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的是越来越热了。” “嗯!泡得真好!” “你谦虚了。哎,夏天就是要躺在树下乘着凉,喝着茶度过。” “还要做什么?这么热的天!” “还真是!我刚来你这的时候就觉得这棵树上开的花最旺盛。现在都已经结满桃子了,话说这桃子能吃吗?” “以后还有更久的!几十年,几百年!” “这有什么不行的?以后……” 一声惨叫声划过长空,像是阿娇的声音。她有危险! 当然,舍济听不到刚才的悲鸣声,那是虎妖一族才通用的求救信号。 舍济愣了一会儿:十郎跑步怎么变得这么快了?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道士,只是随意地挽了个发冠,任由长发散下,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手里拿着一个封妖袋。 “呵,替天行道?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寅十郎语气充满嘲讽。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不跟你个小喽喽说!”寅十郎怼完那个道士,转头盯着领头的道士道:“快把封妖袋给我!” “封妖袋不能给你。”领头的道士语气平缓地开口道。 “也不能放。” “你不是说你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收你么。”领头道士一掌弹开了寅十郎的攻击,“我可以不收你,可是她打伤了我的弟子,还在大街上闹事,让无辜的百姓不得安生,我必须收了她。” 寅十郎一连攻击了数次,都近不了这个道士的身,看来这个道士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了。从其他道士对他恭敬的态度可以猜出,他应该就是仙云观观主,云真清了。 “你少血口喷人!我师侄怎么能和你们这种祸害相提并论啊!”之前那个道士一听师兄的弟子被w蔑,正好趁机报复了一把。 寅十郎把最后的几个声音压到最低,说道“了”的时候,猛地一发力,一个箭步冲至那个道士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想到折断它。结果被云真清一掌劈在胳膊上,寅十郎吃痛地缩回手臂,用另一只手去抓云真清怀里的封妖袋,也被云真清躲过了,还被他在脑门上点了一下,寅十郎像是被ch0u走jg气一样,浑身无力,瘫倒在地,眼神朦胧起来。 寅十郎用尽力气眨眼睛,以防自己睡着后被这群道士收走,他眨眼睛的速度越来越慢,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看到一群道士拂袖而去。 “我们除魔降妖,为的不是赶尽杀绝,而是让那些罪孽深重的妖魔能够反省自我,改邪归正。方才的那个虎妖,他并没有做什么危害人间的坏事,所以没有理由收了他。希望他醒来后能够自己想明白。”云真清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云真清和他师弟的话。因为自己是妖,所以待在人间就会残害黎民百姓;因为自己是妖,所以就算什么坏事都不g也会被当作祸害;因为自己是妖,所以活该见到道士就要被收服或者夹着尾巴跑。 寅十郎来到大门口,看到一个“小山包”堆在门口,见他来了,立马站了起来。 那个“小山包”就是舍济,他见天se已晚,晚饭也做好了,十郎还不回来,有些着急,让师父先吃,自己在寺庙外等他回来。 由于天暗,舍济看不清寅十郎的伤痕,只听他长“嘶”一声,才知道原来他受伤了。 寅十郎十分不领情地甩开舍济的手,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看,冷冷地道:“我问你,是不是妖就没有资格活在人间啊?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辈是不是都要对妖赶尽杀绝啊?” 寅十郎抬起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我问你,你要是会除妖,是不是也会不问对错,见到妖就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寅十郎推开舍济的双手,反手一把擒住舍济的双臂,力气大得快在舍济的胳膊上掐出印记来,眼睛sisi盯着舍济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寅十郎把声音压低,发出嘶哑的声音。 寅十郎以为舍济不信,双手撑地,化出原形。 老虎还不满意,在离舍济只有一拳的距离的面前,张开大口,冲着舍济咆哮了一声,虎啸声传出六里远。地震耳yu聋,尖锐的獠牙,鲜红的舌头就在他眼前。 寅十郎看到舍济哭,终于找回一点理智,闭上嘴,把爪子从舍济身上挪开,头也不回地跑了。 十郎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舍济抱着腿坐在床榻上。 “嗯,睡不着。”舍济虽然回答了,但跟失了魂一样。 “嗯。”舍济依旧有气无力地回答。 德清一愣,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舍济又陷入沉默。 “舍济,你接下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寅十郎咬了一口r0u包,问道。 “舍济呀,不再多住些时日吗?”寅母不舍地挽留道。 寅十郎用大饼包了两节油条,递给舍济,对寅母道:“他还没怎么出去玩过,我先带他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旖旎风光。” “你愿意吗?” 舍济这才反应过来十郎在问自己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看风景,一抬头,对上寅十郎柔情似水的目光,像是被一波春水包裹了一样,羞得舍济边点头,边转移目光。 寅十郎知道,虽然母亲心里是惦记着她的这群孩子们的,但母亲不是一个善于把自己对孩子的疼ai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人,见母亲第一次说出舍不得自己这样的话,心中一阵感动。 “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没人让我随意打骂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寅母一脸忧伤道。 舍济捂着嘴笑了笑,把嘴里的大饼咽下去之后,对寅母说:“伯母放心,我们会经常来的。十郎b较害羞,不太善于表达。” 舍济看出寅十郎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也明白他的小情绪,替寅十郎夹了一个大大的r0u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别难过,快吃r0u包。 “你和伯母真像,都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舍济和寅十郎一起走出正厅,准备去屋里收拾行李时,舍济宛然一笑,道。 说着,腾出另一只手来,在舍济的腰上挠痒痒,把舍济逗得扭来扭去的。 舍济一手拍了拍寅十郎禁锢着自己的胳膊,一手在空中乱挠,想要抓住寅十郎搔自己痒的手,可惜,寅十郎躲来躲去,不仅没让舍济抓住,还趁虚而入,在舍济没有防备的地方又ga0了几次“偷袭”。 “十郎,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可是你说的。”寅十郎语气平静,声音低沉,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看不到光明,却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寅十郎突然扒住舍济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和自己面对面,一只手抚上舍济的脸颊,低下头,吻上了舍济的唇。 舍济被吻得眼里充满柔波,也不回答寅十郎的挑逗的问题,只是软乎乎地把身t和脑袋靠进寅十郎的怀里。 ***** “天大地大,何处都可以去!可以走走停停,看看沿途的风景,也可以快马加鞭,只为要去的地方。”寅十郎豪气地回答道。 寅十郎竖起拇指,指指自己后背,谜之自豪道:“我们虽然没有马,但是你有我啊!我可以驮着你,我跑得可b马快多了!” 寅十郎感觉到他那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把头仰得都快和太yan面对面了,大方道:“当然可以,不仅可以带你跑,还可以带你飞呢!” “啊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慢点慢点慢点~” “抓紧了!ho~” “怎么样?快不快?是不是b马还快?”寅十郎兴奋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寅十郎以为能听到自己的宝贝夸自己的,见舍济没给出回答,寅十郎回头看了舍济一眼, 寅十郎赶紧停下脚步,把舍济被自己sisi咬住的胳膊ch0u了出来,放下舍济,让他坐在屋顶上。 “怎么了?怎么咬自己啊?你是小狗吗?”寅十郎一边说些轻松的话来缓和舍济的心情,一边给他检查伤口。幸好,舍济咬得不重,只是牙印有点深,一下子应该是消不掉的。 寅十郎刮了刮舍济的鼻子,笑道:“小傻瓜,你要怕就跟我说啊!跑这么快还不考虑你的心情确实是我不好,你做什么这样惩罚我呀?” 寅十郎再次失笑,“是是是,你最乖。” 说着,在舍济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 寅十郎把舍济打横抱了起来,纵身跃下屋顶。 “没有店的话,我们野宿?”寅十郎挑挑眉,坏笑道。 一想到和十郎两个人孤男寡男的在外过夜,舍济有些小期待,又悄悄地红了脸,借助昏暗的夜se,将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掩藏于x腔里。 “做什么啊?” “不用了,想跟你一起走。” “我想带你去看个东西,晚了就看不了了。” 寅十郎托着舍济的大腿,让舍济夹紧自己的腰,感受着后腰与舍济隐秘处之间无意的碰撞,把自己t内蠢蠢yu动的小火苗,全部驱使于奔跑中。 “就是这里了。” “这是……?” “那是……?” “把河灯放在河里?” “为什么?” 舍济也抬头看向寅十郎,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上能听出十郎这时,眼里一定是充满了柔情。 舍济被放开后,微微喘着气,在草坪上和寅十郎一起坐下,两个人相偎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小土房,屋子不大,家具也很破旧,舍济张望四周,发现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十郎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时,房门被“吱啊”的一声推开了,进来的是寅十郎,寅十郎端着一碗粥,坐到了舍济身旁的床榻上,把手里的碗递给舍济,“饿坏了吧,粥给你凉过了,快喝吧。” 寅十郎看了舍济一眼,想起昨夜的舍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为了给舍济一点面子,他一只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遮掩住忍俊不禁的表情。然而,这一举动在舍济眼里,竟是充满恶意的嘲笑。 “你啊,呵呵呵呵呵呵,你昨天,居然,呵呵呵呵呵呵……” “你快说啊!” 寅十郎一手捂在肩膀上,转动了一下肩膀,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 “哪有那么夸张!”舍济没好气地说道,转而又有些歉意,道:“我给你r0ur0u。” 舍济听了,脸稍稍红了红,在昨晚那么暧昧的气氛下,自己居然不仅能睡着,还能很失文雅地流口水,佩服佩服,啊不,惭愧惭愧。 昨晚他们热吻过后,坐在小河边的草坪上相偎着,寅十郎说了很多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没有告诉舍济的话,只可惜,舍济一点都没回应他,寅十郎低头一看,发现这个小师父居然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主人家在哪里,我昨晚……还没跟他们道谢呢。”舍济下床,端着碗,不知所措地站在寅十郎面前。 舍济凝视着寅十郎,果然,寅十郎脸又开始绷不住,笑了起来。 “啊!小师父,你起床啦!” “多谢施主,小僧昨夜未能向施主道谢,实属不该。”说着,舍济双手合十,朝农家nv鞠了一躬。 “哟!小师父,你起来啦!正好,俺刚打了一只山j,让俺媳妇儿给你煲个汤。” 说是大门,其实只是一个篱笆,包围住几个屋子,篱笆的一侧开个口子,美其名曰:大门。人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后脑勺上,转而又一脸不好意思,但又带着农家特有的朴实,对舍济说道:“小师父别见怪啊!俺男人他脑子不好使!”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寅十郎在一旁,眼神里稍稍带些羡慕地说。 “小公子说的哪啊!谁跟这个笨得要si的人感情好啊!”妇人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一脸嫌弃地瞥了瞥呆头呆脑的丈夫,脸颊微不可察地红了红,道。 妇人急得又在男人后脑勺拍了一记,训斥道:“你说什么呢你!害不害臊啊!” 男人朝舍济和寅十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师父,小公子,你们自便,你们自便哈!”便跟着妇人进屋去了。 “噢——伊” “大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寅十郎0了0几个个子矮小的孩子的脑袋,笑道:“我来带这位小师父见见世面。” 寅十郎很自然地和他们说笑玩闹,他抱着小孩子举高高,转圈圈,最小的孩子还被他举过头顶,骑在他的肩上,逗得小孩哇哇直叫。舍济想起十郎曾经告诉自己,说他小的时候一言不合就和别人打架,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在寅家时,寅母也有意无意地故意损过他。但是看着对小孩子们一团和气,被小孩子们喜ai的寅十郎,舍济怎么也想象不出,曾经的寅十郎是有多“虎”。 寅十郎见舍济看着自己看呆了,一只手在舍济面前晃了晃,却被骑在自己肩上的小孩子扯了扯头发。要是放在寅十郎以前,早就把小孩子揪下来摔地上破口大骂了,不,应该是,根本就不会让小孩子骑在他肩上。 寅十郎被几个小孩闹得厉害,一个一个地把扒在他身上的小孩子全部拽了下来,让他们排排站好,语气有些严肃,但又带着哄孩童般的语调,道:“好了,我也陪你们玩过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带我和这位小师父一起去玩一下了呀?” 寅十郎失笑道:“是小师父!不是小哥哥!” 闻言,几个小nv孩小男孩也不站队了,跑到舍济身前,一把抱住舍济,像一朵朵牵牛花一样抬起小脸,张着小嘴,“小哥哥”“小哥哥”的叫个不停,小脑袋们在舍济的腰部蹭啊蹭啊的。 寅十郎看着这样的画面,温馨感油然而生,眼神温和,冁然而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别闹小哥哥了,不是要带我们去玩的吗?” “舍济,你看,牛!” 那头牛正悠闲地吃着草,时不时地甩甩尾巴,像是在驱赶蚊虫一样。那头牛站在那里没有移动一点位置,只是偶尔原地跺了几次脚,并没有因为小主人们抛弃了自己而感到不安,也没有因为无人看管而放飞自我,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小主人们的归来。 舍济也很兴奋,但更多的,是对寅十郎的感激。十郎一定是知道自己十多年没有下过山,世上的好多东西都没见过,想陪自己看遍山川河流,自然风光,和自己一起把这十多年的空缺给填补完。 寅十郎转头问那群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完全不顾自家牛的小孩子们。 “是隔壁家的隔壁家的高叔叔,他家有山羊!” 寅十郎0了0那些孩子们的头,带着和小朋友说话的语调,对他们道:“那哥哥们就去那边看看,你们继续去放牧,然后早点回家,知道吗?哥哥们晚点就会回来,有时间再陪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那群小孩们在舍济和寅十郎那里又蹭了会儿,挥着小手,一步三回头地去找被他们遗忘已久的牛了。 “哎,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喜欢小孩子的,但是看到他们那么天真善良,吵着闹着抱着我不放的样子,真的很可ai,让人不忍心冲他们大吼大叫的。” “那你可以自己生啊。” 寅十郎一条胳膊绕过舍济的后颈,搭在舍济另一边的肩膀上,他凑近舍济,在舍济的耳边轻声低语道:“那,麻烦小师父帮在下生一窝小老虎?” 寅十郎依旧不依不饶,语气十分妖孽,道:“就是,把我的小种子,放到你的小肚子里……然后……它就会自己长大……长大以后他就会从,这里,出来。”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来到了孩子们口中的“隔壁家的隔壁家”的附近。模式,开始给舍济科普小麦的各种用途。 寅十郎也发现了,在小麦田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正在对着小麦田发呆的小nv孩。然而,x1引舍济和寅十郎注意的,当然不是在麦田边坐着的小nv孩本身,而是小nv孩嘴里哼着的歌谣。那不是一首经常听到的童谣,曲调y郁,给人一种y嗖嗖的感觉。 “小妹妹,你在唱什么歌啊?” 小nv孩听到身后人的声音,转过头,目光从下往上地扫视了一遍寅十郎,嘴里还继续唱着那个曲调怪异的歌谣:“……未闻身后少年名,回头一看一场空。” ——嗨,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 舍济在小nv孩身边蹲下,语气温和地像哄小孩子一样,问道。 小nv孩没有回答他们自己到底在唱什么歌,只是面带童真地注视着舍济,回答道。 “是你家的。” 舍济更加疑惑了,自己家什么时候养鸟了?这小nv孩的话,怎么那么奇怪! 一个妇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妇人一脸歉意地拉着小nv孩的手。 小栖!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笑,挣开她母亲的手,扭头跑了。 妇人连忙向舍济和寅十郎道歉,去追赶小nv孩了。 说着,抚0了一下舍济的后背。 “……”寅十郎着实被舍济严肃得有些可怕的表情给震惊到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寅十郎原本打算带舍济看看小羊,逗逗小兔子,喂喂小鱼的完美计划,就在舍济听到那个名叫小栖的小nv孩那y森诡异的歌谣和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泡汤了。 农妇塞给他们几个馒头,好让他们带着在路上吃。农夫y要让寅十郎他们带上自己刚拔完毛的山jr0u,寅十郎闻着光秃秃的山j的味道,心里已经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推脱说不方便带回去,把山j留给这户农家了。 农妇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路上小心”,“有空再来”之类的话,送他们到了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几个孩子也在门口冲他们挥了挥小手,有的小孩子还一蹦三丈高,一边蹦,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大哥哥,小哥哥,你们记得再来陪我们玩啊!我们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们啊!” “知道啦!”那群小孩杂七杂八地回答道。 舍济停下脚步,对他们合掌鞠躬后,转过身去追赶寅十郎的步伐。 “师父!我们回来了!” “十郎!你找到我师父了吗?” 寅十郎摇了摇头。 “可能是下山去了吧,你不要急。我们下山去看看。”寅十郎抚0着舍济的后背,沉着冷静地道。 “你这假和尚!三天两头地来我这蹭吃蹭喝!快把账给我结了!” ——假和尚……不会是说,师父? 德清趴在地上,正努力支撑起上半身,拖着下半身,挪到了一旁的柱子边靠着。 德清跟一滩浆糊一样瘫在酒家门口,满脸殷红,看样子是酒jg摄入过多,话都说不利索,还会时不时地发出傻笑声,浑身散发着酒臭味,看着就像一滩人人唾弃的烂泥。 舍济走近德清,把德清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他起身。 店掌柜把身t横在舍济面前,拦断他们的去路。他原本是在气势汹汹地讨债,忽然感受到背后一道寒光直s后颈和脊梁骨,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要“报官”,一边僵直着脖子转头看向背后。 迫于身后少年的压力,店掌柜原本理直气壮地拦着舍济他们,也变得畏畏缩缩,一下子把自己缩小了一圈,不敢直着脖子跟舍济他们说话。 “这,哪有客人上门不做生意的道理啊……你看我这也是小本经营,还麻烦您把账给结一下,哈哈。 “诶对对对,我徒弟会给我结账的!小二!再来壶酒!”德清冲店里挥了挥手。 舍济正要给德清结账,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回去再跟你解释。”舍济撇开眼睛,不去看寅十郎。 热闹过后,店掌柜收了钱,灰溜溜地回到店里,围观群众也在寅十郎的“y威”下,早就作鸟兽散了。 说着,德清还撅起嘴巴,作势要亲舍济的脸颊,然而舍济正架着德清的胳膊,不方便放开,舍济只能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突然,肩膀上的重力减轻,德清被扒了下来。 舍济转头一看,只见寅十郎一手提着德清的后领,让他勉强自己站立。 寅十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揽过舍济,把手抵在舍济的后脑勺,往自己那里带,一枚吻落在舍济的额头上,语气温和道:“跟我客气什么!” “嘿!你这个小虎崽子!居然大庭广众地轻薄我徒弟!我跟你拼了!拼了……” “我背他回去吧。”寅十郎瞥了德清一眼,对舍济说。 三人回到卧禅寺,舍济带德清回卧房,安顿他睡下。德清也不打不闹,或者说,就一直昏睡着。 然而第二天早上,舍济再去看德清时,发现粥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德清也没有醒来过的迹象,舍济只能拍拍德清,叫他起床。 可是说起来也奇怪,若是睡得深,舍济这么大力地拍他,就算不醒也总该有点反应,但是德清没有,除了均匀的呼x1声,德清纹丝不动。 但了晚间,该用晚膳的时候,德清还没有起来。舍济觉得德清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会对身t不好,又去德清屋里喊德清起床。虽然以前也总是会饿肚子,但毕竟饿肚子不是那么好受的事,现在有食物了,当然还是吃点会b较好。 舍济用力摇了摇德清的肩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寅十郎走进德清的屋子。 “那就怪了,他这不像是单纯地嗜睡啊!”寅十郎抱x,道。 “你先别急,等到明天还不醒的话,可能……是被梦魇缠住了。”寅十郎微微皱眉。 “所以说你先别急,还不能确定,也许他真的只是累了,多睡了一会儿而已。”寅十郎一手揽着舍济的腰,把他往屋外带,“我们先吃,吃完了再来看看他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德清到了翌日,还是没有醒过来。 之后的几天,舍济也没有再尝试着叫德清起床,只是帮他擦拭身t,定时翻个身,按摩胳膊和腿部,以防sh气太重,外加手脚麻痹。 这几天,舍济把心思主要放在德清身上,都没有跟寅十郎说过什么话,更不要提跟寅十郎温存,最主要的是,寅十郎看着日渐消瘦的舍济,心里很不是滋味,心疼舍济,恨不得把德清揪起来吼他几句,好好的发作发作。 然而寅十郎在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不愿意让舍济为难。 “怎么看?”舍济总算回过些神来,将目光投向寅十郎。 “无妨。” 寅十郎把手放在舍济的后脑勺上,一gu热量从内丹中涌出,灌入舍济的头颅中。顷刻间,舍济的眼前浮现一串接着一串的场面,耳边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犹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纵横交错。 “德清,起来吧。” 其实这个男人也不算特别高大,只是德清现在跪着,而且,他还才六七岁的模样。 小孩一脸委屈,原本嘟起的嘴被抿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开始咕噜噜地打转。 “你以后也别再偷偷下山了,”男人帮小孩抹了一把还没掉出来的眼泪,顿了顿,声音变的越发轻柔,“既然他们狠心送你剃发 小孩闻言,望了望男人,又低下头去,委屈的眼泪决堤一样的流下来。 小孩也不管他是师父还是谁,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声,眼泪鼻涕全擦在男人衣服上。大不了再被责罚一顿,身t上带来的伤害远b心理上带来的伤害要轻得多。 男人放开小孩,拉起他的小手往禅房走去。 小孩不说话,任由男人牵着他走。 男人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衣服上沾了小孩的眼泪和一坨粘稠的yet,嗯,应该是鼻涕了。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将衣服放入一个盆中,准备明天清洗。洗漱后,躺在了小孩的身旁,替小孩盖好被子。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小孩,哄他入睡。 小孩睡着之后依旧保持着缩成一团的状态,看着像一团可怜的小动物。男人轻轻地揽着小孩,眼里透露着慈父般的温柔。小孩像是感到很安心一样,在男人身t贴近自己的后背时,舒服地蹭了蹭。 第二天早上,德清睁着朦胧的双眼,来到后院打水准备洗漱。井边坐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某位长老,正坐在小矮凳上洗衣服。 “德清,你来了?来洗把脸,我帮你打水。” 德清连忙合掌道:“师父早。弟子自己打水就可以了,不麻烦师父了。” 师父正在洗那件昨天被自己抹了鼻涕眼泪的衣服。啊啊啊,真是太羞耻了!德清想把自己投进井里淹si自己。 这小孩估计是为了昨晚自己放肆调皮的行为而羞涩呢吧。 男人笑了笑,心满意足地r0u了r0u小孩的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衣服我都洗完了,就不用你洗了。要不你帮我晾了吧。” ——师父的笑容,好温柔啊。 小孩个子不够高,晾衣服时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把衣服挂上,男人望着小孩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轻皱眉头。 “李夫人好。” “德清小师父,在扫地呢?好久没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德清被她上下打量,有些羞涩,但却并不躲闪,由着她瞧。 “德清小师父啊,无渊住持在何处啊?” “这会儿师父应该在丈室,夫人请随小僧来。” “阿弥陀佛,李夫人。” “愿闻其详。” 一定是那个nv人g的!自从那个nv人来了以后,丈夫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先对卓夫人也只是相敬如宾,除了例行的几次房事以外,并不会如此毫无节制。那个nv子一定是施了什么法,g得丈夫魂不守舍,连苦心经营的首饰店都不去打理。每日在那nv子房里寻欢作乐,可是几个月后,那个nv子还是好好的,甚至越发美yan绝l,自己的丈夫却变得身t乏力。 卓夫人一个妇人,人微言轻,即使怀疑那个nv子是个妖物,也只会被人认为是在争风吃醋,妒忌那个nv子。会被别人说“明明自己已经人老珠h,还偏不让丈夫纳妾,诽谤小妾,好一个毒妇”。然而卓夫人又不敢与娘家说,怕他们为自己担心,只能求助于好友李夫人。 因情生妒,才是人心中无法根除的真正的妖物。 翌日,无渊被请去卓府,说是为卓老爷诵经礼佛,驱除邪祟。了jg气。看来卓府的这只妖,修为不高,连妖气都不会收。只是如果不是修行的人的话根本注意不到,所以才会让“它”那么放肆吧。 次日,无渊与一g弟子被卓夫人请去作法,全府上下除了那个nv子之外,全部转移到了后院的偏僻处,那个nv子却被留在了阵法内。 卓夫人闻声,怒火中烧,毫不留情面的回道:“谁是你姐姐!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得亲热,g的事却不是好姐妹能g的!” nv子ch0u泣着,顺势跪了下来。 nv子抬起一双泪眼,朝卓夫人边哭边摇头。可是卓夫人却冷眼看着她,语气冰冷地道:“你若不是妖,大师们是收不了你的,你怕什么?” 卓夫人觉得自己是赌对了,这nv子就是妖物!是她害得自己的丈夫jg神萎靡不振的! nv子见向卓夫人求饶没用,便转身跪在无渊面前。 “阿弥陀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所以你x1走他的jg气?” “我c控他,让他与我jiaohe。呵呵,他在那个的时候也会很温柔地抚0我。我也是兴奋到了极点,一时没忍住,才x1食他的jg气的。”猫妖恢复平静,继续阐述道。 “因为我ai他啊!我想与他亲昵,与他温存!我喜欢他给我带来的快感,喜欢看他眼里充满q1ngyu!”猫妖再次激动地反驳道。 猫妖看他一脸不能苟同的表情,自嘲似的一笑,道:“跟你一个和尚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ai。”和一个整日诵经礼佛,禁se禁yu的和尚来诉说自己是有多ai一个男人,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无渊似是察觉自己内心的某些细微的变化,眼神黯淡了下来,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全是可见的青筋。 几位长老得知无渊去卓家施法除妖,结果妖没除,反而放她走了。卓家夫人自那以后又一次来寺里,特意避开无渊,专挑无渊不在的时候和几位长老交谈,明里暗里地意指无渊住持居然被猫妖蛊惑,对此表示十分的不满。不仅如此,无渊一行这么大的阵仗去卓家除妖,说的不好听点,会被人误以为卧禅寺的得道高僧,住持无渊,连区区一只低阶猫妖都对付不了,或者更难听的,会被误会是僧妖联合,只为骗取香油钱。这对寺庙的名声很不好,还影响,业绩。 无渊面对几位师弟,寺里的长老的指责,并未在意师弟们对自己的不理解,而是很平静地辩解道。 众位长老咄咄b人,不依不饶道。 “师兄,你就是太心软了!卓夫人说得很清楚,希望我们把猫妖给除了,不是赶走!除掉,是要把它净化,让她从此消失!师兄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你们才满意吗?” 几个长老愣了一下,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即使那是一只残害他人的猫妖,她也是大自然中的一个生灵。而他们是和尚,他们修行,就是为了拯救苍生,既要惩罚破坏世间秩序的恶徒,又要解救处于困境的平民。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最关键的一个共同点,就是珍ai生灵,而不是bang杀一切作恶的妖魔,至少得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咳咳,师兄说的对,但是这一码归一码。我们可以不计较你放走猫妖,但是,你没有兑现对卓夫人的承诺,这个,师兄你恐怕是要负责的。我们同门师兄弟一场,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在自己的禅房里禁足思过三日,并且在思过的同时,断食三日,小惩大戒。还希望师兄你不要怪罪我们,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 “谁?” “是我!师父。”来者小声回答道。 德清走近无渊的床榻,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纸包住的东西,“给师父送吃的!不过我只给您带了半个馒头,这个不容易被发现。” 德清也不管礼仪什么的了,一pgu坐在无渊的床榻上,嘟囔着嘴道:“您又没有辟谷,断食三日怎么吃得消!长老们分明是在为难您,亏我还觉得他们和蔼可亲,德高望重呢!就是一群……” 无渊0了0德清的脸颊,“快回去吧!不要被发现了。” 无渊看着方才抚0了德清脸颊的手出神,慢慢地弯曲了手指,握紧手掌。又看了看德清塞给自己的馒头,想了想,咬了一口,嗤笑一声:“都y了。” 两日后,无渊的禁足和禁食都解禁了,但德清这几日并没有遵照无渊的告诫,到了每天晚上夜深人静时,都会去给无渊送食物,在他以为无渊已经差不多快入睡时,偷偷00地打开无渊的房门,在门口放半个馒头,然后在无渊的卧房外,双手合十,深深鞠躬之后,又蹑手蹑脚地蹿回自己的禅房。 “哼,这个傻孩子。” ***** 明明单靠自身之力坐起来都艰难,却依然坚持要下床。强按着他让他躺下,他却嘴里念念有词,“我要去给小月喂食,我要去给小月喂食……” 卓夫人没有告诉卓老爷,之前他带来的那个nv子说过,自己叫“小月”。 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他想了半晌,答,只记得给小月喂食,然后,后来做了好多事,但是都不记得,等清醒后,只觉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时,店门口跑来一只小猫,在yan光的照s下,白se的毛显得有些刺眼。和小月一模一样,是只小白猫。 只是,看到“小月”警惕地闻了闻食物,确认食物可以放心食用后,迅速吃完,t1ant1an自己的爪子之后翘着尾巴,一摇一摆地走了的时候,卓老爷的脸上充满了y霾。 小月是不是生气了?因为好久没去给它喂食。它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一个小僧人跑到无渊的禅房,迫不及待地给无渊带来这个消息。 “师兄,你听说了吗?卓文钰醒了!” “嗯,好事。”无渊眼都没抬一下,回答道。 无渊笑了笑,抬起眼睑,看向无道,说:“师弟言重了,我怎会怪你们,我知道你们的苦心,是我害得寺庙荣誉受损的,我被罚也是心甘情愿,师弟莫要再提了。” 无道自知理亏,但还是假装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灰溜溜地出了无渊的禅房。 就在无道要出门时,德清端着刚煮好的面,一脚跨进了门槛,无道一个没收住脚,撞上了德清端着的托盘,碗里的汤就这样泼在了两个人的衣衫上。 德清内心翻了个大白眼,心道:是你自己走太快撞上的好吗? 无道也不是傻的,听出了德清语气里的不满,但碍着师兄的面子,不好当着师兄的面训斥他的亲传弟子,只能另寻错处,借题发挥,“德清啊,你怎么偷吃呢?你不知道寺庙里的食物都是有规定的吗?什么时候吃,在哪里吃,你来寺里的第一天就跟你说的很清楚的啊!怎么?你是第一天待在寺里吗?寺里的规矩都不懂,躲你师父这里偷吃面?” 无渊站起身,走到德清身边,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拿出手帕给德清擦拭被汤汁泼洒了的外衣,一边ai搭不理地对他的师弟道:“是我让德清帮我煮的面的,师弟难道,还想再罚师兄我禁足断食三日吗?”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门下的那群小子在诵经,我要去看着他们,防止他们偷懒。那师兄,您请慢用,师弟我就先失礼了。” “你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用给我加餐,就是不听,被骂了吧!”无渊摇摇头,无奈道,可 “师父您都被饿了三天了,现在多补补怎么了!”德清撇撇嘴,道。 “那些长老肯定是故意折磨您的,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德清挠了挠微红的脸,愤愤不平道。 “弟子紧尊师父教诲!”德清稍稍有些不服气地合掌道。 “弟子哪有这么无理啊。”德清小声嘀咕道。 说着,无渊把筷子横放在碗上,把那碗面推到德清面前。 “怎么了?”无渊见德清神情古怪,忍不住问道。 无渊这才想起来,这双筷子是刚才自己含在嘴里过的,内心顿时慌乱起来,但脸上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用笑容掩饰尴尬,道:“你这是嫌弃师父?行吧,你再去厨房拿一双筷子来吧,师父吃不下了,麻烦你帮师父吃完,好吗?” “师父,您不吃点真的不饿吗?”德清把最后一滴汤给喝完,问道。 “弟子很知足的!”德清反驳道,“师父您怎么老是念叨我啊,而且弟子也没有跟长老们顶嘴,刚才那个是意外。” “是,师父。弟子把食具收走吧。” 无渊猛地一把抓住德清的手腕,道:“不用收!” 无渊轻咳一声,镇定自若道:“你快去吧,不然迟了就不好了。食具我自会拿去清洗,正好要去看看厨房那边的情况,顺路的事。” 无渊盯着碗怔怔出神,准确地说,是盯着碗上横放着的筷子。 无渊还不满足,缓缓张开嘴,把筷子的一头含进嘴里,细细品味。 无渊开始用自己的舌头搅动筷子。 和德清互换津ye……德清已经尝过自己的津ye,现在自己正在品尝德清的津ye。 ——德清的口腔,好温暖,他的舌头好软,他的津ye里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啊~德清……啊~德清…… 他不自觉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抚0上去,想象着和小时候的德清一起睡觉时触0到的,那种小孩子特有的柔软,还有德清总是笑着叫自己“师父”时的声音。若是能亲手抚0德清的身t,或是能听到他无力地唤自己“师父”的声音的话…… 无渊解开衣带,褪下中k,用手r0u了r0u雄起的部位。自己都已过不惑之年,居然光想着一个未及弱冠的孩子就被挑起了火苗。 “德清……德清……快点,再快点……对,德清……嗯,就是这!德清……” 晴天一道霹雳划过。在那道震耳yu聋的雷声过后,只剩下一片si一样的寂静。 空气中渐渐地弥漫着一种下雨天时特有的气味,有人欣喜,有人厌恶。 “师兄,你作为卧禅寺最德高望重的住持,居然!居然g出这等龌龊之事!真是有辱师门,有辱寺庙的名声!” “师兄,你是对德清有什么非分之想吗?我听到你有唤他名字。师兄,你怎么那么糊涂啊!德清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居然对他抱有那样的心思!” “师兄,你以前在我们心中可是不为yuwang所动的高大形象,你说你,就因为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你居然能g出这种事。我心中的那个坐怀不乱的师兄已经si了!” “………………” 无渊双手合十,朝几位长老一鞠躬,脸上,语气里,看不出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德清,明日为师要下山一趟,”无渊抬起手,轻抚德清的脸颊与耳朵,“你在寺里要乖乖的,知道吗?” 德清只觉得师傅的脸se有些怪怪的,眼里充满了不舍,手上的动作透露着亲昵,但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随即将德清轻揽入怀,一手揽着他 ——我的小德清终于长大长高了,可惜,以后无法相见了。 德清回到卧房,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师父临别时的嘱咐和耳边轻声呜咽的那句话,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折腾累了,终于入了睡,还做了一个梦。 梦醒后,先是一阵迷茫,随后感到下t传来的不适。低头一看,sh漉漉的。 ——要是被师兄弟们知道了,一定会被嘲笑一辈子。要是被师父知道了……师父……我居然梦到和师傅亲昵,然后居然失禁了!?师傅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 在卧禅寺,破了戒就如同犯了重罪,要么被杖责后赶下山去,要么就是进思过室。进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说是进去“面壁思过,改过自新”,但是犯了罪,破了戒,对于这个寺来说就是耻辱,就算你在里面忏悔了,寺里的长老也不会允许你出来。更何况破了戒的是这个寺的“门面”——无渊住持,更要以身作则,严惩不贷。 知晓这件事的有,带头大大咧咧地闯进无渊禅房,亲眼目睹无渊破戒的无道,和其他众位长老。无道打着“商量如何处置无渊”的旗号,在各位长老之间大肆散播这件事,所以众位长老都知晓了。那日闯进无渊屋子里的只有无道一人,跟随他来到无渊屋子前的弟子们,都只是在屋外等候,并没有看到无渊的破戒现场,而是在门外听到了几声暧昧的喘息声,还有无渊嘴里喊着的一个含糊不清的名字。抓住无渊破戒现行的无道,出门后,当下就命令那群跟着来的弟子们不许外扬,否则就会被逐出山门。所以这件知晓的人并不多,而在不知晓这件事的人里面,就有德清。 可他毫不在意,为了减少耗费t力,他盘着腿在草席上打坐冥想,至于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德清过得好不好,德清有没有想念他之类的。 无渊每次都会在师弟们送饭来的时候问上一句:“德清他还好吗?” 可德清过得真的好与不好,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 可是每次当他多问几句的时候,他的师弟们就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师兄啊,你不要忘了你是因何而进思过室,而你在思过室的任务是什么!在思过室里是要你‘思过’,而不是‘思德清’!你怎么堕落到每天只关心一个无名的小徒弟,你可别忘了,你曾经还是整座寺庙的住持!你怎么不关心一下其他弟子们呀?他到底哪里这么x1引你,让你为他破戒,甘愿让出住持的位置,在这破地方受苦受累,还不让他知道,自己却那么关心他?” 接下来的一个月,无渊都不再过问德清的任何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再说一句话。就算他的师弟们跟他搭话,他也缄口不言。吃完之后把食具推到门外,让在门外候着的师弟们带走,自己便一言不发地拖着步伐回到草席上坐下,闭目养神。 一日,一个无道门下的弟子德望来给无渊送饭,刚把碗放在地上,突然被铁栏杆内的人抓住手腕,手一抖,碗被打翻,碗里的稀饭泼洒了一地。 那个弟子也紧遵他师父的告诫,从来不多说,不多问,放下碗就走,第二天另一个弟子德盛来送饭时,会顺便把前一天的碗给收回去。 “别怕!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无渊声音沙哑,眼神却深邃无底,像空中盘旋的老鹰发现猎物时的尖锐。 德望声音颤抖,努力收回自己的手。由于被无渊抓住手腕的时候并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他“扑通”一下跪在了铁栏杆前,浑身使不上力。 “我……我不知道!”德望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无渊对视,依旧在企图挣开无渊的禁锢。 德望疼得流下生理x泪水,求饶道:“弟子说弟子说!你快放开!” ——德清……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那个弟子走到铁栏杆前,感觉脚下有异样,黏糊糊的,蹲下身仔细一看,是昨日洒了满地的稀饭,他“啧”了一声,十分嫌弃地把碗放在铁栏杆前,只听“嘭”地一声,吓得他猛地抬头,去寻找发声的源头。 “师伯?你在吗?听到就回我一声!”那个弟子试着胆子朝里面唤了一声。 那个弟子也听师父说过,师伯现在不会说话,不会回应任何人,所以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修为再怎么高深,也是个r0ut凡胎,难道还会瞬间移动或者遁地术不成。 可就在这时,铁栏杆的里面传来了痛苦的sheny1n声,德盛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对无渊的sheny1n声置若罔闻。等……你别走……我流血了,能帮我,包扎一下吗?”无渊虚弱地说道。 “多谢……”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脑袋怎么破了?害得师弟我一整晚没睡就来看望你了。” “让师弟费心了。”无渊无力地抬起眼眸,看向他的师弟无道。 说着,他转身走出铁栏杆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只是微微偏过一点头,对另一个跟着过来的弟子德望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为师就先回去了。” 正在给无渊处理伤口的德盛也放下手上的工作,朝无道的背影合掌鞠躬。 “师伯!你想做甚?”德盛一惊。 “对不起,我必须得确认他的安全!”无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 “德清?你在吗?” ——现在正是午夜时分,照理说,德清应该在屋里休息,可是他不在,那他这会儿会去哪里?难不成是被几位长老刁难,直到现在还在罚跪? “师兄,你在找什么呀?” “德清在哪儿?” 无道嗤笑一声,道:“师兄,赶快回去吧。明天一早大家还要起来诵经礼佛呢!你们,送住持大人回思过室,哦,是前任的。” 他身后的弟子迅速围住了无渊。两个弟子率先上前,擒住无渊的双臂,让他无法反抗。可是无渊,虽然连续一个月食不果腹,却在这一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反手抓住右手边的和尚,用力将他甩向另一边,右手边的和尚和左手边的和尚撞了个满怀。 “师兄啊,你说你,折腾什么呀?不是跟你说了这对你的伤口不利的嘛。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丢人吗?跟一只过街老鼠一样,被弟子们打压,看得师弟我都觉得羞愧!你在他们面前的形象全都毁了!曾经的住持风度已经不复存在了!” “告诉我!德清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他没有出什么事吧!”无渊不顾形象地吼叫道。 一瞬间,全场安静了下来,有的只有无道吼叫完后,粗旷的喘气声。 快要到思过室了,无渊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他的家人都不待见他,我要去找他。” 无渊的周围像是笼罩一层霸王之气,看到无渊残暴不留情面的举动,一般的弟子都不敢近身,即使有不怕si的想要捉拿无渊立功,也会被无渊一掌扇在地上起不来。 无渊在几个弟子的退避三舍中冲出了山门,下山去寻找德清了。 无渊记得他们家是座落在青满县的边缘地方,但是离卧禅寺却不是很远。他朝德清的老家出发,不知为何,全身充满了力量,风驰电掣地前往德清的老家,完全不像是过了一个月食不果腹的日子的人。 就在这时,他看到屋子外坐着一个人,头一点一点地像是在打瞌睡。 “德清,德清,别在这里睡。” “嗯?师父?”德清睁开朦胧的睡眼,努力辨别着眼前的人。 “弟子……不敢进去。”德清低下头,转而又抬起头乐道:“师父,您回来啦!”” “对不起,师父回来晚了。”无渊半跪在德清面前,把德清轻轻地搂紧自己的怀里,用手慢条斯理地抚0着他的后背。 “是不是长老们为难你了?”无渊心疼地问道。 无渊一转头,发现无道带着其他几位长老和全寺武艺最高强的弟子们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胡说什么!我师父怎么可能是耻辱!一定是你们w蔑我师父的!”德清怒道,反正他也不是卧禅寺的弟子了,见无道这样羞辱自己的师父,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 “师父,是真的吗?”德清见无道这么肯定,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师父说,他要独自一人下山去除妖,临别前,神情古怪,举止异常。在师父回来之前,自己被长老们寻了个错处,小题大做地非得把自己赶下山去。如今与师父重逢,却从长老们的嘴里听到,师父犯了大错,其实他不在的那段时间是一直被关在思过室里的。思过室,那是一个让德清觉得很遥远,又带着一些玄幻se彩的地方。传闻,只有犯了重罪,破了戒的长老和住持才会被关在那里。 “要不要我告诉你你师父g了什么呀?说起来,你还是那个罪魁祸首呢!”无道嘲笑道。 “哎哟,师兄,你敢做却不敢承认啊!也是,要是让心ai的徒弟知道,敬ai的师父居然想着自己做那种龌龊之事,你可是会被他厌恶的呢!” 无道一弯腰一侧头,给躲过了,但他没想到无渊手刀的威力居然如此强大,若是打在身上,可能连骨头都会碎了的吧。 “谁啊,深更半夜的,吵吵闹闹的g什么!” “你们不睡觉也不要吵到别人好不好啊!” “你们除妖就不能白天除吗?” 无道头疼地捏了捏眼角,挑了几个弟子,对他们说:“你们,去把这周围的人给遣散了,疏导他们去安全的地方避难。就说是卧禅寺正在捉拿凶恶的邪魔。” “就是啊,我还要睡觉呢!明早还要早起g活呢!” “对对对!你们弄坏了我的屋子,等一下记得赔我钱啊!” “我怎么没听说过最近有妖出没啊?” “这是怎么回事?” “晚些再和你解释,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德清,你愿意跟我走吗?去哪里都可以,再也不回来。”无渊用力抓住德清的肩膀,眼里充满血丝,语气恳切地问道。 “放p!之前我招你忍你了?就把我赶出师门,你好意思说不会为难我!鬼才信你!”德清破口大骂道。 “把这两个人,全部抓起来。”无道下令道,“如果需要的话,打断他们的胳膊和腿也是可以的。动手!” 无渊又劈了几记手刀过去,总算是把他们b退到离自己和德清有一丈远的地方。然而,手刀无眼,转眼间,那一带的房屋都被震成了一堆散木块。 总算是看不见那群和尚了,无渊拉着德清来到一个小弄堂里,两人稍作休息,其实主要是德清,他提心吊胆地跑了这么久,早就大喘气了。 “别说话,也别问。” 无渊低头一看,已经血r0u模糊了。他并不是没有痛觉,而是之前一心想着德清,后来又忙着甩开那群不依不饶的和尚,没怎么在意,这会儿钻心的疼痛开始从脚底窜了上来,无渊已经无法用双脚支撑自己站立,他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德清赶紧从无渊身上爬起来,抓着衣服,扯下两块布,蹲下身给无渊包裹脚。 “师父您就别犟了。不包扎的话,您会流更多的血的。啊,您的头怎么了?”德清这时才发现,无渊身上的伤,不只一处。 “原来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啊。那你们可能选的不是地方。”无道那惹人嫌的声音再次响起。 德清0了0被亲吻的地方,茫然地望着无渊离去的背影,有一 “我跟你们回去,那些弟子都是我打伤的,我任由你们处置。但是,放了德清,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麻烦。”无渊语气坚定道。 无道爽快地答应,只要无渊不能再显露在台面上,区区一个德清,还怕他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吗?不和他计较也罢。 德清偷偷地躲在弄堂的入口边,目睹了无渊被他们带走的过程。 德清等无道转回去之后,冲他的后背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默默地回到弄堂里坐着,等待无渊的归来。他想相信无渊能够平安地回来找他。 ——师父有危险! 跨入卧禅寺的一瞬间,有一道光凭空而出。这是一团火焰,火焰正从四周向中心聚拢,而站在中心位置的,正是他的师父无渊。无渊的四周站着的是几位长老,长老们的身后,是一群东倒西歪的弟子。 “不要过来!”无渊在被火焰点燃全身前冲德清吼道,紧接着yu火焚身。 说着,几个长老做了一套手势之后,业火烧得更加旺了,不一会儿,无渊便化作了灰烬。 “师父……怎么会这样!您不是说会带我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的吗?是不是弟子没有听您的话,没有好好待着所以您要走了呀?师父……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别说大话了。咳咳……”无道吐了一口血,没有再说任何话。 “对了,还有那个可以帮我……” 德清颤抖着手,把灰烬聚拢,双手撑在上面,默念一个口诀,一道星星点点的光从手掌处发出,在手掌的上方悬浮着。 可是,几个星星点点的光还是飘散而去,升至半空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师父……您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