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阁主却真切地信了。 虽然蛊虫没融入她的血脉,但不可否认的是,从神庙回来后,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恢复了。 这一日,阁主再次祭拜完,回了家。 屋里很黑,她也没点蜡,享受着月光的照拂。 “起来,醉鬼。睡在这里会着凉。” 然而,就在他以为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却猛地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带到榻上。 ! 她亲他了! 阁主瞪大眼,不可置信。 阁主抵开她,她还是醉醺醺的。 她挣扎着,想继续亲他。 …… 浪潮退去,他的心火早被浇灭,只留下不断循环的失望与乏味。 总是这样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完从不负责。 真让人郁闷。 一年又一年,到第八年时,灵愫的心态又变很多。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心平气和地听三表姑讲修道,听寺庙高师讲佛禅。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开始欣赏起苗疆的自然风景,欣赏这里湿热的天气,欣赏这里的蛇虫遍布,欣赏大自然的完美与不完美。 不再对寨民供奉的神明与向往的巫蛊嗤之以鼻,反而会客观地审视,思考。 在重塑功力的日子里,她开始思考,如果她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代号佚”,那她还是什么。 是捶不扁的铁豌豆,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想努力存活的爬山虎。 这八年来,她读了很多书,练了很多功夫。知识充盈,内心丰富,身体机能也大大提升。 甚至,她还在不断失忆。 阿图基戎看出了她的迷茫,便邀她去老地方一聚。 过去她经常迷茫,也经常与阿图基戎在这片小树林里散步,穿梭在高大的林木间,彼此开导。 不过才刚初夏,就已暑气遍布。 阿图基戎瞥过头,望着灵愫。 本来是黑发,慢慢长成了红发。本来是直发,慢慢长成了卷发。本来发量正常,后来发量激增。 所以她也多了个绰号:那个大波浪红毛妹子。 现在她的发量稳定了下来,发丝卷起的弧度也异常漂亮,发色红得张扬,却不夺目。 至于头发为什么变异么…… 她自己觉得,可能是苗疆的风水很会养人。养过头,就变异了。 阿图基戎卷着她的小辫把玩。 灵愫泛起困,眼皮懒散地耷着。 她是真的变了。 可现在,她完全褪去了对苗疆的偏见,竟会主动接纳这些曾被她称作“糟粕”的习俗。 八年过去了。 她刚来苗寨时,让妹子称她为“易姐”。那时妹子都不服,长这么年轻,却让人叫“姐”,这也太占人便宜了吧! 是能让人见她一眼,就会心甘情愿地叫她一声“易姐”,并会誓死追随她。 那时他对这句话感受不深。 出去看一看吧,男女老少都为她痴狂。 大家会因她传奇般的过往,对她产生浓浓的好奇与浅薄的喜欢。 会因她身上的可爱之处,如偶尔的自恋、时不时的发疯,而感到她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人,并深深爱上她,爱到不可自拔。 “爱上易姐,像喝水一样简单。” 她这样好,可阿图基戎的心却越来越沉。 阿图基戎离灵愫更近,“睡着了么。” 阿图基戎给她挡着阳光,用苗语说了一段古籍上面记载着的心灵鸡汤。 她很困, 甚至在以后每个日夜,她都会想起这段话。 “万物在你睁眼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