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当中。
许久,沈凭安的声音带了一丝丝颤抖。
“岁岁,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件事?”
林岁岁哑然失笑,“果然,因为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是瞎子,所以你们谁都不告诉我是吗?就是因为我失忆了,你们就骗我说母亲是在宣城突发疾病离世的,甚至连多一个字都不跟我提。”
沈凭安没说话。
岁岁则是越想越委屈,“我一个人在宣城的时候,多想妈妈啊,我每周都去讨厌的舅舅家,就为了拿走一点跟妈妈相关的东西,可你们呢,你们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关于妈妈的真相!”
“岁岁……”这一次,沈凭安的声音软了下来,“不是大哥不告诉你,而是你当时的情况实在是……”
“大哥,可我现在也长大了,我大学毕业了,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妈妈当年的案子,我有知情权吧?”
沈凭安不说话。
林岁岁安静的加码,“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当年母亲案子的标题,我在网上能搜到,我也可以拿着律师证去调案宗,大哥,你知道,我也是你的亲妹妹,爸的亲女儿,我想要调查的事情,总能找得到消息的。”
听到这,沈凭安暗暗惊觉。当年那个在自己身边只会哭着喊大哥的小女孩,到底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坚强强大的少女了?
而且,以现在的林岁岁的能力和身份来说,她完全做得到她说的那些事情。
到时候,如果以林岁岁的双眼,真正的去看那些案宗,还有案发现场的照片。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沈凭安就痛苦的额头撕裂般的疼起来。
“岁岁,你想知道什么?”
林岁岁缓了一下,用力的握住了盛斯年得手,继续说道。
“大哥,当年杀害妈妈的凶手,抓到了吗?”
沈凭安感觉心脏都好像被人重击了一拳似的。
他的嗓子一紧,“对不起,岁岁。”
林岁岁苦笑一声,“不会吧,当年的凶手,真的没抓到?”
这对于沈凭安来说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对于沈骁城来说更是。
对于他们知情的父子二人来说,就是耻辱柱一样的存在。
他们都刻意的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谁心里都不可能忘记这个烙印。
没有错,当年那个凶手,还没有落入法网。
“我是多么希望,从你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但是,大哥,你说的话就能代表爸,对吧?爸这么多年努力打拼自己的时候商业事业,也从来都没有回来宣城,找过杀害妈妈的凶手,对吧?”
沈凭安脑袋一片空白。
他今天其实并没有想到林岁岁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骁城的想法,他或许能理解一点,毕竟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也不能完全理解,但那的确是他的爸爸。
他不可能违抗爸爸的决定。
爸爸当年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状,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整个沈家也都变了。
他该如何评价这一切呢?
沈骁城很痛苦,很痛苦,他亲眼看到了。
或许,他痛苦到根本没办法承担继续去调查杀害妻子凶手这件事也说不定呢?
那是他们的爸爸啊。
“岁岁,爸爸他……也很痛苦,他比我们都痛苦。这么多年,爸爸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如果不是我们,或许他早就追随妈妈而去了。”
林岁岁回国之前,在澳洲,经常会跟沈骁城起冲突,原因就是沈骁城对林岁岁的过度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