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黯淡,帷幄里弥漫一股房事后特有的浓浓麝香。
白茶花香浸饱了水,变得含糊不清,像羞涩的少女,红袖遮遮掩掩,昭示正是豆蔻梢头二月初。
惨遭蹂躏的人儿三千乌丝被汗水浸过,黑得幽然,铺满身下枕席,几缕湿答答地粘在脖颈,晶莹的玉颈上全是啃咬的吻痕,透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勉强克制住自己再次逞凶的欲望,卓松泉看着两张因他而红肿不堪的小嘴,上面那张颤如游丝,下面这张还在尽职的伺候自己,腻白的大腿根如今青紫一片,尽是五指掐痕,暖玉般的胴体遍布瘀伤,心立马就软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
“……”
身下之人兀自喘息,鸦羽似的长睫合拢,咬破的唇角尤有血迹,单薄的胸膛起伏,如浓笔泼墨染就的山水黛画,风韵动人。卓松泉将乌黑的脑袋埋入他缱绻颈侧,使劲嗅闻着上面的清香,身与心皆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他凑上去亲了亲那血迹斑斑的唇瓣,语气温柔,“跟了我,以后你说了算。”
“啪!”
一记耳光迎面而来,摔得山响!
“畜…牲…”
有气无力的两个字像是放嘴里狠狠嚼碎后再吐出来的,颖半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开口时的声音沙哑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发丝凌乱,眼圈发红,眼睛里燃烧着地狱而来的火,配上带血的唇边,简直惊心动魄。
卓松泉没管自己挨的那一巴掌,他死死盯着身下不着寸缕的人,目眦欲裂。
“你居然敢打我!”
逼迫自己醒转的颖半夏被折腾得厉害,手脚软绵绵的,那点力气根本可有可无,真正让卓松泉生气是那一记折辱意味极强的耳光。
别说其他人,就连他最憎恶的捉只鸡都没敢打过自己的脸,他天性桀骜难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旖旎的气味还未消散,床上两人已是剑拔弩张。
“啵—”
清晰到刺耳的分离声令他们同时愣住。
“…”
一股湿湿腻腻的液体从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流出,颖半夏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脸色变幻莫测,难看到了极点。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浊混杂的缕缕血丝无不控诉着自己的“暴行”,卓松泉胸腔原本升腾起的一点火气,霎时间烟消云散,他再无耻不要脸也做不出拔屌无情的混账事,何况还是他单方面强迫的。
“我会对你负责。”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承诺,添上一句,“我要娶了你。”
不是“会”而是“要”。
俊朗的脸上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
江湖公认的美男子——“秋暝公子”的姿色绝对不是吹出来的,神明爽朗,目若星芒,当他认真而温柔地看向某个人时,显露的深情款款,很难有人不动心。
“滚。”
可惜,总有人不领情。
“你最好把今天的一切都忘掉。”颖半夏盯紧他的眼睛,里面晦涩的情感让他头皮一阵发麻,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后,神情是无坚不摧的冷漠,如凝结的冰霜,寒气四溢。
“滚!”
“如果以后再让我见到你,我饶不了你。”
一字一顿,杀气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简直气笑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对野鸳鸯居然还玩情比金坚那一套。
“饶不了我?你凭什么饶不了我?”既戏谑又残忍,“凭你那双废掉的手?”
巨大的阴影覆盖而下,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颖半夏直视那双居高临下的漆黑眸子,“你可以试试。”
眼睛里写满了拒不妥协,明明那么虚弱,却拒绝显露一丁点狼狈姿态,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
“行吧,既然你不要我负责,我也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
不爽真的很不爽!
我什么时受过这种气!
卓松泉是真的很王八蛋,说完也不立马起身,甚至肆无忌惮地用双目打量那尤自“梨花带雨”的脆弱所在,一点都不避讳。
颖半夏当然注意到了他露骨的目光,试图合拢两条长腿,但尽是徒劳,浑身上下像是跟车碾过一样,骂人还行,做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冷笑两声,一条健硕的手臂支出床幔,捡起掉落地面的被褥。
他弯腰盖住那副横陈的玉体,目露挑衅:“那东西要不要我帮你弄出来。”
“你要是怀孕怎么办?那算不算私…”
“你这个畜牲给我滚出去!!”
“私生子”三个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凄厉的咆哮打断。
颖半夏眼球布满血丝,浅淡的珠子现出不可思议的色泽,卓松泉腮帮子鼓动,恶狠狠地瞪着这人,神色阴晴不定。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干死这人算了。
瞪了一阵,瞧那人明显精神不济的模样,到底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他翻身下床,利索的套上衣服,搁下一块玉佩,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关紧的声响后,房间回到了以往的平静,绵软的被褥将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外面瞧不出一丁点端倪,颖半夏额头全是冷汗,似乎仅仅是做了一场噩梦,可那股淫靡的味道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把帷帐故作的和谐生生破坏撕碎!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在寂静的环境里突兀而清晰。
嘀嗒…嘀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声清冷。
一张俊雅的面容再不复云淡风轻,终究微微扭曲,他身心俱疲,弓身如虾,捂住隐隐抽痛的肚子,在越来越大的风雨声中,轻轻抽泣。
是夜,华灯初上,一路蜿蜒曲折如沟渠水,璀璨的灯光与晚空点点星芒交相辉映,辉煌虚幻,绘就一幅繁华的人间画卷。
雕梁画栋的腾云楼宛如一颗明珠,在深重的夜色里熠熠生辉。如果光听名字或许会觉得这是个名流才子谈今论古的风雅居所,然而实际上它却是蜀中一等一的风月场所。
十月十,选花魁。
一般的青楼选花魁,日子大多定在七月七,此等花好月圆的吉日。
腾云楼是朵奇特而美丽的花,非得讲究个与众不同,里面的姑娘艳如桃花,冷若冰霜。
唯有“傲骨寒梅”四字最搭。
但是,天气渐寒,姑娘们身娇体弱受不住腊月寒冬摧残,于是腾云楼的主事折中将“梅花”提前开放。
美人鼓,美人舞。
腾云楼里,宾客如云,一面仅容单人的大鼓端居堂中,四侧环立的高楼内皆设有雅间,以便贵客观赏,免去人声吵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花魁”自然得有鲜花作陪,一位位才情横溢的女子竞相登鼓,或歌或舞,或曲或艺,台下之人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掷出手中花卉。
得花数最多者为胜。
楼下花团锦簇,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
“十全十美多喜庆是不是?”
江州司马之子柳子瀚从进来开始,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喋喋不休,妄图引起旁边冷脸的人一声应和。
“我的大庄主,你都媳妇熬成婆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柳子瀚实在受不了了,虽然是他不断的哀求下,对方才勉强同意随自己而来的,但嫌弃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还有他明明支付了费用的,有点拿人手短的意识好不好!
“卓松泉!”他大喝一声,一道冷电般的目光直射过来,柳子瀚一个哆嗦,伸出食指颤抖往楼下一指:“要到羽涅姑娘了…”
卓松泉收敛目光,说:“刚才在想一件事。”
算是为方才行为做解释。
其实,准确来说,他真正想的是那件事里牵扯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与柳子瀚一个是江湖人士,一个是官府子弟,但自四年前相识便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同是天下黑心莲,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个上有严苛的父兄,下有野心勃勃的庶弟,他一个纨绔子弟没得跑。
一个上有疯魔癫狂的老父,下有心思各异的门人,一帮英雄豪杰的虎视眈眈逼到他不得不催生出一颗七窍玲珑心。
卓松泉是个外热内冷的主,他不介意对你笑嘻嘻,反正他连把你埋哪儿都想好了。
柳子瀚难得拎得清,所以几年相处下来,他俩着实臭味相投。
“谁?”总不可能是你爹吧!
“…和你没关系。”
妈了个巴子,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或许是意趣颇合的缘故,他确实待柳子瀚太随意了。
侧开脸,眉宇郁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以折扇排口击打手心,柳子瀚砸吧出了一点非同寻常的味道。
“卓兄怕不是有心上人了吧?”
这话不得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卓松泉联想到不久前的遭遇,一颗心火花乱窜,直接发飙:“你在说什么屁话!”
什么心上人,无中生有的事,他才不稀罕!
柳子瀚“嘿”了一声,迅速用扇尖遮住嘴巴,嬉皮笑脸的,“你的反应可不像是听了一句屁话。”
暗戳戳地想,砖头扔进猪圈里,先叫的一定是被砸到的那一只。
不过卓兄一向眼高于顶,哪家姑娘这么有福?
正想着,忽听乐曲悠扬,惊声鼎沸。
腾云楼内飞幔烟帘,鼓面上空,一袭白裙旋如皎梨,鲛绡如梦似幻,女子飘然而落,步伐矫健而轻盈,疑似仙女下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透靡靡之音的一缕清风,令人眼前一亮。
羽涅,腾云楼目前最赤手可热的新秀,容貌绝美,能歌善舞。
“咚!”
大鼓旁边又增设两方朱漆小鼓,她水袖一甩,鼓声沉闷,全然不似先前登鼓者的柔媚,铿锵有力。
不盈一握的细腰坠美玉金石,环佩相击,叮铃清越,暗线织就的花瓣状刺绣,层次分明,随曼妙舞姿若隐若现,鼓面翩翩起舞的羽涅鬓发如云,整个人犹如一枝傲雪寒梅,迎冬开放。
飘渺的歌声缭绕上空,似雪花落地,空灵婉转。
一舞毕,满堂惊。
腾云楼中及时下起漫天花雨,景象有如来到初春时节,落英缤纷。
“羽涅姑娘!羽涅姑娘!”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显然本次的魁首是谁已经无需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也是可怜。”观望那抹宛若弱柳扶风的倩影,柳子瀚叹息道,“原本也是大家闺秀,无奈受父兄拖累,明珠染尘。”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卓松泉负手而立,身躯高大挺拔,他俯视满堂的花雨烂漫,有感而发。
羽涅本是犯官之女,罪无可恕,但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是以卖艺不卖身。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天暝山庄乃蜀中一霸,凶名赫赫,别说官府,就连此地封王也得小心接待。
区区一个犯官之女的罪名,不足挂齿。
当时还是“少庄主”的卓松泉见她才情出众,身世可怜,提出要替她赎身。
不过惨遭拒绝,这才有了此番她竞选花魁,自己应约前来的一幕。
卓松泉不太能理解她的选择,在他看来,羽涅弹琵琶绝对比当什么花魁挣钱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果然来了,”香风袅娜,一白衣女子款款行来,两弯青黛似蹙非蹙,愁丝纤纤,“卓公子。”
“嗯。”卓松淡声应道,那一身如雪的衣裳映入眼帘,脑海中竟缓缓浮现一个模糊轮廓,如云似雾,时而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落红寓春泥之态,可恶可爱,忧思难忘。
一旁执扇,兀自风流倜傥的柳子瀚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敢情他是给新出炉的卓大庄主坑了,什么洁身自好,不涉风月,狗屁!
我那一百两银票完全是白给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赎身,让你重获自由。”
回拢心神,卓松泉语气郑重,没有一点寻常男子博美人一笑的轻佻。
“你会娶我吗?”羽涅双眸凝泪,一柄精巧的小团扇搁在胸前,姝美异常,是画手难拓的绝代佳人。
他曾说过,此生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一直记得,一直奢望。
“…”
死若秋叶般静美的亡母,是卓松泉的执念,连同世间的所有女子都蒙上了一个温柔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涅是一个很美也很好的姑娘,千金之躯,一朝沦落,骨子里的高傲日日备受折磨,他视她为朋友并非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妓。
自己固然不想辜负她的情意,可若违心应和,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我不想骗你。”良久,卓松泉缓缓道。
本该脱口而出的答案,在回忆的颠簸中姗姗来迟。
“…是我痴心妄想了。”轻叹一声,羽涅缓缓摇头,半叹半哀,“卓公子,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子,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不后悔的。”
好遗憾,我始终不是你弱水三千中必取的那一瓢水。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你的琵琶不属于这里,画地为牢太可惜。”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言尽于此,卓松泉也不再多说,亲手将自己那株艳丽的花束转交。
“恭喜。”
“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心的花儿依旧娇艳,凋零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被动目睹全过程,充当七尺蜡烛江州司马大人的幼子,柳公子没心情再舍弃温度追求风度,径自坐到一旁,两眼放空,自顾自的往嘴里塞糕点,每一块都有着黄连的滋味。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大抵就是现下光景。
卓松泉坐下来陪他一起吃。
柳公子更心塞了,不带你这样的!
“…王爷这边请…”
这个声音好像是…
他直起身,嘴里叼着半块饼子,小心翼翼地去瞥旁边那人的脸色。
因为位置靠里,卓松泉大半身形都隐匿在阴影里,这位一向宠辱不惊的新庄主在听到熟悉声音的一刻,危险地眯起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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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处温泉水得天独厚,寒冬腊月温度宜人,热气腾腾。
此时,水汽弥漫的泉水中,一人影绰约,那人浸泡水中,无瑕疵的白臂搭在岩石边,蒙蒙水汽里,脊背腰线分外含蓄。
他一双凤眸紧闭,长眉微蹙,似有不适,一件雪白的中衣湿答答的粘在身上,像一层包裹荔枝的胎衣,晶莹剔透的果肉隐约可见,冷清中无端旖旎。
正是颖半夏。
自上一次的那场荒唐事过后,颖半夏便一直觉得小腹坠坠,不时作痛,他粗通医理,可自己的脉象却十分古怪,不过他向有暗疾,沉思一会儿,忽然记起附近的一处温泉有强身健体之效,加之山上天寒地冻,近段时间常来此药泉疗养。
不过,大半个月温泉泡下来,伤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唔…”
光洁的额角滑下一滴汗珠,眉头皱得更紧了,颖半夏只觉腹中翻江倒海,正想起身查探一番,忽听一声冷哼自自己身后传来。
一听见这个声音,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住了。
卓松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颖半夏目眦尽裂,猛地回身,水面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搅动一下,“哗啦”水响。
“我看你过得还挺舒服的。”
高挑的青年玄衣如墨,两条手臂抱在胸前,在距泉水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好以整暇的盯着他。
脚掌撑了一下,本想站起,一低头却突然发现此情此景是多么尴尬,颖半夏略略矮身,漆黑的发丝如一滴墨落入水中,徐徐泅染,水底下的身子朦胧一片。他不甘示弱,冷冰冰地与那人对视,“你来干什么?”
干你…
下意识的两个字在口腔里转悠一圈,“咕咚”一声吞下肚。
该怎么说呢?
保持倨傲风貌的新庄主暗自思索。
要过年了,请你吃汤圆?
…什么汤圆?
一口两个的那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吧…
越描越黑了。
卓松泉沉着脸,半真半假道:“寒冬腊月,瞧瞧你还活着没。”
其实,腾云楼一行后,他就一直觉得胸口堵得慌,新官上任除了三把火,自然还有数不尽的大小事务,为摆脱那股烦腻感,他将自己投入到忙碌的庄务里,闲暇之余倒不忘精进修行。
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该想的人。
今日原本同往常一样在演武场练刀,忽一片雪絮颤巍巍飘落刀尖,才陡然惊觉时光易逝,转眼间已是隆冬时节。
当时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娘呀!
那只狐狸精肯定冻坏了!
原来,为了提醒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谁才是他如今主子,卓松泉截下了本该送往明月峰的炭火。
不过日常蔬果倒是一如既往,理由很简单,饿坏了就没法向自己求饶了,他等着那人向自己服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一向肝火旺盛,没意识到寒冬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那一刻新任庄主肝胆俱裂。
当即使出绝世轻功,一路狂飙,卷起千堆雪。
没成想人家不仅过得好好的,还有闲情逸致泡温泉呢!
当然,他可没错过那身雪腻皮肉没入水中时的一瞬风情。
“不劳费心。”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凡想起一点都让人难以呼吸,颖半夏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水下手指握紧又松开,下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不曾想一张玉容早已被热气熏蒸得红彤彤的,冷淡的话根本毫无威慑力。
真他妈是个荡妇!
当他远远的望见那潮湿挺拔的脊背时,两个月里所纠结的情绪“轰”地炸开,脑袋一阵发麻发热,林林总总的画面浮现,全是那个人在床上旖旎风光。
榻上是千丝万缕的墨色,那人仰躺着,红唇微启,长眸水雾迷离,那大腿就像是新开的荔枝,水润腻白,一摸上去又弹又滑…
即使泉水淹没着白瓷般的身子,暴露在外的优美颈线依旧令人怦然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樱花瓣似的小嘴一张一合,配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神情,简直是在逼人犯罪。
卓松泉可耻的硬了。
露天野外随随便便地泡澡,还给他看到了,不是荡妇是什么?
还敢跟我玩欲拒还迎。
有必要吗!
今天的温泉泡得委实太久了,腹中的疼痛消下去后,颖半夏脑袋渐渐有些昏昏沉沉的,像喝醉了酒,身形微晃,可恨一旁还有一个猜不出喜怒的讨债鬼,导致他一时竟没法起身离开。
“噗通!”
惊雷在耳边炸响,原来卓松泉竟是直接跳入了水中。
颖半夏没料到他竟这般无所顾忌,一时方寸大乱,连连后退,脚掌踩上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他一声惊呼眼看就要摔入水底,窄腰却被人一把勾住。
“小娘,咱俩都那么熟了,你躲什么。”
耳垂陷入一个温湿的环境,颖半夏浑身僵硬靠在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里,卓松泉吃错药似的在他耳边呢喃,“好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少年郎在向意中人诉衷肠。
“……”
一个滚烫如铁的硬物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布料,冲他耀武扬威。
“怎么了?”
怀中人一改常态的沉默让卓松泉有点意外,要是换作之前他早就一脚踢裤裆,恶语相向了。
“少庄主,”颖半夏一动不动任他抱住,目光越过宽厚的肩膀,望向满山峦银装素裹,“我有得罪过你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卓松泉挑挑眉,暧昧地朝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得罪过我不重要,但我很想要你,第一次见面我就在这么想了,我喜欢和你睡觉,想睡一辈子的那种!”
“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他问。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难道不知道…”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颖半夏失声惊叫。
“嘘!”大掌肆意揉捏着两瓣富有弹性的臀肉,卓松泉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笑得邪气丛生,“是,你以前是我爹的人,按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娘’。哦,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低头轻啄那已褪尽血色的香腮,“说不定你还和他已经生过孩子了,毕竟你长了一副这样的身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不介意当他的便宜爹…”
“他要是不乐意…”手上的力气陡然加重,五指成爪几乎扣进肉里,颖半夏疼得冒出冷汗,这个人的明明在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就把他杀了,剁碎了扔去喂狗,大不了我们以后多生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认真的。
那里面包含的杀意激得颖半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未及弱冠,便能从容不迫地接手位列江湖第三的天暝山庄,卓松泉的心性和手段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
他杀过坏人,同样杀过好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你死我活天经地义。
“吓到你了。”见怀里的人一直没说话,卓松泉只当是自己说得太狠把他吓住了,安慰道:“你别害怕,只要你跟我好,我保证要星星不给月亮。”
“你做梦!”
踢裆虽迟但到!
“你!”
浪花哗啦荡起两尺高,卓松泉冒出一脑门白毛汗,方才他要是稍慢一步,绝对会被那一记膝盖顶给废了不可!
“给脸不要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人生来就是炮仗,不论平时看起来多安全,本质依旧一点就炸。
颖半夏捡起石头就扔,准度一流,卓松泉躲闪不及,额头瞬间鼓起一个大包,幸亏颖半夏发挥的力度有限,不然他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他哪是肯吃亏的主,立马恶狼似的冲了过去,颖半夏火气上来,亦是个不肯服输的人,小小的一眼泉水天翻地覆,水花四溅,二人如同蛮牛般乱打一通,差点没把温泉捅破。
最终颖半夏还是被卓松泉一把掼到了地上,该死的后浪气势汹汹,是无良老天爷派来的讨债鬼。
逃离于他而言仿佛是天底下最难的事,卸下两只手的关节不过一瞬间的事,快到几乎感受不到疼痛,而因此失去掩护的腰腹却被坚硬的石岩压得生疼,颖半夏眼角沁出泪。
不知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或许两者都有。
这还不算完,接着他感到头皮一痛,五根修长手指用力拽起自己的满头乌丝,卓松泉俯首擒住他的微张唇瓣,逼他仰起头承受又深又重的湿吻。
“哼…哼…”那人霸道地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直到他的喉咙里发出濒死的悲鸣才逐渐放开。
两抹病态的潮红爬上脸颊,乌丝从松开的指缝间滑下,颖半夏突然间失去支撑,整个上半身都狼狈不堪地趴伏到岸上,胸腔里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双单薄的蝴蝶骨险些破碎。
“真是太瘦了…”
从卓松泉的角度恰好可以观察到他腰背每一丝线条的颤抖,大掌情不自禁地抚上腰身,带着浓烈的渴望,游移间探进湿透了的衣襟,掌心下顿时传来一股舒服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柔韧、温润、让人爱不释手。
两个月真是太久了。
“他有没有碰过你这里?”摸惯了刀的庄主,下手没轻没重,三两下扯下那人湿透的中衣,两瓣浑圆赫然暴露温水中,白花花的臀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上面果然红肿一片,“又弄疼你了。”
嘴上说着抱歉的话,手下的动作却没停,甚至大力将那团肥厚的白肉从中掰开,露出深藏的菊口。
“唔…”颖半夏咬牙冷笑,“你猜?”
“我不猜,”卓松泉非常无赖,视线里浅粉的一点仿佛雪地里开出的小花,他呼吸渐重,笑眯眯道:“梨子甜不甜试过才知道,等会你可千万别哭出来!”
“你想把我夹断吗!”紧致的穴肉拼命推拒,卓松泉一巴掌拍上雪丘,力气不大,倒像是在调情般,扇起一层白浪,“松点!”
那处本就不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即使有温水的润滑里头依然干涩无比,卓松泉这个毛头小子就这么莽撞冲进来,颖半夏疼得两腿直哆嗦恨不得去撞墙。
他不配合,卓松泉自然也不好受,自己只进去了个头便觉得有些寸步难行,若是再贸然出手,估计会两败俱伤。
他以前老觉得他爹不是个东西,男人和男人上下都是一样的,怎么能行夫妻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着好好的水路不走非得去走旱路,不是大傻逼是什么?
如今看来他比他爹更不是东西,更傻逼,明知道不行,可是他仍然要这么干,好倔的一头驴。
“放松,让我进去。”颖半夏脸颊压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面色煞白,卓松泉退出去一点,一只手抚上颖半夏前面软趴趴的玉茎,满意的感觉到那根小东西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点点发烫。
敏感的部位被温热的掌心仔细的抚慰,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圆形的顶端渗出一点晶莹的液体,因为疼痛绷紧的肌肉缓和下来,底下的小口缓缓打开了一些。
卓松泉见起了效果,赶紧加快动作,自下而上撸动柱身,不一会颖半夏便膝盖一软,哆嗦着射了出来。
“你舒服完了。”一声轻笑,趁他失神的空隙卓松泉就着渗出的一点肠液捅进一根手指,大力搅动两下,随后破门而入。
“现在该我了!”
好痛!
初次承欢,就遭粗鲁对待,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大腿蜿蜒流下,于水中缓缓晕开,犹如雪地斑驳的红梅。
颖半夏以头抢地,真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察觉他的不好受,于是手掌不断顺着肌肤游走寻找敏感点,煽动小小的火苗,慢慢令他接受自己。
温泉沆砀,哗啦水响,罪恶的手又探入了满园春色中的一枝红杏花蕊。
天堂和地狱的距离有多远?
于卓松泉而言,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两句话。
“他怀孕了。”
“四个月。”
苏大夫晚饭都没吃,接二连三的惊吓直接把他吓饱。
男的!
怀孕了!
卧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兴奋!
“不可能!”卓松泉恼羞成怒。
开什么玩笑,什么孩子命那么硬!
他又不是蠢才,妇人怀胎头三个月最要紧,上一次自己弄得有多狠,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一次又一次逼迫那人敞开身体,连最隐秘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那人在自己身下喘息着、呻呤着、哀泣着…让人欲火高涨,只想把他干死在床上。
换言之,他早就跟里面的小东西打了无数次的招呼。
“也是,那么大的一个美人在那儿摆着,你个色胚能忍住不吃才怪,依我看你指不定碰过他多少次了。”
苏大夫若有所思瞅了他额头的大包一眼,一边诊治,一边还不忘揶揄,真正的为老不尊、不敬业。
“少贫嘴,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床上那人无知无觉地躺着,冷汗打湿了鬓发,面无血色,虚弱得如同一张白纸,卓松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这还是他平生头一次尝到事情不受掌控的滋味,心肺都在煎熬。
把脉的苏大夫啧啧称奇,你个黑心肝的小王八蛋也能有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暝山庄专属医师——苏锦,师承药王谷,出道多年,乃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医,驻颜有术,头须花白,面容瞧上去却甚是年轻,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自从被那时的少庄主找上,闲云野鹤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少庄主说:“一千两,移步天暝山庄。”
“卓公子,”当时的苏锦高人风范十足,轻蔑一笑,两袖清风明月,“在下学艺不精,恐难堪大任,望…”
不等他说完,少庄主淡定补充道:“黄金。”
神色变了又变,面前忽然闪过一点金光,苏神医的眼神好着呢,那玩意绝对的货真价实。
“先生久不闻世事,怕是不知道如今的天暝山庄排江湖富豪榜第几。”漫不经心的语调长长的拖着,就像拖动绑有肉包子的木棍子,慢慢的,从容而狡猾。
“算了,本庄主不是…”
“少庄主!”
方才遗世独立的高人风范已统统去往狗肚,苏锦一脸大义凛然,表演的竟是蜀中久负盛名的变脸绝学,“在下虽不才,亦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愿追随少主,效犬马之劳,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
愿追随金钱的芬芳直到地老天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此堂堂神医过上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苦逼生活。
“这是?!”继续挖苦庄家的心思吓到九霄云外,苏锦神色逐渐凝重,道:“苗疆蛊毒!”
卓松泉早年外出闯荡的时候就吃过苗疆巫婆的苦头,不愉快的回忆让他带上了几分怒气,“该死,他身上怎么会有那玩意!那蛊是做什么!”
“这…”一向心直口快的财迷难得面露难色,“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昏迷不醒的颖半夏发出一声痛苦的呓语,卓松泉一边替他擦汗,一边试图输送一些内力,心急如焚,“快想办法救他!”
“淫蛊。”
随着这两个字的出现,空气凝滞住,卓松泉擦汗的手一顿。
卓沉沙属癞蛤蟆的吗?
长得丑,玩得还花!
苏锦是无妻无子的一个老光棍,那玩意作用着实令人臊的慌,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秉持“医者仁心,就能加薪”的态度继续把脉,眉心越皱越紧,“这蛊不是近年才有的,少说也有一二十年了,够顽固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嗯?他居然还服食过大量的凉药,嗯,不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说该怎么救他。”
汗巾仔细擦拭着苍白的脸颊,卓松泉面无表情地询问。
“此蛊毒性霸道,中蛊者若不与男子定期交合,便会血脉逆流,爆体而亡,本来是无可解的,只能靠药物压制,不过经年累下来出现了松动…”苏锦斜瞥一眼那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斟酌道,“现在呢,他周身的毒素就淤积在他的肚子里,想弄下来少不了一番折腾,怎么弄下来呢?额…这个嘛…”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用得着支支吾吾的吗?”卓松泉语气淡淡的,“法子告诉我,把你该做的做好。”
真正的威严是不需要大吼大叫的,他金口一开,你最好乖乖照办。
“哼!”
苏锦使唤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提笔写药方去也。
“…”
被褥遮挡的地方平平坦坦,卓松泉深邃的目光来回梭巡,他静坐半响,最终没有伸手去触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靠墙的歪脖子树罕见地结出了几枚粉红色花骨朵。
晨光熹微里,一个小小身影攀上树冠,小心翼翼地摘下今年最早开放的那一枝花。
粉白的花瓣,嫣红的芯儿,香喷喷的,拿回去送给母亲,说不定能逗她开心一下。
汝南颖家,武林中为数不多的双刀流行家。
不止武学一途傲视群雄,家中俊彦亦多涉官商两途,桃李满天下,真正的江湖名门。
而他不过是生在这烈火烹油豪门世家中的一个小小庶子罢了,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个他不喜欢的哥哥,下面还有几个狗都嫌的弟弟妹妹。
哪一个都比他得宠。
“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是作为父亲留给刚出生的儿子的第一句话。
颖府五夫人一直因风尘女子的出身备受诘责,本想母凭子贵,谁知老天非和她作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居然是个怪胎,万里挑一的龌龊事单让她给赶上了!
倚在树干上的小孩苦笑一下,稚嫩脸庞浮现与年龄不符的伤感,幼小的后背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是今早他母亲留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人生来就是个错误,不管那人愿不愿意,都没得选。
本来艳冠一方的花魁,无论如何不至于沦落到“红颜未老恩先衰”的境地的。
可谁叫她命苦,非生了个怪物呢?
海誓山盟,地老天荒?
说书人叫座的好话罢了。
小孩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所谓怪物,天理不容。
自打他出世,那个男人便再未踏足过母亲的小院,生怕弄脏了自己昂贵的鞋底。
岁月无情,随着引以为傲的美貌一天天流失,她脾气越来越大,稍有一点不顺心,便对“怪物”非打即骂,茶杯、木棍、瓷盘…凡是能看到的东西,都是趁手的武器。
一天天,一年年…
光活着自己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个深宅里暗无天日的女人身体越来越差。
求来的大夫断定她活不过今年的冬天,他手里的这枝花,或许就是她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春暖花开。
“三弟,你怎么跑到那么高去了,快下来,大哥接住你。”
颖家的大公子是个满脑肥肠的家伙,正甜腻腻地叫他,“夏儿,到大哥这儿来。”
他爹不喜欢他,有人眼馋得要命。
没办法,谁叫他继承了自己母亲麻雀变凤凰的本钱——美貌。
颖家两兄弟曾当面戏称他为“小卫玠”。
被“看杀”的那个卫玠,一个倒霉催的短命鬼。
他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墙外就是人间的烟火气,他想逃。
但最终,他依旧是慢吞吞地爬下了树,如无数次的往常一样,乖巧无比地走到那两个油头粉面的人跟前,扮演着懵懂无知的稚子。
羽翼未丰的雏鸟,一旦离开巢穴,等待它的多半只有粉身碎骨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耐时间赋予的重量,静静等待,磨砺翅膀,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必会如约而至。
太多的糟心事教他学会了隐忍,他静待着图穷匕首现的时机到来。
直到某一天他在后门的巷子里捡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梦境如白鸿掠影,一点既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棉色的幔帐,颖半夏不大清醒的眨了眨眼,腹中那股活像要把人生生搅碎的痛楚似乎已经从身体里消失,空气里隐有暗香浮动,像极了老树枝丫上袅娜的花香,令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醒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一阵衣袂窸窣摩擦,光线透进,掀帘的那只手骨节分明。
卓松泉。
“…”
想到之前的事,颖半夏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下意识的往里侧挪去,并不去搭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了就起来吃饭。”
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抗拒,卓松泉边说边挂好一侧床帘,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显得十分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小事。
颖半夏侧过头,看向那个朝方桌走去的欣长背影,他可不会忘了害自己昏过去的“罪魁祸首”是谁,身下残留的不适更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跟“平常”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想要你…想和你睡一辈子的那种…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一闭上眼,那些诛心的话语就会在耳边响起,像一把尖锐锥子,凿穿他的头骨,嵌入脑海,将里面秩序摧毁殆尽,血肉模糊。
“别睡了。”
苏锦的药有奇效,卓松泉额头上的包这会儿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他将桌上的瓷碗端到床前的小几上放好,见颖半夏未动,便殷勤地要来扶他起身,“等会儿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颖半夏避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直切主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不行!”颖半夏拒绝得很干脆,连他的目的都没弄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配合的。
“我已经知道那些事了…”沉默了一下,卓松泉道:“你这么久滴米未沾,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知道了…
脸色变了又变,颖半夏忽然低下头,十指攥紧刚好盖到腰间的床褥,指骨苍白如玉。
他居然真的知道了…
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以为自己至少会很愤怒,可真到了这时候,颖半夏只觉胸口闷得慌,一股郁气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让他难受得想哭。
打从第一次意识到卓松泉那种不正常的心思时,他就想把真相说出。
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阖了阖眼,嘴唇抿得很紧,那个小王八蛋根本不给我机会!
等到一切结束,什么都晚了…
你个小畜牲!
“唔?”
正准备发飙,卓松泉便直接将一勺温热的粥抵到他唇边,颖半夏下意识地张开嘴,吞了下去。
味道谈不上好吃不好吃,有点怪怪的。
“加了点补气血的药材。”卓松泉轻笑道,“瞧你,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里是哪里?”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小子说话依旧没大没小的。
实在是心烦意乱,颖半夏抿着舌尖上那点怪味,环顾四周,他方才只顾提防卓松泉,竟没发现此处已不是在明月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梧桐苑。”
卓松泉又舀起一勺,吹了吹,递过去。
“我自己来。”
他太过亲昵的表现让颖半夏有点不安,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我喂你。”卓松泉坚持举着那勺粥,上佳的骨相赋予了他一种特有的凛然刚冽。
“不用,我自己来。”断然拒绝,颖半夏脊背挺直,如潇潇翠竹,气质斐然,“我还不至于残废到需要让人照顾的地步。”
卓销与他一开始本就是各取所需,只不过后面卓销练功有岔,性情大变,加之占有欲太强竟弄伤他的手脚筋,妄想困他于囹圄。
但他多年来舒筋活骨的药浴从来没断过,因此不影响日常起居。
你很难拒绝面前这人的要求。
他的长发像黑珍珠般莹亮,厚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发梢处却打着柔软的小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乌黑的长眉飞入鬓角,灰瞳浅淡如一泓粼粼月影,闪烁一点微光。
清而不淡,浓而不艳,如美酒佳酿,醇香典雅。
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卓松泉突然很想喝酒。
颖半夏接过碗,因为一直避免与卓松泉正眼相对,刚好错过那一瞬间的异样,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自顾自埋头喝粥,青丝自肩膀滑落,后领口处现出一截玉色的颈。
他此时若是发现卓松泉打量自己时露骨的眼神,多半捧不稳瓷碗,掉到地上摔成七八瓣,且无论如何不会再在这里待哪怕一秒。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碗勺相碰的清脆声,角落香雾袅袅,韵味悠长。
后颈一小块皮肤火辣辣的,那碗粥总算见了底,颖半夏一口气喝完,随手将碗一搁,“可以了。”
还带着体温的汗帕便贴到了唇边,“真是个小孩子。”
“…!”
卓松泉不让他躲开,丝布轻柔擦拭着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雅甘甜的香味萦绕在他们之间。
颖半夏双眼发直,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
卓松泉当着他的面从床柜里摸出了一方黑匣,“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好东西。”
低沉的嗓音听得人心尖发颤。
有一种危险的气氛在他们周围蔓延。
不可置信。
巨大的恐慌包围住心脏,颖半夏喉咙发紧,“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自然也是好东西。”
“你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丝绵长,微凉的空气里暗香涌动,似有精怪化形蛊惑人心,颖半夏只觉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慌忙合上眼皮。
再一睁眼,心境似乎进入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脑子似乎异常清醒,可先前激烈的情绪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大脑转动迟缓,像平空生了几斤铁锈,沉重得很。
一双手环住自己的腰身,他木木的看着这个凑近自己的人,灰色的眼瞳中写满了迷茫。
“庄周梦蝶,好好‘睡’一觉,等你清醒了,就什么都好起来了。”
说话的青年相貌极佳,五官棱角分明,很是面善。
他浓密的眼睫小扇似扑朔,笔挺的鼻梁两侧打下浅浅的影,残存着一点少年人所剩不多的青涩与乖巧。
颖半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凭空抚摸着一个虚幻的轮廓,问他:“你是谁?”
青年沉思一下,脑袋埋到颈侧,蹭了蹭,道:“你相公。”
相公就是丈夫的意思,所以…他们是“夫妻”。
一锤定音,颖半夏懵懵懂懂,嘴里痴痴念叨“相公”二字,便感到身上越来越急切的动作,他仰头喘息,那人炽热的舌头沿着修长的颈线向下舔舐,一只手固定住细腰,另一只手撩起下摆,一路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给我脱。”
一番作弄,颖半夏眼尾湿成一片,气息不稳,闻言蹙额,心底略有一丝抵触,本能告诉自己应该拒绝,但他终究依言伸手,解开“丈夫”裤头,顿时一个丑恶的庞然大物弹跳出世。
“好大…”他吞了吞口水,有点难堪地想别开眼,身为“丈夫”的青年却不肯放过他。
“喜欢吗?”俊美非凡的面容贴到近前,诱惑道。
“…”
脸颊飘起红霞,他低头抠挖手心,不肯回答。
“说!喜不喜欢!”青年不依不饶,浓重的气息包围住他,俯首叼住胸前的一粒乳珠,嘬得“啧啧”作响。
“喜…喜欢!”汹涌的快感一波接一波,下面不断淌出水来,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住哀求:“相公…相公…”
“叫相公做什么?嗯?!”
软滑的穴口轻易吞下一根手指,他一头栽进青年胸膛,哆哆嗦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心眼的举动愈发放肆,手指由一变二,揉弄充血的蕊豆,扩张细窄的花径,好像是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强烈的刺激导致颖半夏此时的神智有点混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讯号。他对异物的入侵不知所措,酥软的身体放荡的迎合上去,封闭的内里却本能地战栗。
全然不同的两种感知,像要把他对半切割。
不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一股猛烈的快感从尾椎骨冲上天灵盖,颖半夏呜咽一声,突然挺直腰身,汹涌的汁液喷薄而出,腿间生长的雍容牡丹霎时狼狈不堪,华贵的花瓣低眉顺眼,透明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稀疏的草木掩着幽深的径,犹抱琵琶半遮面。
试问有谁能拒绝沦落风尘的皇后娘娘呢?
它能使任何一个男人热血沸腾。
香炉朦胧的薄烟里,青丝如瀑的美人斜靠床头,衣裳半解,双目湿润含春,不见凌厉,单现出无边风情,两粒小巧的乳珠直挺挺地袒露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大腿根泥泞不堪,只待任君采撷。
“啪嗒。”
颖半夏的感官此时敏感到了极点,一点小声响都能惊动他,顿时一个激灵,懵懂的朝“丈夫”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打开一个黑木匣,药香扑鼻,里面盛放的是一些宛如蜂蜜的膏状物。
接着颖半夏看到相公用被自己打湿,还泛着水光的手指探入匣中…他愣愣的瞧着,与刚才相比更加伟岸的丑物涂上厚厚一层金黄的药膏,脂光水滑,存在感惊人。
他忽然有点害怕,那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危机感。
眼前这副躯体体格强悍,肩高胸宽,肌肉紧绷,大小伤疤占据半壁江山,如同战士的勋章,承载着痛苦与荣耀。
幽深的眼眸眨也不眨,安静又专注的嵌入他的模样,高温的皮肤里渗出男性的麝香,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猎豹。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
年轻、强壮、野心勃勃,他该是天生的掠食者。
两个男人衣裳凌乱的出现在同一张床上,实为竞争。
敌强我弱,是为刀俎鱼肉。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就这么铺天盖地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行!”
小穴感受到男人挨近的灼热的那一瞬间,颖半夏仿佛被雷电击中,他大吼一声,用力推开男人!
慌乱中他跌落摔倒在地,昏沉的大脑像要炸开一般,而他此刻却顾不得疼痛,竭力平复紊乱的呼吸,单手撑地,腕线泛出青白,视线正因为血管中不断翻涌的热度变得模糊不清。
颖半夏一刻不留,起身就朝门口方向奔去,迫切得犹如要逃离虎头铡的死囚。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打得男人措手不及,他望着那个由于手脚打颤而几次摔倒的人,怒不可遏。
“我有那么可怕吗?!”
目前,狂暴的怒吼带给颖半夏的刺激不亚于厉鬼索魂,他如同一个做了亏心事惨遭鬼敲门的罪人,根本不敢回头,一个不小心,掌心再次印到冰凉地面。
外面一阵脚步声,却停在了门外,颖半夏像是见到了绝地逢生的希望,拼了命的大喊,“救命啊!救…”
求救戛然而止,“鬼爪”扼住喉咙,上面青筋暴起:“滚远点!!”
咆哮杀气腾腾,震耳欲聋,可止小儿夜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静默一秒,旋即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想来逃得飞快。
“你给我过来!”
赶走苏锦后,卓松泉不顾颖半夏的反抗,将他一把从地上抄起。
“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你不行!”
颖半夏只凭直觉行动,才不管他说什么,一个劲的踢打,全无章法,卓松泉几个要紧的地方都被蹭到,额角突突直跳,“老子忙活了这么久,今天你他妈的不行也得行!”
他们一起跌入床榻,卓松泉找到那销魂窟窿所在,三指并拢,一举捅进。
“相公弄得你爽不爽!”
“唔!唔!”
世界仿佛颠倒,颖半夏眼角泅红,虎牙刺破脆弱的唇瓣,渗出血,腰腹猝然一阵激疼,针扎一般,由里到外开始扩散至全身,随后倏然消失,周而复始。
“卓松泉!”情欲的潮水中挣扎出一丝清明,“你给我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醒了?”卓松泉并不意外,苏锦给他说过“庄周梦蝶”的效果因人而异,一些心志坚定受到强烈的刺激就会犹如梦中一脚踩空,惊醒过来。
不过,这会儿“庄周梦蝶”的药效正浓,颖半夏顶多清醒一阵。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能够光凭自己的意志挣脱天下排名第一的迷药,这个人是有多厌弃他。
反正你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我干脆坏到底好了!
“你怀孕了!”卓松泉口吻嘲弄,冷漠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卓销的种。”
“…”
媲美月光宝石的眼瞳放大,颖半夏呼吸如炙,身体一僵,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
“我明明…”
他忽然想起来,卓销最后一次来找他的时候,由于折腾得太晚,自己第二天并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也不可能!
自己为了扼制那个脏东西,服食的寒性药物不计其数。
“…那个野男人就那么令你恋恋不忘?”大掌按上尚且平滑如粟的小腹,微微向下用力,掌心下的触感舒适的肌肤轻轻战栗。
“松泉…你听我说…”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颖半夏双手抓住那只逐渐加大力度胳膊,饶是心中万般羞耻不甘,此刻竟也是满眼乞求:“你不要做傻事…”
“傻事?本庄主从来不做傻事!”卓松泉眼里涌动着残忍的恶意,“老子现在要向自己的弟弟妹妹打招呼,你最好把腿乖乖张好,少管闲事!”
“你!”
畜生就是畜生!
颖半夏索性将心一横,舌尖正待皓齿上下狠狠一咬!
“咔”
下颚脱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老子爽够了,你再死也不迟!”
榫扣分离的声音再度响起…
手臂固定住乱动的人,卓松泉捞起颖半夏紧韧的膝弯,脐下三寸对准桃源密境,倾身覆上去,没入一小截阳物,再一挺腰方才进了大半。
再看颖半夏额发濡湿,一双目紧紧闭着,不肯看他,卓松泉忍着气,以免自己冲动弄伤他,反正夜还长。
“哼…”
痛感夹杂着酸胀,这一次卓松泉似乎格外小心,那蜂蜜似的膏药滑溜溜的,忽凉忽烫,娇嫩的牡丹花蕊里犹如钻入了数以万计的蚂蚁,它们用细小的牙齿啮咬脆弱的花瓣,一直向前再向前…
风移烛动,帘幕影影绰绰,美人玉面红潮如血,底下一双合不拢的玉腿大张,像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兔子,居于上方的人仿佛一柄钢刀,正在将他剖析。
芳草萋萋的耻处几经耕耘,开辟出一条小溪,潺潺流水…
颖半夏腰腹动弹不得,合不拢嘴角无意识流下津液。
“…小娘…儿子伺候得你可还舒坦…嗯…”粗重的喘息由远及近,“…放儿子去见见弟弟妹妹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壮硕的头冠戳到一处嫩肉,与之回应的是丰沛的汁液,颖半夏浑浑噩噩地望着男人的虚影,浅淡的唇瓣微启,语言凝噎于咽喉,一缕血丝如胭脂泅晕,艳红昳丽。
粗糙的茎身磨蹭滑嫩的穴肉,他甚至能用身体勾勒出上面贲发虬结的青筋,花道如同烹煎水煮过,恬不知耻地吞咽,吮得滋滋作响。
狭小的帐中闷热不堪,颖半夏一身肌肤赛霜欺雪,此时大汗淋漓,挟持的躯体犹如雨打芭蕉叶般激烈,他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神智溃散。象牙雕琢的五指缝间残留着一点蜂蜜似的膏,方才卓松泉便是执起他的这只手,替自己探入黑匣,用他莹白的手掌重新为自己的伟岸涂上厚厚的膏药。
红唇动了动,居高临下的卓松泉分辨他的口型,冷笑一声,旋即低下头与他亲吻,纠缠里面的香舌,咋舌声不绝于耳,两人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忘情疯狂…
“乖…放相公进去…相公给你治病…”颖半夏周身烫得像刚出锅的饺子,卓松禁锢着湿滑的腰,两副同样赤裸的身体肌肤相亲,黏腻的汗液交融,每一口呼吸都充斥着对方的气味,不分你我。
晶莹的汗珠从额角渗出,又因一阵难耐的低喘,滑过湿黑的眼尾,像一滴泪,没入云雾膏润的黛发。颖半夏体外尚留有的一小半青筋虬结的柱状物,雄伟坚硬,跃跃欲试。
“…都放进去好不好…”顺着巨物的入侵,穴口一点点凹陷下去,显然容纳它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嗯…嗯…”隐秘的角落因即将来临的侵犯瑟瑟发抖,颖半夏胡乱喘着气,修剪齐整的指甲在青年同样汗湿的后背,留下一道道抓痕。
令人魂牵梦萦的秘密花园不拒绝任何来访者,卓松泉推门而入。
花道尽头已经松软的小口被他从容地打开,就像剥裂牡丹的蕊,挑起一抹浅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卓松泉忽然停住,不动了,直勾勾地瞪着他们结合的部位,目光森然。
几缕濡湿的发丝粘在颈侧,失禁般的感觉太过明显,颖半夏眼睛一点点睁大,吻红的指尖颤了颤,突然,眼前一黑,覆盖的衣物一下阻绝了所有光线。卓松泉把他按回绣枕,悍然挺腰,又重又深地凿了进去。
那一下太狠,整个圆润的龟头完全埋入潮热的雌宫,不留一丝空隙,他的气息都要碎了,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鸣…
灯光惶惶,骑在上方的男人异常兴奋,次次尽根,抽动间带出一大股黏糊糊的液体,小腹一片火热。
“嗯…不…不要…疼…嗯嗯…”不知道什么时候,卓松泉接好了他的下巴,颖半夏双臂环住男人汗津津的后颈,肚腹微隆,灌满白浊,如怀胎三月的妇人。
“…咬得这么紧还说不要…”男人牙齿啃上耳垂,“口是心非…”
“…相公…”
“叫我名字…记住,是卓暝不是卓销…”
“…呃…”一个深顶,颖半夏面色潮红,嗫嚅道:“卓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暝…卓暝…”他反复念叨这两个字,小衣下的目光呆滞,心里空空荡荡的,如同一具抽走魂魄的提线木偶。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暝儿…暝儿…
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躺在他的怀里玩脚丫,咯咯直笑。
“嗯—”
光影交错倒掠,片片破碎,记忆混乱扭曲的颖半夏狠狠咬上男人紧实的肩膀,与此同时,卓松泉放松下腹,向他温暖紧致的宫腔中释放出大量滚烫的激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日,天朗气清。
日上三竿,卓松泉打开房门,眉宇间懒洋洋的,像只饕足的大猫。
他领口大敞,风骚的露着一大半小麦色的胸膛,厚实的胸肌上除却陈年旧疤,新添了几条暧昧的红痕,腰带斜斜一拉,纨绔风流。
直到晨光熹微,他才从那口温暖如春的蜜洞里抽身而出,纠缠自己整晚的媚径十分依依不舍。
不过他是庄主嘛,是要干大事的人,总不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终日沉迷于肉欲。
再说,黑匣的药已经见底了,是该加别点药继续调养了。
趁那人还在昏睡,卓松泉现在要去找苏锦,准备晚上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梧桐苑布局开阔,细节不厌其烦,点缀其间的一花一草一木皆是主人心血,似繁星烁石,随便单拎出一样都能让绝世的名医放弃尊严。
上一次的“求救”事件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卓松泉直接把苏锦赶到了另一处偏院待命,既是不想徒增尴尬,也是为了避免要钱不要命的神医监守自盗。
推开苑门,穿过一段青石铺就的小路,再一转身便到了苏锦临时的配药房,卓松泉边走边整理衣裳,等见到苏锦时,已经恢复人模狗样的状态。
“哟,新郎官!”苏锦面带讥笑,“舍得出来啦?老夫整日提心吊胆,就怕你精尽人亡死在里面,不好交代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随便拖张椅子坐下,笑容和煦,“如果你嫌岁钱太多就直说,本庄主也好早做安排。”
但凡跟“钱”沾边的事,苏锦的底线总能无限下移,这不能怪他,就像猫吃鱼,狗吃肉,那都是天生的,劝它们改性,还不如重新送去投胎来的快。
总算他还剩点良心渣子,“庄主和那位有仇?”
有仇?
卓松泉愣了愣,如果再把时间往前退几天,他一定会斩荆截铁地说出,“当然有仇!如果不是他夺人之爱,我的母亲又怎会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
可现在卓松泉没有了底气,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他母亲还是颖半夏从始到终都是受害者,卓松泉当然拎得清,但他不想。
深深的愧疚感席卷了他的全身,对自己的母亲,对颖半夏。
一个是他心里最亲爱的人,一个是与他身体最亲密的人…
他原本是什么都不想的,横冲直撞地朝山顶走去,准备一刀子砍只“狐狸精”,替母报仇。
其中的是非冤屈,等他找阎王爷报道的时候再慢慢掰扯。
结果好死不死见色起意,临时改变了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死的捉只鸡!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的脑子和心里全都乱糟糟的,索性当皮球一脚踢给他那驾鹤归西的老父。
那个老王八蛋把颖半夏捉来天暝山庄,甚至为此不惜冷落自己的妻子,结果他还一点不好好对人家,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而那个人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天理何在!卓松泉越想越气,忿忿道:“有仇!当然有仇,我恨不得把他抽皮拨筋,连骨头带肉吃下去!”
苏锦看他狼似的眼冒绿光,一脸的欲求不满,顿感十分惊悚,“你差不多行了,人家被你弄得直喊救命,那天我真以为你要杀了他…”
一想到那天院里一阵哭天喊地,直喊“救命”,他刚冲到门口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就听老板一声河东狮吼,直吓得魂飞魄散,他都按等会儿要去收尸的流程来准备了…
我…本来就是个混蛋…比起正人君子,其实大家都更容易原谅小人不是吗?
正人君子做的一千件事情中,一件坏事就足以令他身败名裂,小人哪怕做一万件坏事也没关系,因为他本来就坏。
我会下地狱进油锅的,他想。
“对了,这几天的药准备好了吗?”卓松泉眉睫低垂,看不清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准备好了。”苏锦觉得自己毕竟作为大夫,还是得有点职业操守,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出现超纲的事故,“他底子有亏,蛊毒应该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庄主你少折腾他。”
“我知道。”无人看到的地方,卓松泉指甲悄悄剐蹭着手心。
你知道个屁!优秀的大夫都具备看穿不说穿的职业素养。
“他的内力受损,应该是因为以前跟某人交手留下的,嗐,不是我说,那人估计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呵呵,“那人”讨到的好处还真不少。
很好。卓松泉静静地想,你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钱都没了。
“不过,这两天‘那位’有没有什么异常。”
苏锦无知无觉,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老板带回的人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他总会哭…”卓松泉其实很郁闷,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你别告诉我你打他!”苏锦拔高声调,心说要真是如此,自己哪怕以后沿街乞讨也断不能再让那人白白受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卓松泉表示冤枉,他看起来有那么混账吗?
他承认自己算个小王八蛋,但连自己的房里人都打,那他妈的叫人渣!
“难道你嫌他烦?”苏锦是激他,倒真不至于不相信卓松泉,那小王八蛋是黑心肝没错,但他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那可真是护短得没话说。
自己当年惹下的不少仇家,都是靠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庄主一手解决的,只要你不背弃他,他就愿意护你一生。
“当然不是。”卓松心里闷闷的,“有的时候我看到他哭…会很难受…我想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不知庄主有何打算?”苏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欲饮。
“我想娶他。”卓松泉没有一丝犹豫。
“咳咳!”苏锦被呛得不轻,瞪大双眼,顾不得拍须溜马,“你大早上的就喝多了?”
“本庄主千杯不醉。”卓松泉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子,“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反正我相信,我对他一见钟情了。我要娶他。”
你他妈的那叫一见钟情吗?苏锦腹中诽缚,你那叫馋人家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与欲无关,爱与欲有染。”
卓松泉不用瞧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下贱嘛!
普天之下,你给我找个不“下贱”的男人出来瞧瞧。
你以为“洞房花烛夜”为什么会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
大家都坦诚点,馋就直说,藏着掖着的当心把肉捂臭。
“等等,不行!”
苏锦心说,你这就反悔了?
却见卓松泉一副苦恼状,“我还没有带他去锦阳城里看过灯火会,带他尝过广聚轩的东坡肘子,山海兜…没有与他花前月下畅谈过人生,更没有和他在月老树下互送定情信物,私定终身。”
“我暂时还不能娶他!”
行,这很少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重点不是他要娶一个身体有异的男子,将会给自己的身份造成多大的麻烦,而是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冷落了那人。
妈的…苏锦郁闷的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先成亲后恋爱吗?
受不了受不了,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钱!
帷帐里依旧有些昏暗,原本沉睡的人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一双灰色的眼眸,他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坐起,锦被顺势滑下胸口,上面落满花瓣般的吻痕。
一笔描摹的眼尾还泛着红,仿佛昨夜雪月梅花吹来的迤逦,窥见一点流风余韵。
身体很干爽,想必早清理过了,毕竟那人除却格外喜欢在床上折磨他的坏毛病,其他方面一向很贴心。
他拢好中衣,掩住胸前的大片春光,掀开被子,试探着下床,脚掌踩上地面双腿直打颤,腿心不用看也知道定是红肿非常。
“你定是湘妃入世…眼睛哭得好红…”
颈侧似乎仍残留男人温热的吐息,颖半夏耳廓顿时有些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不出意外又被折腾了一整宿,他受不住,泪眼婆娑的攀着男人肩膀求饶,可平时温柔体贴的男人一到床上就跟换一个人似的,像头饥肠辘辘的孤狼,完全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架势,根本不听他的,一边低声哄劝,一边照样按着自己的心意颠来倒去的操弄。
夜色漫漫无边,他又疲惫又酥软,只能仰面无声饮泣,两鬓尽湿,到最后随着男人的再一次喷发,脚背绷紧,大腿根一阵抽搐,终于昏死过去。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即使光脚踩上也不会冷,他的脚自然是极美的,肥瘦适度,脚弓如一弯新月,足肤如春妍。
唯有美中不足的是脚踝处的一道旧疤,狰狞地破坏了那处圆润流畅的美感。
他眉心皱起一道竖纹,抚上那道疤,记不起由来。
房间里几缕白烟袅袅,颖半夏微微凝神,门“吱呀”一声开了。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跨入房间的高挑青年把手中的东西一放,见他动作,心中已有计较,遂打横将他抱起,“来,相公看看伤哪儿了。”
颖半夏“啊”了一声,双臂搂住青年的脖颈,乌黑长发蜿蜒腰间,他轻唤道:“卓暝。”
简短的两字从他口中脱出,竟也万般柔情,像冬泉一朝化开,清泠泠的暖。
青年眼尾上翘成一片桃瓣,“半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颖半夏蝴蝶入梦,打从心地信任、依赖他,如同初生的小白猫眷念毛窝,不论自己如何欺负、捉弄他,他都会乖乖敞开柔软的肚皮,予以欲求。
待将人放好,他便握住了那双玉砌的脚掌,大抵刚起不久,上面还残留着被窝的温度,暖呼呼的。
细瘦的脚踝往上是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腿,轻薄的绸裤下能感受到形状姣好的腿骨。
卓松泉摩挲着伤疤,突然明白卓销为何一定要限制住颖半夏的行动,这样一个撩人不自知的妖精,就像一柄稀世罕见的神兵利器,太容易引来世人的觊觎,唯有将他牢牢禁锢身边,才能放心一二。
虽然明知刀剑易噬主,依然义无反顾。
关于这伤,他问过苏锦,苏锦表示伤口是经过调理的,对日常起居的影响不大,不过要想彻底恢复,还需要一种西域流传过来的膏药。
于卓松泉而言,黑玉断续膏虽然是有价无市宝贝,但他并非是没有办法弄到。
只是…
“卓暝,你可是有心事?”见他一直不言不语,颖半夏不自然的动了下脚,试图抽出来,却不知道是扯到了青年的哪根筋,反而被一下握得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夏,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卓松泉抬头,仰面看他,如同葵花追随太阳,“以前有一个很穷很穷的穷光蛋,从小死了娘,穷光蛋像他爹捡来的一样,老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挨揍。穷光蛋当时又小又蠢,但他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要打败那个凶巴巴的爹,好好出一口恶气。结果还没等到穷光蛋自己动手,穷光蛋的爹就因为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升天了。”
“后来,穷光蛋在清理他爹的遗产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他爹早年间搜罗来的宝贝,穷光蛋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宝贝,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既兴奋又惶恐,因为他想像爹那样想把宝贝藏起来,可又怕宝贝会觉得孤单。”
“半夏,你说穷光蛋该怎么办?”
“穷光蛋之所以觉得那块宝贝很好,是因为他的见识太少,等他阅尽千帆后,穷光蛋不再是穷光蛋。”颖半夏垂眸认真地看着他,灰色的眼瞳中微光流动闪烁,“他会发现比起世上的奇珍异宝,最开始见到的那块所谓的宝贝其实是那么的索然无味,是一块彻彻底底的顽石。”
“不会的!”颖半夏吓一跳,卓松泉“噌”地站起,抱紧他,“即使四海八荒都盛开着玫瑰,我也只会要令我心动的那一朵,我只有一颗心,若是贸然对每一朵都心动,我就不是摘花客,而是花下肥了。”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达到另一边,流过颖半夏四肢百骸。颖半夏望着他,薄薄的眼脸睫毛根根分明,脸上透明的细绒随卓松泉的鼻息,轻轻拂动。
时间仿佛拉长,微尘在阳光空气中惬意的飞舞。
颖半夏很少这般清醒的注意到自己胸腔的震动,它竟是这么强烈,像吞下一颗掺杂了砒霜的糖,连五脏六腑都跟着隐约闷痛。他一时半会讲不出自己是何滋味,干巴巴道:“顽石是臭石头,不是玫瑰。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所有怦然心动的瞬间都是热烈张扬的玫瑰色,危险迷人。”卓松泉蹭着光滑细腻的脸颊,“是令人无法自拔的陷阱。”
“你长大了。”每晚都与这人赤裸相对,肌肤相亲,颖半夏自然清楚他身上的累累伤痕所在,“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还能再长点。”温热的呼吸吹动耳发,一个硬物不怀好意的戳着大腿外侧,气氛陡然暧昧,“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这人真是…
颖半夏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他就跟搅屎棍子一样,每当你难得能从木料做工找到一点自欺欺人的地方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你展示他的作用,真是驴货。
“不行。”颖半夏一定没意识到自己像个采蘑菇的小姑娘,正在向大灰狼商量,“下面还肿着,好疼。”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不弄疼就可以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卓松泉装作不懂,故意为难他,“哦!夫人原来是想要了!”
颖半夏一双凤目睁大,完全没搞懂状况。
“原本为夫是想与夫人磨蹭磨蹭,没想到夫人是想了解得更深入一点。”卓松泉一脸懊悔,“是为夫的错,居然未能理解夫人的深意。”
颖半夏快被他的强盗逻辑气哭了,捉住那只不规矩的手,“说好了今天不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承诺过的,卓松泉想。
昨夜,暖香的房间里,凌乱的床榻上,他像一朵初绽的月季,被他肆意蹂躏侵占,催发出最淫靡的姿态,遍体生妍。
一尘不染的衣物尽数褪下,像凋零的昙花瓣,那双本该盛满海清河晏的眼睛,倒映出他居高临下的模样,呈上的无瑕之躯供他占有享用,上面红痕交错。
情事正酣时,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点微乎其微的不甘来。
“怎么每次都是我亲你,主动一点,来,亲我。”
“…”
腿根细嫩的白肉被撞得通红,颖半夏盘坐在卓松泉的身上,光裸柔韧的小腿交叉环住劲腰,伏住他的肩膀,十指扣进肉里,随着男人凶猛结实的肏干,轻轻摇首,低低啜泣。
见他不配合,卓松泉难免气闷,大掌托高他的两瓣臀肉,随即狠狠压下,同时用力向上一顶!
“唔——!”
因为长时间的欢好,嗓音已不复先前的高亢,带着一丝沙哑,隐忍中散发出诱人的甘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对付颖半夏威逼是下策,卓松泉泡在那热乎乎的禁地里略一思忖,利诱道:“你要是主动亲我,我明天就放过你,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果然,一直闭眼忍受的颖半夏闻言羽睫轻颤,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真的?”
“不是真的难道是煮的?”卓松泉促狭道:“快点吧,小心过时不候哦!”
如果说颖半夏原本还有点犹豫,现在便是已经把刀架到脖子上了。
他是被逼上梁山的。
坚硬的巨物深埋体内,雪腻的肚腹表面凸出狰狞的形状,颖半夏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他眉头轻蹙,捂住肚子,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一点点从身体里驱逐。
那种自己被排斥的感觉卓松泉犹为不喜,两道剑眉不悦的皱起,等他快要成功的时候,就擒住细窄的腰,死命朝下按,逼得颖半夏抽泣不止,且故意抬高下颔,将任务难度提高。
玉柱抵着男人邦实腹肌又一次泄了出来,颖半夏眼睛都快哭肿了,他讨好地收缩下腹,软绵绵的哀求道:“相公…相公…”
“啧。”卓松泉最见不得他如此,叹一口气,顺势躺下,令颖半夏跨骑在自己身上,“你最会装可怜了。”
香汗混着细小泪珠坠落,颖半夏哽咽着俯下身子,凑上前去,柔软的唇瓣贴拢,温暖香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瞬间卓松泉像是被刺激到了,双目通红,里面有火焰在燃烧。
“好啊!这是你自找的!”他目光凶狠,掐紧他的腰身,“今晚就算被我肏死也是你活该!”
紧接着,蛟龙出海,水花四溅。
月华爬过窗棂,碎了一地。
颖半夏记不得后面的事了,痉挛的崩溃感席卷全身,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房间里残烛火彩摇曳,跳动扭曲,映出帷帐阴影中交叠纠缠的肢体,颤动着、征伐着、嵌合着。
明珠有泪,暖玉生烟,锦帐纷乱如狂蝶。
男人落下的亲吻是热的、身体是热,呼出的气息如同铁水一般要将人融化。
他就是燃烧他的火,是缚紧他缰绳,他年轻的胸膛炽热而滚烫,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绝对掌控…
世界兵荒马乱,颖半夏跌跌撞撞,意识随着身体东拉西扯,情欲滚滚流淌,知觉全汇聚到交合之处,春泥滑,江水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我的,他的一切都该为我所有,包括那颗在他胸腔跳动的心脏。
卓松泉近乎病态的渴望着,像溺水者不惜一切的攥紧救命稻草,如果你不能带我去往天堂,那么就同我一起下地狱吧。
别丢下我一个人。
“如果你最后不能属于我,那么我…”
云雨初歇,晨光熹微里,层层纱幔鬼影重重,青年俊美的面孔幽暗不清,他的低语戛然而止,像是犹豫,像是茫然,一种怅然若失的孤寂无声蔓延。
床褥间昏睡的玉人无意识呓语,敛着匀长的墨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颖半夏见卓松泉沉默不语,以为他想反悔,瞳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卓松泉呼吸一滞,就是这种钝痛的感觉,颖半夏很少会拒绝他的要求,但同样的不会回应他的任何情感,就像昨晚,他们明明做着天底下最亲密的事,身体结合得那样紧密,连一丝缝隙也无,却卑微得连一个吻都需要哄骗,如同交换。
他要他亲他,他亲了,因为他答应他会带他出去。
不带任何个人情感,单纯的四片唇瓣相贴,他却当成了一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奴隶主与奴隶,他不同他争吵,不同他辩解,甚至不会同他生气,听之任之,最多只会木然的说一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像头知晓自己命运的羔羊,沉默且顺从的等待宣判的时刻到来。
“如果我说我就是反悔了呢?”实在是太憋屈了,卓松泉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了某种严重的打击,他眼角斜过,试探着颖半夏的反应,“你要怎么做?”
“我任凭暝做主。”连声轻叹也无,颖半夏的目光是那般安静,浅薄的瞳仁似枯潭老井,不沾一滴逆反情绪。
刚才二人的交谈嬉闹仿佛是一道幻影。
卓松泉特别不喜欢此时的他,真正的颖半夏又被藏进了笼子,最后剩下一具精致的外壳在外面,一味的服从命令。
傀儡一般的人有什么乐趣,僵硬、无知无觉,伤心喜乐统统没有,他又不是什么雕刻大师,能从冰冷的物件中找到焕发青春的秘诀。
人果然是一种善变的生物,卓松泉方才还因颖半夏对自己的依恋沾沾自喜,现在却又因为他亳不反抗的缄默姿态而羞恼。
庄周梦蝶啊,谁才是那只蝴蝶?
他拨开颖半夏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个吻,“你什么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什么?
不能多顺着他一点吗?
可现在的颖半夏已经足够顺从了呀?
哪怕他一时兴起,非要和他白日宣淫。
他也一定会乖乖照办,横卧长榻,秋水为肌,神玉为骨,像只小绵羊任由他随心所欲的摆布。
人啊,不能太贪心。
算了,算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卓松泉无奈的摇摇头,凡事莫强求。
如此,他又换上了自己惯有的笑容,这才是认识他的人习以为常的东西,“相公怎么会骗你呢?咱们先洗个鸳鸯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还害羞呢?”
桃花眸,含情眼。
不笑时总像憋着一肚子坏水,笑起来,水汪汪的,月牙一弯,坏水咕噜噜地往外冒。
卓松泉眼尾微翘,一双生有刀茧的大掌不老实的伸进颖半夏的中衣,在那紧痩的腰肢上来回梭巡,引来肌肤表面的阵阵酥麻,偏偏他从脚趾到头发丝都展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底气,脸皮厚的最高境界无疑是令别人对自己本身产生怀疑。
“我自己能洗。”颖半夏指骨屈起,拽着自己孱弱的中衣不肯撒手。
“我不!”卓松泉眉眼弯弯,耍起无赖浑然天成,趁机朝他弹滑的白臀狠狠摸了一把,三两下就将自己同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一起洗!”
颖半夏哪里是他的对手,根本拧不过,认命地揽住卓松泉凑过来的身子。
卓松泉迈动两条锻炼得结实健美的长腿,跨进屏风后的人工挖凿的浴池,白蒙蒙的热气将他们笼罩。
酸痛的腰身由于热水的浸泡缓解不少,颖半夏光裸的后背靠在池壁上,闭上眼,舒服得直叹气。
瓷釉的皮肤底下淤积着青紫,一看就知道受到了何等摧残,卓松泉怜惜他昨晚是真的辛苦了,虽然心猿意马,倒没敢真的再孟浪,拿过香胰子,细细将他打湿的满头乌发一一清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的相处,颖半夏已经大致摸清了男人的习性,他喜欢逗弄自己不假,可同样也是万般的顾惜,比如现在,颖半夏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只需要安静的享受他的服侍就行了。
卓松泉觉得自己真是当代柳下惠,那人美好的身子毫不设防的正对着自己,稍微一个动作,他俩水下的大腿就会挨到,可偏偏颖半夏对此半点表示都没有,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他日渐娴熟的搓澡服务中去了。
奇怪,他是搓澡工吗?
他明明是他男人!
欣长皙白的颈线条流畅,水珠滑过紧实的胸膛,两点茱萸不带一丝防备,坦荡地诱惑着他。
卓松泉口干舌燥,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突然灵光一闪,他不怀好意的凑近颖半夏,贴上温热的耳垂,“等会儿记得乖乖喝药。”
这句话乍一听没啥大毛病,可颖半夏却猛地打开眼皮,浓密的羽睫颤了颤,墨染的眼尾泛起一点水光,“我的肚子已经不痛了…能不能…”
“不能。”卓松泉一口回绝,瞥一眼他有些不情愿的神情,又爱怜地抚上他的鸦发,“乖,听话,你不是一直想去游览名山大川吗,等我们把病治好了,哪儿都能去。”最后一句嗓音低哑,添上了几分暧昧,“相公还指望跟你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呢。”
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象征美满的八字于颖半夏处陡然打了一个旋儿,似孤花片叶,隔幽幕,送冷冷一汪清秋,他心口揪紧,好像是生错季节的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若如青年所说的那般,他们是夫妻,世间夫妻多视“百年好合,儿孙满堂”为人生大幸,他不该免俗的。
青年憧憬着他们的未来,认真的规划,他本该高兴于那份热烈的情感。
可…他做不到。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记忆像是黏了一层桃胶,既找不到来时亦寻不到归处。
他对自己的一切认知皆来源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卓暝当然对他很好,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只要他想,卓暝什么都能给他找来:瓷瓶字画、笔墨纸砚,甚至是前朝古物。
唯一的要求是:不离开。
他疑惑着、怀疑着、犹豫着且下意识地逃避着。
一味听从会使人盲目,他本该去思考找寻真正的答案,然而“他或许在骗我”的想法一出,向外行去的步伐又怯生生地退了回来。
他在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害怕揭露的真相太过残忍,就像害怕有鬼的房间的转角。
所以,即使明知道对方话中存在漏洞,依旧甘之如饴。
不像失忆倒像失智。
或许就如卓暝所说的那般,是“病”了吧。
水是什么时候开始凉的,颖半夏没有印象,等他从思绪的潮水浮起时,卓松泉正用干净的帛巾将他的发丝擦得半干。
接下来的事让他没法再神游天外。
等那支细长的漏斗送到他面前时,他下意识就想跑。
“我不要。”颖半夏嗫嚅道,两条长腿死命夹紧,拒绝打开。可惜他忘了,面对卓松泉他只有当手下败将的份。
“乖嘛。”卓松泉哄着他,掰开大腿的力道却不容人抗拒,“不然我一个把握不好,受罪的还不是你。”
他总是这般,看似要和你商量,但其实他早已堵住你的所有退路,你除了乖乖照做,根本别无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漏斗形如莲茎,呈碧玉色,软中带硬,空心的内部刚好能让水流通过。
“…”
卓松泉熟练地从一旁掏出药膏抹上颖半夏的腿心,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蹭着那颗有些肿胀的红豆,颖半夏敏感得不行当即呜咽一声,别过脸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口齿含糊,“你别…别弄…”
“别咬自己,咬我。”卓松泉轻柔地拉开他的手,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颖半夏一点都不跟他客气,薄唇一张,卓松泉手背瞬间多了一排牙印。
卓松泉失笑道,“牙真齐。”
温热的手掌揉捏下,厚重的膏药渐渐化开,呈现出诱人的蜂蜜色,高耸的阴户如同淋上了一道甜腻的糖浆,卓松泉喉结滚动,他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进入这具优美的躯体的,碧绿的漏斗一寸一寸楔入,颖半夏原本安静平伏在床上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一点点打开,毫无保留的。
羞耻、不甘、委屈。
这些情绪像隆冬的霜雾,将他的一颗心冻得战栗。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自己必须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胭脂肉洞在空气里徐徐绽开,一眼就能瞧清里面滑腻蠕动的红肉,卓松泉的目光就没移开过,手下缓缓用力,颖半夏腰腹的肌肉瞬间绷紧,无助地揪紧一旁的床幔。
“放松…乖…放松…”卓松泉伏下身,凑到他耳边,声音暗哑,“会很舒服的…”
接着对准肉道的尽头用力一桶!
“唔!”
颖半夏瞳孔一缩,灰眸湿亮极了,浅浅的水雾藏也藏不住,一只素净的手掌覆住小腹,底下埋藏着一块凸起。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打开了。
卓松泉记得那种滋味,他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颖半夏的,记得这具无与伦比玉体给自己带来了多么销魂的体验。
火热的腔肉会死死的锢住他,令他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到极致,清冷的白山茶香软成一管酡红胭脂,他亲自把这胭脂一寸寸碾平,晕成糜烂的绯红。
他记得,颖半夏自然也记得。
他捅得那样深,每一次的冲撞都像是世界末日,滚烫的温度仿佛要把他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温热的水流顺着细管缓缓注入体内。
“烫…”颖半夏合拢的睫毛颤动不止,即使已经不是陌生第一次了,但每当这时,他仍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无地自容。
“是吗…有我的烫吗?”卓松泉的额角亦沁着热汗,手背青筋暴起,天知道他有多想自己亲身上阵。
“到底有没有?”卓松泉手上用劲,他着实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欠揍脾气,断不肯放过一丝占颖半夏便宜的机会。
“没…没有…!”颖半夏岔出了气音,腰腹猛地弯成弓形,最后一滴药液彻底灌入,腹腔顿时饱胀难当。
“你走…”颖半夏弯起腰,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难过极了。
“好啦好啦,很快就不难受了。”用一颗拇指大的白珍珠堵住穴口后,卓松泉把他半抱到怀里,替他披好衣裳。他温暖的掌心轻轻安抚着他鼓胀肚皮,以内力驱散里面的药力舒缓着他的不适。
不多时,在内力的带动下液体中药力逐渐散开,化成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游走体内,不一会儿颖半夏紧皱的眉心便慢慢舒展开来了。
颖半夏早年中过淫蛊,再加上常年服食寒性药物,两两相克,气血郁结,虽说从外表上看似乎并未有什么影响,实则内里亏空得厉害。
比如现在,药效下卓松泉怀里的颖半夏就有些体力不支的昏昏欲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垂首,凝视颖半夏安静的睡颜,大掌不自觉地滑过他的小腹,目光深邃。
凉药造成的最大后果自然是子嗣艰难,而他却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孩子该多好啊。
他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过人乃万物之灵,岂是能轻易满足的存在?
卓松泉不知道颖半夏回想起一切后会有多大的反应,反正自己的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
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哪怕他用脚踹,他也一定把他狠狠疼爱。
他愿意为了想得到的东西付出代价,他一直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卓销能给的,他会给的更好;卓销给不了的,他能给的更多。
他会让颖半夏知道他比卓销好一千倍一万倍。
卓松泉目光贪婪地将这人的轮廓一遍一遍描摹,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半夏,我们一直就这样好好的,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周梦蝶影响下,一向有问必答的颖半夏似乎是睡熟了,久久的,没有任何回应。
“相公答应你的事是一定会做到的,好好休息。”
卓松泉苦笑一下,他已经能预料自己嗝屁到了下面以后被亲娘拿去涮火锅的惨景了。
哦,说不定旁边还挂着只“捉只鸡”。
上阵父子兵,谁逃谁不行。
他心里突然就平衡了。
近日是多事之秋,他还有其他的要事处理,又像往常那般简单替颖半夏收拾了一番后,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了。
黑暗里,颖半夏缓缓睁开双眼,里面不带一丝情绪,他偏头看向房门,伸出的两指指腹抚过额头刚才被亲吻过的肌肤。
心里一个声音悄悄地说,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哟,庄主出门啊!”
最近天气不错,苏锦贼心不死,惦记梧桐苑里的一株素冠荷鼎惦记得彻夜难眠,每天蹲点,谁知一切鬼祟行径大庄主早已心知肚明,他被逮了个正着。
“苏大夫不好好瞧病,到这里来干什么?”大庄主屈尊降贵地蹲下身子,俯视草丛中的神医,明知故问,“遛弯?晒太阳?”
“溜太阳!”苏锦惊慌之下口不择言,“诶不对,是晒弯!”
“卓暝,是谁?”
卓松泉正撸起袖子,准备要让苏锦感受一下庄主的厚爱,房里颖半夏听到动静,出声询问。
于是,接下来,苏锦眼睁睁地看到天暝山庄的新任庄主光明正大地剽窃自己的绝学,即使那人不在跟前,脸上依旧荡漾开温煦的笑容,真如旭日东升,闪瞎人眼,“哦,没事。是一个问路的老伯伯!”
老伯伯…
三个字让苏锦大脑宕机十八次。
“问路?”
两扇门扉从中打开,苏锦终于有幸见到了庄主金屋藏娇的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着的时候。
那是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漆黑匀长的剑眉斜飞入鬓,眼波清湛,灰色的,是世间少有的漂亮。
脸庞光洁如晨露,五官雅致不失英气,神情冷淡不失舒缓,银狐大氅领口处一截羊脂玉颈,像是从净瓶中延伸而出的杨柳枝。
他站在那里,望之俨然,神姿溢彩,又或者说像是在发光。
有那么一瞬间,苏锦突然就理解卓松泉的所作所为了,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囤积起来金石银粒,哪肯让旁人沾染。
“好看吗?”卓松泉声音幽幽,像是女鬼在询问路人能不能看见她。
苏锦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不比庄主您倾国倾城。”
苏锦不算是单纯的拍马屁,卓松泉的卖相确实非常不错,剑眉英挺,双眼皮微微翻起,底下一双眼睛瑰丽如黑玛瑙。得天独厚的鸦睫使得其目光独具一种含情脉脉的味道,笑起来英俊潇洒,不笑的时候也不会显得与人疏远。
四肢修长有力,是符合“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案例。
若真穿上一身鹅白道袍,手持拂尘,或坐或卧,必如珠玉在侧,蓬荜生辉。
谁见了都得由衷的说一句,这道士看起来好有钱的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于苏锦而言,比起美男子,钱的吸引力才是持久且永恒的。
卓松泉不理会他,他的目光同样被颖半夏吸引住了。
这件银狐大氅是他从一个北疆商队买来的,当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没想过要送给谁,买下来后就一直放在库房中闲置。
当颖半夏提出要出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衣服,他想:应该是合适的。
就像这同样闲置已久的梧桐苑一样,如果它们的主人不是颖半夏,那么将毫无意义。
他从不怀疑他的半夏能给人带来的惊艳程度,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合适,这么好看!
纯白的大氅玉兰花叶一般,将颖半夏骨肉匀停的身材完美衬托,淡漠的气质被绵厚的衣服一裹,就像一片细薄橙黄的暖辉落到雪人身上,冰晶琉璃剔透。
真是衣修长,人亦修长,矜贵优雅。
“老伯伯?”
颖半夏的视力很好,隔着大片风貌青郁的草木花树,一眼瞧见趴在花草堆里面,姿势古怪的苏神医。
卓松泉对他报以和煦的目光,然后低头,对着苏锦目露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对对对…”
苏锦欲哭无泪,“我是老伯伯,我迷路了,我想回家。”
“你其实是进来找药的吧。”颖半夏说话间就已到了卓松泉身旁,凤眸扫过苗圃,亦扫过苏锦,“这片苗圃中有许多可入药的花草。”
颖半夏挑挑眉,“…你找的是…素冠荷鼎。”
“你怎么知道!”苏锦大为惊奇。
“…因为它快要被你捏死了…”
好尴尬啊,出来偷个…哦不,是找个药材,接二连三被两口子分别逮到,他明明拥有如此气运,为何赌钱老输?
“他是盗贼,是直接扔出去,还是打一顿后再扔出去?”颖半夏转头问卓松泉,表情非常严肃。
苏锦眼皮一跳:够狠。
他难得凝重地看向卓松泉。
那表情仿佛在说,庄主,我是您最忠心不二的医师,开口之前劝您先考虑清楚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的嘴巴里会不会蹦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不必了。”他赖以生存的大庄主忽然就笑了一下,不是那种讽刺或者算计着什么的笑,是一种完全发自内心的愉悦。
卓松泉属实没料到,看似正正经经的半夏其实内里也焉坏焉坏的。
“心肝,放过他吧,你看他头发都白完了,老人家很不容易的。”年近二十的大庄主撒得一手好娇,边说边朝美人依偎过去。
说实话,颖半夏不比卓松泉矮多少,但后者的身形明显比前者大一号,于是大庄主小鸟依人的画面唯美得犹如狗熊蹭树。
苏锦拍拍泥土,面无表情地起身,你们把我当羊肉涮呢。
“在下苏锦,幸会。”苏锦拱手道。
颖半夏用眼神制止住卓松泉越来越不像话的动作,把手臂从他怀里抽出来,依言还礼,“在下颖半夏,久仰大名。”
既是“久仰”必定早已知晓。
苏锦又看了他的大庄主一眼,你们俩逗我很好玩是吧。
卓松泉抱起双臂,抬头看天,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苏大夫,听卓暝说,在下的病情一直都是你在调理,受累了。”颖半夏说完又是一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锦有点受宠若惊,他被黄金绑架多年,已经习惯卓松泉有事神医,没事庸医,用完就扔的无良对待了,“医者本分,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苏大夫可否告知,我为何至今未能记起以前的事。”颖半夏瞑睫,以手指按压太阳穴,“每当我回想时,总觉得像隔了一层雾似的。”
苏锦讪讪,难得有点汗颜,颖半夏给人带来的感觉很奇怪,原本苏锦以为他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性子,真说上话了,就会明白他的性情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淡然,接人待物十分平和却又不容冒犯。像一阵清风,一激灵过后,舒服又醒脑——谁能抓住风?
苏锦不想骗他,可他能怎么办,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他既不会武功,又没有口才,他敢去触碰表面武林楷模实则吹拉弹唱杀人放火样样精通的大庄主的逆鳞吗?
换做以前,他是敢的,他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鼻孔朝天,看谁不顺眼,手起刀落,嘎嘎乱杀。
结果呢…他什么都失去了…
除了钱,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
是卓松泉救了他。
“好啦,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的。”一旁沉默的卓松泉忽然开口,他声音很低,竟有种在乞求的错觉,“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颖半夏与他四目相对,嘴唇张了张,拒绝的话语触碰到他软趴趴的神情,像年糕进了蒸笼,不知不觉就软了。
良久,他道:“好。”
卓松泉和苏锦都松了一口气。
“走吧,灯会快开始了。”卓松泉唇角带笑,拉过颖半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颖半夏点点头,侧身转向苏锦,语气诚恳:“有劳了。”
苏锦微笑,苏锦谦虚,苏锦说哪里哪里。
卓松泉拉着颖半夏离开的时候,对苏锦作口型道:素冠荷鼎是你的了。
苏锦受宠若惊,苏锦喜极而泣,苏锦心头大骂黑心肝小心引火烧身。
按之前卓松泉头顶的大包来看,那个颖大美人绝对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平和的性情中亦有刚烈的一面。
黑心肝肯把梧桐苑给他住,贴身照顾饮食起居,多半是动了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周梦蝶哟~
蝴蝶飞走了,庄周还会沉湎于梦境吗?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
苏锦摸了摸下巴,眉头揪紧,他毕竟是大夫,对人的体型相貌远比旁人敏感,刚才那两人的容貌似乎…有几分相似?
锦阳城内。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小心点,别乱跑。”
灯火会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许是正同哥哥姐姐们嬉戏追逐,一个不注意直直栽倒颖半夏怀里。
小娃娃只觉得接住他的怀抱又香又软,抬起圆滚滚的大脑袋,奶声奶气道:“谢谢哥哥。”
颖半夏莞尔,“你的父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
小娃娃生得虎头虎脑,大眼灵动,无疑是照着年画上抱鲤鱼的童子长的,“爹爹娘亲买糖糖!”稚气的模样让颖半夏忍不住伸出两指,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脸颊,手感超好。
“哎哟,满满!”一个妇人从人群中钻出来,“你怎么跑这么快啊,快跟娘回去!”
小娃娃不知所以,胖手茫然地抓了抓脑袋。
“是你的孩子?”颖半夏不动声色地用衣袖护住小娃娃,“他爹呢?”
那妇人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卡了下壳,道:“他爹在家啊。”
颖半夏目色微凝,那妇人见他气度不凡,原本已心生惧意,然富贵险中求,若目的落空她亦吃不了兜着走,使出杀招,妇人哭嚎道:“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
说着伸出两爪,就去抓那小娃娃的手臂,颖半夏一把捞起孩子,避开扑来的妇人,前者只来得及看见空气中闪过一点银鱼般的雪弧,千人踏过的地面顿时在眼前放大。
妇人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哭嚎总算较之前更为情真意切,“天爷呀,没天理啊!我的孩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街上人满为患,原本各忙各的,这一嗓子下都聚了过来,七嘴八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抢孩子!”
“女的抢男的…诶!不对!是男的抢女的…为什么?管他的呢,反正是他们两个在抢就对了!”
“我的满满啊!”
妇人杀猪一般干嚎,满面污泥,额头红肿一大块,在众人人眼中的确更为凄惨,不一会儿就有要主持正义的人蠢蠢欲动。
…谁都不敢先主持正义。
因为那个抢孩子的白衣男人看起来不是很好惹。
颖半夏不理会撒泼打滚的妇人,灰色的瞳仁冷冰冰的,扫视周围环境。
“我们自己能生,抢你的干嘛!”正胶着,一道浑厚的男声从人群中杀出。那是一名黑衣青年,手里提着大包加小包,仍无碍于其俊美,毫不避讳地冲妇人道:“嫌家里的粮食太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人噎了噎,清清喉咙准备再嚎。
这时,那对粗心大意的父母终于赶到,小娃娃一见他们便喊:“阿爹,娘亲!”
由此,真相大白了,那貌似人畜无害的妇人才是真正的祸害。
一见情况不对,妇人眼珠骨溜溜转一圈,趁人不注意,寻了个缝隙飞快地逃了。
颖半夏眉尖抽了抽,拉住立马就要去捉那妇人的黑衣青年,对他道:“多半有同伙。”
“等着。”
话音未落,卓暝瞄准方向,一阵旋风似的追了出去,随后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几声哀嚎。
“灯会鱼龙混杂,孩子太小,莫要再让他一个人乱跑了。”谁也说不准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
那对夫妻接过小孩,自是千恩万谢,女子还在后怕,以袖拭泪道:“幸亏有恩公在,如今世道艰难,人伢子是越来越猖狂了。以前是骗,现在是直接抢!”
“美人哥哥再见!”小娃娃坐在父亲的肩头挥舞着小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人哥哥?
颖半夏啼笑皆非。
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天下还是不太平吗?
送走那一家三口后,颖半夏恍惚地想。
“怎么了?”卓松泉三下五除二解决完那几个人伢,见他一手扶住前额,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不由得担心道,“不舒服吗?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
颖半夏自无不可,这时,忽听“嘭”地一响,鼎沸人声如潮水退却,夜幕亮如白昼,红黄蓝绿青蓝紫渐次登高,一瞬火树银花,百年浮华褪色,烟花璀璨如星空,街道与人娇姿五彩。
烟火人间。
“好美。”
琉璃光影交织于颖半夏眸中,他喃喃道。
“人更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低语。
他看烟花,他看他。
美丽的东西注定是亦逝的,那烟火是本次灯会的魁首,世人的惊呼与赞叹便是它存在的价值。
“那里是在做什么?好热闹。”颖半夏问。
店铺内,卓松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在抢灯。”他道,“每年的灯火会,商家为了活跃气氛,都会举办几场大大小小的抢灯活动。店家会拿出店里做的最好的一批明灯挂在旗杆上,抢到哪盏,哪盏就是你的。”
说白了,这种游戏的最大的亮点就是“竞争”。
当然,不可否认历年能挂到竿头的作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并且绝无二家。
不少人争的便是那一盏。
我们都是天地间无所依的沙鸥,安稳平淡也好,波澜壮阔也好,总想着能在匆忙的旅途中留下一点不一样的痕迹。
想来于某些人而言,若能为重视之人赢来一盏独一无二的明灯,方能此生不留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松泉非常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今年的灯会是由锦阳城最有名的珍宝阁举办,要说那灯架上的灯笼确实是美轮美奂,尤其是顶端一枝独秀的那一盏,说是巧夺天工都不为过。
竟是做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凤凰身上覆盖的片片金鳞璀璨夺目,身下朵朵莲花绽放,居然不是象征圣洁的纯白,而是染成了妖异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