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就在她手边,抬抬胳膊就能拿到。至于那些笔啊球啊锁啊,更是能直接拿捏。 可又挡不全。 这张桌,以及桌周边地方的用途,早已变了味了。 有她身上的冷香,还有一丝细微的,刚被处理过的,男女携云挈雨后的味道。 刚做。 刚走。 褚尧走了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褚尧,你真以为你会是最后一个?” 谁能仅凭自信与爱意,就能让渣女从良? 蔡逯走了,依旧带着诡异的平静。 是一个翡翠玉臂钏和半幅千里山河图。 千里山河图本是一整幅,数年前半幅分给了蔡家,半幅分给了给褚家,以此均衡蔡褚两大氏族的势力。 误打误撞间,灵愫接到的那半幅山河图,竟成了蔡家珍藏的那一幅。 灵愫却说不用,“怪麻烦的。再名贵的画,也只不过是一个承载心意的物件。褚大夫,我只看重你的心意。” 谁曾想,她竟发现这画里还有个夹层。 依旧只是一小部分,与第一部 分不同,这第二部分,完整地记载了灭门案的经过。案件起因原本写在此,可却被仇人提前撕去。 她收到的这半幅山河图,原本是搁在蔡氏那幅。 这一次,灵愫也平静许多。 这是场猫鼠游戏。 最终,还是在褚尧这里挖出了线索。 次日,阳光明媚,风与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灵愫与褚尧出来游玩。 更准确地说,是灵愫主动带褚尧来了她寻到的这片秘密宝地。 鸢尾、桂花、摩罗开遍山野,比花开得更灿烂的,是她的笑颜。 她把风筝放得远,缀在天上,成了个黑点。 他没从见她有这么高兴过,所以当下,他因她的高兴,而感到高兴,甚至是感到幸福。 倘若蔡逯在场,肯定会心叹一声不好。 男人总是在她的笑颜里沦陷,也总是后知后觉,她这个人,所有的心机,都藏在了她的笑眯眯里。 她把一朵蒲公英吹散,一并吹散了她对褚尧的那些虚伪的,短暂的“爱”。 褚尧不明所以,“怎么了?” 褚尧飞快瞥了眼周围。 他以为到了要做的时候,于是他拉下车厢前头挂着的帷裳,又把手放在了革带上,准备解开。 “褚大夫,我们分手吧。” “你是了解我的呀,我这个人就是风流,多情,渣。喜欢玩弄,践踏真心。我有那么多老相好旧情人,玩过就扔,从来都只是玩玩。” “你明明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啊。在确定关系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要分手。你看今日天气多好,在这么唯美的一个环境下,是不是觉得分手也是件自然而然的事了?” “我们能走到今天,其实我已经给你放水了。” “我们分手吧。” 他就那么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脸盯穿个大窟窿。 良久,他掀开帷裳,指着外面的空地,语气冰冷,朝她说了一个字: 灵愫利落下车,本还想再说点像“再见”、“祝你早日觅得正缘”这种安慰话。 她都没想过,原来马能拉着车跑得那么快。 灵愫吁了口气。 她的心情依旧美滋滋的,提着衣裙一路小跑,欣赏着郊外的美景。 但她不总是时时刻刻都有坏情绪。 接下来,她就打算查出最后一部分卷宗,复完仇,远走高飞。 但她没想到,她会在道路尽头,遇见早已等候在此的蔡逯。还泛着红。 他说:“我们谈一谈,好么。” 他们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下来面对面喝茶。 蔡逯只是握紧茶盏,“我想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