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要西沉,飘移的云层簇拥着太阳,云团染透,殷红一片。光束从云间缝隙喷涌而下,城市车水马龙,仿佛处处是晚霞的红光。 他看见最后一位患者是宁江泽的名字,“请宁江泽到7号诊室就诊”在耳畔重复了两遍。 温景宴看过去,宁江泽依旧提着保温盒,还是帽子口罩的造型。 宁江泽取下口罩,在温景宴对面坐下,煞有其事道:“我眼睛不舒服。” “转一下眼睛。” …… 宁江泽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他滑动椅子坐到电脑前,说:“你哪儿不舒服?” 温景宴说:“嗯,那剪了吧。” 剪刀重新放回抽屉里,温景宴不置可否。他整理好,关闭系统下班,宁江泽缠着他道:“温景宴,别生气了吧,我错了。” 温景宴微怔,没想到宁江泽会这么叫他。他看了看宁江泽,对方叫得更起劲了。 温景宴绷紧嘴角,拿过宁江泽手中的保温盒,先出了诊室,只留下背影:“嗯。” 再莫名其妙地更一章。说,喜不喜欢大主播,嗯?喜不喜欢(油腻撑墙) 约法三章。 二、不许对对方有欺瞒行为。 “………?” 厨房热油烧锅,滋滋作响。他拿着约法三章到厨房,脖子上搭着毛巾,头发擦得半干不湿,额前碎发被宁江泽捋到脑后。 但要想将互联网上有关宁江泽的一切全部封锁清除,这不可能。所以在等这件事过去之前,别说出去约会,外出都要尽可能减少,以此避免意外发生。 大致意思宁江泽理解为他近几天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锅里翻炒着芦笋牛肉,温景宴长发挽起,银色鲨鱼夹夹在后脑。衬衣袖子推到手肘下,他左手握着炒锅颠了颠勺。 对方侧脸看他一眼,目光掠过宁江泽手中的协议,眉梢扬了一下,反问道:“你管这叫囚禁?” 混合各种调味品再翻炒片刻,温景宴装盘,轻飘飘地说:“真要囚禁,我连衣服都不会让你穿。” 宁江泽瞪目结舌,觉得温景宴的思想有点危险。 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那样的日子,宁江泽不太能接受:“如果只见你一个人的话,那你上班的时候我怎么办?” 哪壶不开提哪壶,温景宴本来都打算放过宁江泽了。腮骨绷了一瞬,他转头看着宁江泽,气得想笑。 越说越火大,他微笑着说:“这样,以后一他陪你,二四六我,周天给你放个假。” 怎么还聊急眼了?温景宴越生气表面就越平静,宁江泽一见他这么如沐春风似的笑就心颤。 “怎么又生气了?”他解释道,“我和蒋邵行真没什么,他是直男。” “……”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江泽听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温景宴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转头看他一眼:“过来。” 两人身高相近,为了方便温景宴帮他吹头发,宁江泽全程半垂着脑袋。 因为不被信任。 他帮对方捋了捋头发,手从后脑滑下来握住后颈,温景宴关掉吹风机,厕所瞬间安静。他随意放到一旁,手撑在洗手台边,顺势微俯下腰背。 握在后颈的手摩挲两下,往前拢住宁江泽的耳朵揉了揉。温景宴摸着本就发烫的耳垂,开口道:“跟我生气了?” 温景宴重新握住宁江泽的后颈,在对方转头看他时,他将额头抵上宁江泽的额头。温景宴似有若无地叹息,柔声说:“跟我生气了,应该的。” 但他实在不喜欢被感情主导理智,情绪紧跟着崩盘的感觉。 “我生气不单是因为你的朋友,我信任你,所以是谁接听的你的电话并没有那么重要。” 情绪没闹得起来,太快消气显得过于好哄,他有些下不来台,端着道:“那既然你没气这个事,为什么晾着我?” 温景宴神色温柔,语气却仿佛平淡的质问。找我,我没理你?还是没对你笑?”温景宴无奈而缓和,温声说,“我没有和你说话吗?江泽。” 温景宴从没不理他,下午在医院没说一句不好,宁江泽最初甚至以为他没在生气。 他是章桥,也是小张医生,总之不再是温景宴的男朋友。 他愣愣地看着温景宴,说:“可是你对我就是不一样了。” “什么?”宁江泽听不懂。 好不容易打通,却是另一个男人接的。原来宁江泽并不是被记者或者粉丝给缠住。他让律师带人去了一趟星霁娱乐,宁江泽也并没有被扣在那里。 宁江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不决地说:“……所以呢?” 无论神色还是语气,温景宴都温柔至极,说出来的话却猛戳宁江泽的心窝子。 “是!怎么不是!?” 他又爱又恨,瞪温景宴道:“你敢跟我说分手试试!” 身体骤然前倾,搭在肩膀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宁江泽强势地捧着温景宴的脸,没什么技巧地舔 对方的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