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是猎猎作响，雨还是能把人拍死，雷电还在往下劈。 踩过肉糜堆，她蹲下身，掀起一块假草皮。 灵愫问：“你很怕我吗？” 她问小男孩，也好像是在跟十七年前的自己对话。 她陷入回忆。 “小姐很傻。她知道我练过武，就把我塞到茅坑里，而她自己去赴死，还想着等我长大后，能给他们复仇。可我当时仅仅是只会扎马步而已……” 她问小男孩：“你想怎么死？” 她站起身，“这样吧，如果下次我们还能见面，我就杀你。如果再也见不成你，我就不杀你了，怎样？” 她笑出声。 “可惜，又见面了哦。” 还不待他求饶，他就被封了喉。眼睛睁着，倒了下去。 已经杀了很多人，但她仍不开心。 良久，她开口：“我失败了。” 非得把逃走的蔡绲找出来，将他大卸八块才成。 干票大的？ 她恨那个去石溪山封禅的老皇帝，倘若不是他，那当初易家被灭门的风声，也不会被压得那么死。 可现在，她已经杀红了眼。 她要杀掉他！ 把他们都杀了！！！ 闫弗惊叹她居然能灵活躲开禁军。 说起来，杀皇帝，也是她预谋很久的事了。 宫殿里。 所谓修道升仙，是指吃各种补药，采阴补阳。 灵愫从房梁跳到地上时，老皇帝正耸着身做那事。 老皇帝回过神，“来……来……唔……” 连带着，把他那腌臜物件也割了。 闫弗钦佩地朝她比起大拇指。 “来人啊！抓刺客！” 灵愫朝他说：“分两路，你先找地躲！” 她的精神越来越疯癫。 熏香球已经发挥了作用。在她杀人前，整个村里的人家都已昏睡过去。 没一个好人。 那就把一条街，一个村的人都杀了。 剑刃卷起，磨损得很快。 她把脑袋都收集到一处，一个摞一个，堆成一个小山。 仍旧不开心。 她不知道。 要怎么才够？ 要怎么才能开心？ 不知道。 她看到水洼里倒映出的自己，眼里进了血，身上各处都是血。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做了什么事。 穿过一条巷，出巷时，她看到一个站着的人。 那个站着的人，是谁。 那人不断走近。 是蔡逯。 他还在接近她。 剑刃抵住他的胸膛。 她说：“别过来。” 她握紧剑，长剑一挥，啸出一道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