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吃，要吃得很快。 蔡逯捶起胸口，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蔡逯呛得连连咳嗽。 她改变了一部分计划。 她就按照喂狗的标准，喂了蔡逯几顿饭。 灵愫就把普通的碗换成了慢食碗，不给他筷子，捆住他的手，让他像狗一样，不依靠任何辅助工具，只用一张嘴吃饭。 但不吃，又会被她教训。所以蔡逯不得不延长进食时间，进食的速度也就慢了。 这日，她把一碟抱来。 现在，一碟已经知道了它的名字是一碟。等饭时，它会趴在地上等她呼唤。 蔡逯就不同了，她对他一向是高标准严要求。 灵愫先喊了声一碟，让一碟将装着肉饼的小碗叼走。 她与他隔空对视。 蔡逯跪不住了，还以为她是忘了他的存在，朝前跪行几步，准备主动过去领饭。 灵愫说。 他紧盯着她手里的碗，用眼神明视：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退回去。” 过了片刻，她终于喊了他的名字。 灵愫问：“你该说什么话？” 灵愫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需要学会等待，才能尽早把饭吃到嘴里。 所以她就给了一碟很多奖励，有小零嘴，有小玩具，有一个舒适的狗窝和小被子。 他也想要奖励，故而在接下来几次的喂食中，他跪得笔直，再也不敢跃跃欲试，不喊不叫，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被允许，可以暂时摘掉脖圈，有效时间是半个时辰。他被允许，可以适当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比如叹气，打哈欠。 但这也让灵愫头疼。正因为蔡逯比狗聪明，所以他也总是自作聪明。 有时她会先喊一碟的名字，有时她会先喊他的名字。到底也只是养了两条狗，不是它就是他，他逐渐明白，他总会有饭吃。 他没了危机意识，这很不妙。 她把其他下人养的狗都捞了回来，为几十条狗狗提供一日三餐。 她故意冷落他，对别的狗狗笑意盈盈，唯独对他冷着脸，用冰冷的眼神警告他：你以为你能拿捏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若他想吃上饭，就又得用积极热情的表现讨好她，这样她才会早点喊他的名字，让他过去领饭。 蔡逯开始学狗叫。 当竞争对手是一群大狗时，他就学小狗叫得清脆响亮，让大狗都怜悯他，给他让道。 无伤大雅，他有心就好。 他夹在一群狗中间，必须做得非常好，才能勉强争到一个奖励。 狗狗需要磨牙，磨牙不到位就会啃咬家具，给主人造成麻烦。 她给其他狗狗的漏食玩具里塞的是肉糜，但给蔡逯塞的是石榴籽、葡萄籽、小块甜枣与小块雪梨果肉，主打一个营养均衡。 蔡逯还学会了分享“狗食”。 “你吃。” 他就不管她，自己吃得欢快。 蔡逯狠狠点头。 她揉了揉他的头，“鉴于你这段时间表现优秀，往后漏食玩具就是给你的常驻奖励了。” 灵愫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这段时间，蔡逯没再发疯。可就在她以为情况有所好转时，当晚他的精神就崩溃了。 这夜，灵愫翻了个身，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见她醒了，他先阴森一笑，再大吼大叫地朝她扑来。 灵愫起身一躲，他“咚”一声摔倒在地。 她又一躲，他又一摔。他站起来，又一扑，她又一躲，他又一摔。 噢，白天还很平静的狗狗，晚上就莫名发了疯。 这危险情况，换成旁人来经历，约莫早就跑掉搬救兵了。 当你弱小时，在强者眼里，你发疯也像是在卖萌。爱，不仅不跑，还故意逗他：“诶，诶，砍不到我吧，略略略，小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