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院长,疲倦的吐气。
努力想要继续睡着的他躺下又无奈起来,外面雨声更大了,即便是隔着窗户,却依旧吵得他耳膜不得安宁。
阮惜翻身下了床,走到院长的身边,帮她掖了掖被子,搬出凳子来坐在旁边,轻手轻脚的帮她按摩。
病魔的缘故院长睡的并不安稳,阮惜的手刚一碰到,院长便微微睁开眼,看见阮惜在身边,她勾勾唇,似是为了让他放心。
院长微微抬了抬手,指了指外面,看着阮惜艰难的动了动唇:“那边……怎么样了?”
阮惜明白他说的那边是什么意思,但温初和席末沉还没有打来电话,想来是事情还在进行。
他担心电话过去会影响那边的进度,望着院长道:“我在等小哥的电话,您放心,肯定没事的。”
他的笃定让院长放了心,只是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她清醒太久。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便又睡了。
阮惜看着院长年迈的面容,心里不由得酸涩起来。
他很小的时候便被扔在了福利院门口,那还是院长亲口告诉他的。
他的父母不要他了,他视院长为亲生母亲,纵然他觉得‘妈妈’这个称呼很别扭,可对院长的爱丝毫不减。
他很难想象,当院长离开他的那一刻他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应当会崩溃的吧。
阮惜这么想着,鼻尖又忍不住泛酸,他转过身去,低头偷偷抹着眼泪。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让阮惜擦干眼泪站起了身,他望着门口,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是医生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阮惜心中莫名闪过一道不安来。
但他没有多想,侧过身让医生检查身体。
医生手中拿着针管,针管里是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
阮惜从针管上移开目光,看向医生在意地开了口:“院长的身体……”
“还是不太乐观,我担心半夜会身体不适,准备给她输点营养液,别担心。”
阮惜点点头,给医生腾出位置。
院长沧桑的手从被子里露出来,医生将针头输进了她的手背。
只是当那透明液体输了一半后,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站在一边的阮惜立刻警觉,院长瞳孔扩散呼吸急促,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全部攥在了手心里。
他急忙按了床头铃等着医生前来。
阮惜神色一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医生,他抬头正对上医生的那双弯出弧度的眉眼,头皮猛然发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