,贲张的巨物自上而下贯穿湿润新嫩的后穴,一点红腻的肠肉跟着他越发用力的动作颤颤巍巍,像一截蜡烛燃烧后半融不融的红蜡,温热且柔滑。
“嗯额…”
大片黑暗侵蚀着他,颖半夏感觉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上的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在他体内掀起惊涛骇浪,自己仿佛是一片桑叶,由春蚕啃食。
滚烫紧致的内壁吮吸男根,细小的电流四处流窜、层层堆叠,他哽咽着,拽住床单的手指骨节屈起,想从这具狼狈的躯体里解脱出来。
他似乎被一种名叫“手铐结”的绳结绑缚着,越挣扎越会收紧,直至他放弃抵抗。
“还跑吗…”
随即而来的就是鞭驽策蹇般的深捣,薄嫩的腺体根本经受不住如此结实的捅弄,充血敏感的媚径一阵阵痉挛,颖半夏低泣一声,似乎突然被抽了走脊椎,身躯如春泥般瘫软下来。
一记重击之后,卓松泉将还未发泄的阳具从后穴中拔出,里面又热又紧,比缺水的鱼还饥渴,脱离那口胭脂肉洞,颇废了些力气。
卓松泉搓揉了两把丰满的臀肉,勾过那人光滑的腰腹,令他赤裸瘫软的身躯翻过来正面仰躺对着自己,居高临下地审视自己的猎物。
颖半夏眼睑低垂,一动不动地躺在他面前,眼角泪痕点点,颈下锁骨蜿蜒,湿透了的肌肤脂光水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前两枚红果许是在被褥间摩擦过久,顶端肿胀非凡几欲滴血,发泄过太多次的性器此时安静地卧在稀少的体毛中,其下玲珑的莲唇水光泛滥,原本包裹住的肉蒂肿得有小拇指高,像蚌壳磨砺的珍珠,俏生生地探出唇瓣,仍旧残留牙印。
被发带绑起的乌发由于激烈的情事披散蔓延至整榻,几缕打湿的发丝如黑蛇般贴在他柔韧的酮体上。
像只慵懒惑人的海妖。
“跑吗?”卓松泉问。
跑吗?
他跑得掉吗?
帷帐温暖如春,似要将靡靡兰麝糅入他的骨髓,颖半夏勉强睁了下双目,往日清冽纯澈的眼波荡然无存,像起了蒙蒙白雾,望向卓松泉的眼神茫然浑噩,“…我跑不掉…”
“那就留在我身边吧。”卓松泉不以为意,将他的双腿分开抬上肩头,扶住自己的宝贝疙瘩,倾入红莲两瓣中,“我干过的坏事不少,说不定哪天就走你前面了。”
宛如破开鱼肚,随着红腻皱褶一圈圈碾平,滋滋的水声响起,“到时候我的小金库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嗯…”颖半夏情不自禁地挺起腰,腰眼发麻,尖锐的快感一波波涌来,冲击感官,“…我说‘不’…嗯…有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卓松泉后撤一点,旋即挺腰狠狠一撞,只听一声“噗嗤”锐响,尽根没入。
“啊!!”
太痛了。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仍是不习惯男人这般蛮横到不讲道理的进犯。
猩红的肉膜撑到极致,犹如一朵雨中怒放的红花莲,颖半夏压抑杂乱的呼吸,抬手拽住男人垂落的头发,使出了吃奶的劲。
豆大的汗珠从卓松泉额角滚落,他明显也是痛的,却坚持接完刚才的话,“没用!”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啊…嗯嗯…啊!”
月色昏沉,一间客房的床榻抖如筛糠,淫靡的水声绵绵不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雪声索索。
店里自然没什么客人,掌柜托着腮打盹,正昏昏欲睡时,一条人影跨了进来,冷风穿堂。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掌柜醒醒睡眼,定睛一看,“鬼啊!”
他失声道。
“青天白日哪儿来的鬼。”
卓松泉没好气道。
不怪掌柜惊讶,他目前的形容的确狼狈,外面风雪夹道,来不及融化的雪花披挂满身,便如行走的雾凇,又很快因为他高于常人的体温而热气腾腾。
他一身玄衣,店里光线又暗,一不留神很容易联想起黄泉河畔的无常。
且,颖半夏下手利落又狠辣,一锭子下来,大庄主喜提食铁兽同款黑眼圈…甚至发青带红。
右眼高高肿起,再多情的眼波都泛滥不起来。
“客官…你这…”掌柜对这位原本风貌伟俊,举止奇诡的客官有点印象,昨天夜里他抱着自己的夫人一起来住店,出手阔绰,直接就甩下了一粒金镙子,“是给尊夫人买的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柜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昨天那位夫人一直窝在他怀里,露出的小半张脸红得不正常,似是抱恙在身,这位客官估计是一早起来给夫人买药去了,怪不得如此狼狈。
不过,这年头的郎中起床气都这么大吗?怎么还打人呢?!
掌柜狐疑道:“客官,你这怕是要搽点药膏。”
“没事。”卓松泉掂了掂手里的包袱,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怪笑,“我夫人打的。”
“哦…”掌柜,“啊?”
卓松泉两步跨上二楼,指尖包袱悠荡,他溜溜哒哒走一圈,像豪门贵女炫耀自己精致的首饰,又如打了胜仗的大将军在耀武扬威,“他嫌我不中用!”
掌柜满头问号,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玩什么奇怪的东西。
“货带回来了吗?”
冷冷的人声从帷帐里传出,卓松泉屏息,神情肃穆,“带回来了,在这里。”
房间静了一瞬,在这诡异的沉默中,似乎连空气里翻飞的尘埃都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此情此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谋反的乱党在接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一只肤色冷白的手从帷帐中探出,“给我。”
卓松泉盯着那只手,颖半夏的皮肤很敏感,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这次也不例外。
冷白的肌理间夹杂着绯红,指痕沿清瘦的腕蔓延,深浅不一,恍若缠缚的红绳,是他织就的锦绣山河,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缘。
他克制住自己想拽住那只手腕,然后一把将他的主人拉入怀中的念头,将东西递了过去。
碍眼的帷帐里人影恍惚,刻意压低的衣料摩擦根本逃不过卓松泉的耳朵。
他想象着那个人悲愤无奈的委屈模样,屈起食指,用骨节搔了搔鼻尖,掩住因愉悦不自觉勾起的唇角。
那包袱里面的可不是什么治病的药材,而是裤子。
昨晚颖半夏的裤子先是被他撕成了“开裆裤”,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变成了一块块碎布,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那条裤子没法穿了。
为此,颖半夏赏了他一拳,卓松泉很郁闷,说:你不觉得其实人穿裤子是一件非常不合理麻烦的事嘛,你看啊,它夏天没法防蚊子咬,冬天臃肿跑不动,办事也很不方便。
颖半夏差点又给他一拳。
老实说,平时的卓松泉其实挺正常的,要不然早送他出殡好几轮了,哪还能容他如现下这般活蹦乱跳,但在对待颖半夏的方面,他实在是厚颜无耻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真如颖半夏所想的那样,他是生来克他的。
世人遇上难缠的事或人常说: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扪心自问:你既然都已经惹不起了,居然还妄想躲得掉?
他就在那里,无论你在意或不在意,他屹然不动。
卓松泉一点要走开的意思都没有,拖了把椅子坐起,双臂抱胸,雄赳赳气昂昂状若催收的债主,火辣眼神一刻不离,流露出鸡鸭鱼看家狗锅碗瓢大瓷盆一个不留的贪婪,紧闭的帐帘几乎被他的视线洞穿。
透光的布料后面,颖半夏默不作声地整理形容,皙白的颈子乌发交叠,如沁水的黑珍珠流动淡淡的光泽,他像一块玉,玉质清透;十指穿插进发间将三千乌丝拢到脑后,发带用嘴叼着,眉睫低垂,眼底是疲惫的青黑。
卓暝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生存理论,你敬他一寸,他占你一尺。
他是不可能说动他的。
敢留他一人在客栈,说明他压根不怕他再跑。
卓松泉熟悉锦阳城如同熟悉自己家的后花园,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转角,每一处房屋都是各司其职的苗圃花朵。
反观颖半夏,于他而言,锦阳城的构造复杂程度不亚于人脑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颖半夏不想为难自己。
“对了,半夏。”卓松泉突然出声道:“我出门一趟,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身子向前探一点,“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颖半夏回答道。
“诶?为什么?”卓松泉奇怪道。
“我之砒霜,你之蜜糖。”
玉质五指拨开雾纱,撩在眉间,现出斜坐的挺秀身姿,颖半夏眼眸平静,几乎与卓松泉鼻尖对鼻尖,彼此气息交融,“反之亦然。”
“哦。”
卓松泉尴尬地揉一揉鼻子,收回要再往前探的动作,道:“坏消息就是昨夜大雪封山,咱们暂时回不了山庄了。”
“不过,想不想知道好消息是什么!”卓松泉眨眨眼,依稀可辨飞扬神采,真难为他被揍成这副尊荣,居然还有心思孔雀开屏。
心态真好。
颖半夏凉飕飕地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道:“你如果能不说,当然最好。”
卓松泉自动忽视他的冷言冷语,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在这附近买过几间宅子,我们可以先去住一段时间,等山路通了,我们再回去。”
“随便,你开心就好。”
犯人哪有资格去辩驳牢头的决定。
颖半夏淡淡地想,他不大喊大叫,也不争论什么,他只是审时度势。
目前的现实是,自己打不过卓暝,说不过卓暝。
直觉告诉他,若自己和这个人较真九成会被活活气死。
带着空白的记忆奔赴黄泉,判官无从下笔,这是一个糊涂鬼。
余光扫到旁边,卓松泉的黑眼圈既标志又立体,没几天功夫消不掉,颖半夏的心情总算明亮了一点,他摸索着下榻,鞋子东倒西歪,他伸长足尖去勾,像半轮月弧。
“我帮你穿。”在颖半夏来不及捕捉的瞬间,卓松泉已经蹲到他身前,一手执起一边脚踝,一手拿过软底长靴,继而为他穿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午后的鸟类拂弄毛羽。
“你用不着这样。”颖半夏睫毛微微扇动,凝视他一举一动,“我有手有脚,虽然有点残,但我不是废物。你做了额外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厉害还需要我多说吗。”
卓松泉为他穿好最后那只鞋,扬起笑脸,顶着黑咕隆咚的眼圈,灿烂无比,“是我恬不知耻,上赶着巴结你好不好。”
“半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们真不是什么仇深似海的死敌,你没有杀我全家,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挺想认识认识你全家…诶?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这家伙太狡猾了,明明昨天还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恶犬样,今天却摆出了小狗崽般讨好的嘴脸。
“是吗?”
所幸颖半夏很会抓重点,“那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
他的直戳了当向来是卓松泉喜欢且头疼的一个点。
于是,卓松泉一脸欠揍道,“天雷勾地火的关系。”
“嘭”地一声后,大庄主的眼睛终于对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到风雪稍歇,卓松泉便马不停蹄携了颖半夏赶往宅院,客栈老板与他一个照面,恍惚间似乎瞧见眼前飘过一本“佳肴的一百种烹饪方式”,不禁瞪大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已老眼昏花到神志不清。
宅子位于一处名为“南柯巷”的深处。
院门修得十分高大,环绕的院墙规整,不难猜出以前是何等气派。
不过,须知每个黄脸婆都是从十八岁过来的。
耐不住岁月寂寞,主人久不着窝,门楣上一顶四角灯早被折腾得只剩一层油皮,枝头丰腴的红梅活生生蹉跎成了梅花干。
此时总算归来的卓松泉好比沙漠里的杨梅林,妖精面前的唐僧肉,寡妇门前的精壮汉。
率先见着的四角灯未语涎水先哗啦流一地,谄媚地笑出一嘴参差不齐的豁口,两侧门枢慢了一拍,瑟瑟发抖,犹如老太太唱双簧,没个讲究,吱呀作响,活像一对红白喜事一起办的缺心眼。
门不用推自己就开了,里面貌似有个聂小倩。
不出所料院内是闹市难得一见的荒郊野外景致。
白皑皑的积雪完全覆盖院落,天光素白,踩上去脚底残竹落叶泥泞一片,四周恣意生长的野草静默着,如同夜幕里蛰伏的哨兵,过于僻静的环境叶面雪块滑落的细小动静被无限放大,尤为清晰,仿佛无数的生灵窃窃私语。
若是到了大晚上,不闹个鬼该是对不起它这兼义庄之神韵并兰若寺之姿容的卖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越是幽静无人的地方,卓松泉越是中意,因为无论是干正经的坏事还是不正经的“坏事”都十分方便:“我的品味不错吧!”
颖半夏看着脚边那几个可疑的凸起,挪了挪腿,生怕打扰到地底仁兄的清梦,“确实别具一格。”
别的不说,在接地府这一块的确十分方便。
依他所见,此地徒有聊斋而无艳谭,且合理怀疑此处其实是卓松泉埋人的老窖,“晚上估计会很热闹。”
院子这么宽敞,大半夜都该起来嗨了。
“好啦好啦。”尽管卓松泉脸皮自诩万里长城永不倒,可也难保匈奴掠境有长矛,颖半夏的冷笑话他哪有听不懂的,“是我失算了,我发誓我买的时候它真的还好好的,谁知道不过才一年它就混成这副德行了。不争气啊!”
“相信我,它一年以前真的是貌美如花!”
“只可惜美人迟暮。”颖半夏平淡地陈述道。
他身无长处,除了一副古怪的身子,他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吸引到这个人。
啧,也是。颖半夏心底一哂,男不男女不女的,多新鲜啊。
衣袖下的手指收紧又缓缓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还不行,他们的实力差得太远了。
“半夏?”五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卓松泉就跟个哨兵似的,草木皆兵。
颖半夏闻言面不改色:“在想你是不是要拿我做花肥。”
卓松泉挑起一侧眉毛,“花肥应该是我才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可不就是做了花肥吗。
说完,也不管颖半夏如何脸黑,他径自扣住那双温润手掌,沿路去瞧这院子的其他景观。
“记吃不记打”是人的劣根,他早该意识到的,颖半夏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任人搓扁拿捏的对象,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决断,他所有的退步和忍让都是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所以,卓松泉始终不太想面对一件事,那就是颖半夏留在卓销身边未必是被强迫的。
这个可能性像是一把寒冰做的刀刃,捅进他胸膛的一瞬间,无孔不入寒气将他四肢百骸一并洞穿,抽刀时,明明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而人却是要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人不见血,最是要人命。
但话又说回来,他真有必要计较那么多吗?卓松泉自我检讨一番,发现自己真没必要想太多。
煮熟的鸭子都炫进嘴里了,还矫情个屁啊!
一眼望去,庭院深远,几棵梅树穿插掩曳,漆黑的枝干吐出红蕊,卓松泉与颖半夏并肩而行,皆是高挑挺拔的身姿,若忽略周围流氓般疯长的野草,不深究他二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倒真有几分古人踏雪寻梅的韵致。
“属下严海椒。”
“属下干将豆。”
院中,两名身高相仿的少年异口同声道:“见过庄主、公子。”
空荡的空气中,六个字掷地有声。
仿佛把生冷的食材下入一口大锅热油当中的一刹那,滋啦震耳。
当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名字,颖半夏受到冲击,两位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