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回叔父,我找到答案了。”段瑢瑾道。 赫连危楼尴尬地笑笑,“夫人说得是,先不提,先吃,来,我们再干!” 宴会散,段瑢瑾单独跟着赫连危楼去了他的书房。 书房内,赫连危楼背对段瑢瑾,声音冷沉,“瑾儿,你这时候回来,意欲何为?铁沙国政变,你可有参与?” “呵,你的答案是什么?” 接过,拆封,读罢,赫连危楼气得额角青筋爆出,法令纹加深,嘴唇变成酱紫色,“你赫连瑾,你真是出息了,你好大的本事,竟能给我毁了盟约你还敢说自己没掺和铁沙国之事?我看这一切就是你在背后操纵!是你以盟约为筹码,扶持耶律婠那个小丫头上位,跟王妃比起来,自然是做女帝权力更大了,小小丫头,野心不小!” “哈哈哈,我肯定不信!你千方百计,就是为了不开战!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两年过去了,你还是执迷不悟!”赫连危楼怒道。 “放肆!荒不荒唐,你说了算吗?既然已离开鎏金,何必再回来,你不是大王子了,赫连舒才是。” “你给我住口!我没想到,两年前你还不至于跟在我明面上作对,怎么如今胆敢句句呛我?呵,把那个什么洛道士带来,找来了厉害的帮手,有了底气,是吧?”赫连危楼问道。 “哼。”赫连危楼一甩袖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瑾儿,我告诉你,安分守己,攻伐荒都之事乃大势所趋,你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说完,段瑢瑾竟挥扇自戕! 赫连危楼反应及时,一下子夺过段瑢瑾的扇子,虽然段瑢瑾还是受了伤,唇边渗出了血。 段瑢瑾面色惨白,苦笑道,“叔父若认为我是演,那便是吧” “叔父”段瑢瑾哀求道。 段瑢瑾知道如今这种局面,多说确实无用了,只得先退下了。 “你?你在此做甚?” “你不用自称小人。”段瑢瑾道。 段瑢瑾见他这奉承又顺从的态度,心中掂量着,半分信,半分疑。 段瑢瑾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你先起来,起来。” “是叔父让你做的,你何罪之有,起来吧。” 段瑢瑾心道,不愧是傀儡,果然顺从卑微极了。 赫连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人本名叫望舒,其实是荒都人小人还有一个弟弟,我俩父母早亡,孤身流浪,每天饥一顿,饱一顿,那天弟弟饿得不行了小人只能去偷东西,结果被人抓住了,他们当场要把小人和弟弟卖去角斗场,我们不答应,他们就打我们,危急关头,是赫连城主现身,买下了我们,那时,小人跟弟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是的,小人一开始很惶恐,但赫连城主执意让小人这样,小人也只得听从。”赫连舒无奈道。 “我弟弟在来的路上就死了。” “哎,他本来就体弱多病,没吃过饱饭,在路上,赫连城主给了我们馕饼吃,结果弟弟吃太多吃太快,噎死了。”赫连舒最用平淡的语气讲出这件事。 不过,在贫穷的土地上,一切荒诞离奇离谱之事,皆可发生。 “小人能有什么感想,如果不是赫连城主,小人现在恐怕就是角斗场的一具无名尸体了,小人用生命感激城主,他做什么事,小人都是认同的。”赫连舒道。 赫连舒倒退一步,“小人不知但小人听说过” “小人的身份都是赫连城主给的,小人怎么想,那不重要。” 赫连舒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又不敢说。 二人在密室交谈许久,已过了深夜,段瑢瑾才离开。 铁凝香派人带他们前去内殿一同用餐,殿内的香炉冒出缕缕乳白色的香气,元湘灵只觉吸了这香,头脑沉醉,让人飘飘欲仙。 “飞飞姑娘,你瞧着我们的瑾儿如何?”铁凝香问道。 濋飞飞竟也会奉承了。 铁凝香瞧着段瑢瑾看濋飞飞的眼神,心中的推测更确定了,可她却叹了一口气。 “无事,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理应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时光,莫要参与是非纷争。”铁凝香幽幽道。 “瑾儿,不是我认同,而是不得不,有些时候,一个人是无法改变大势的。”铁凝香沉沉道。 “哎,我自是不希望你与你叔父再起争执的” “我早就料到是这样” “叔母,这是您调的香?”段瑢瑾忍着不适感。 元湘灵憋不住气了,猛然又吸了一大口,“对不起,夫人,您的香熏得我头晕” 洛静寒已然拔剑! 洛静寒虽是闭着气,但也不慎吸入,他只觉握剑的手腕麻痹,双腿也失去了知觉。 这下,洛静寒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可恶你原来暗算我们”濋飞飞本来想拔刀,可没等发出攻击,她也倒了。 “是又如何,瑾儿,你就顺着他吧,待打下荒都,一切就都结束了。”铁凝香道。 “只吸这香是没事的,可惜你们用的餐里有引子。”铁凝香幽幽道,“这也算一种蛊术了,不过,对你们无害,只是让你们晕过去,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正是,防不胜防,猝不及防,饶是段瑢瑾谨慎小心,也没料到铁凝香会忽然对他们动手。 毕竟,这么多年,铁凝香从未参与过他与赫连危楼的争论。 而且,哪怕知道潜在有危险,可能会连累濋飞飞他们,他也不得不回来。 可惜,赫连危楼太急了,段瑢瑾刚回来,也就是昨天,他就已经暗中发兵了。 赫连危楼知道铁凝香一定会得手,故他早就换上一身戎装,亲自上战场了。 锁住他们的铁铐是特殊金属做成的,唤作“锁灵铐”,戴上后灵力尽失,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洛静寒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只能静观其变。 濋飞飞一开始将送来的食物扔在地上,表示抗议,但后来经不住饿,在仆从的劝说下,吃了起来。 因为这四天内,铁凝香从没有来看过他,他必须以自残为代价,引来铁凝香。 饿了四天,段瑢瑾已经支撑不住,第五天,他晕倒了,仆人去禀告铁凝香。 “叔母” “孩儿只是想见你一面不用这种方式,您不会来的” 段瑢瑾摇摇头,拒绝了。 段瑢瑾声音沙哑但坚定,“我从未跟自己较过劲,从没有过。” “叔母,何为势?少数人决定的,就是势?”段瑢瑾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