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他得绕这么久?”搭班的同事留值班室守着,说,“你看看去。” 老胡到车库还没问几句,就稀里糊涂地帮温景宴找053车牌的车。直到a8对直撞向路虎车尾,老胡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温景宴控制着力度,两车均撞出一个小小的凹陷,在他预料之中。 老胡连忙跑过来:“你没事吧?” “好,行,我先汇报上级过来。” 手心温热,额角的痛感加剧,温景宴拿开手看了眼,流了点血。 蒋邵行先冲了凉,换了衣服坐在休息室玩手机。宁江泽的手机快被人打爆了,他对来电铃声都快应激了,“你借高利贷了啊?” 电话一个接一个,联合国主席都没宁江泽忙。蒋邵行滑开接听:“喂,哪位?” “你是谁?江泽呢?” 好熟悉的剧情。 额头刚止住的血似乎又有血崩的架势,温景宴摁着额头的纸巾已经被血染红。保安给宁江泽打了一百八十个电话不见接,车库发生追尾事故也属实令人意外。 肇事车车主好不容易打通,脸色始终比上一秒更难看,好像对方要他赔偿八千万。 温景宴侧了下头,示意不用。左手搭在车顶,掌心虚握着刚从额角拿下来的血色纸巾。 不知是不是错觉,蒋邵行觉得对方的声音更冷了,透心凉的那种冷。他被质问得一愣,想到什么说什么。 温景宴腮骨紧绷,不等蒋邵行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俱乐部的沐浴露和温景宴用的浴液相同,气味一样,包装一样,哪哪都一样,但是宁江泽却总感觉不同。 宁江泽从浴室出去,时不时抬起胳膊闻闻浴液的香气,走出两步又勾起领口嗅嗅。 “滚蛋。”宁江泽踢踢蒋邵行的鞋侧,嫌他坐这儿挡事儿。 来电没有备注,其中有一串烂熟于心,看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数字。 宁江泽气又气不过,他多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啊,半夜爬起来把温景宴的通讯录备注删了。微信改成感情骗子。 “你接我电话了?”宁江泽蹙眉道。 宁江泽想掐死他得了:“你说屁了你说。你跟他说什么了?” “就这个?”宁江泽不信,“他没说找我聊聊?” “……” 宁江泽揣上手机往外走,到了电梯口,手机乍然响铃。 宁江泽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眼电梯恰好抵达所在的楼层,随后转步走向楼梯间。 “有事。” “嗯。”温景宴淡淡道,“挂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下楼,我在俱乐部车库。你的车把我车撞了,下来谈赔偿事宜。” “没事。”温景宴说完就挂了。 就你有脾气了?! 说话潦草,温景宴也不知道打个草稿。大概清楚车祸并不严重,且有可能是温景宴故意的,宁江泽放慢脚步,对对方的小把戏不屑一顾。 「感情骗子:你身上有纸吗?血止不住,纸巾用完了。」 抱歉宝宝们,入职新工作还不太适应,这两天又特别忙。周六两更补一下,抱歉抱歉,我是一个坏主播(跪下)(泪流满面) 温景宴皮肤白,红色刺眼,本来不是什么大的伤口,流出点血看上去就特别能唬人。 浸过两次水,纸都快烂了。老胡觑了眼温景宴的额头,说:“……我看没流血了,换张干净的擦一下吧?” 隐隐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温景宴不急不慢地将手中湿得厉害的纸巾捂住额角。 宁江泽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那张满是血红的纸上,没注意到温景宴脸上那两行血跟特么水一样。 “看什么?”温景宴一出诊室就看见宁江泽抱臂靠在走廊外直勾勾地盯着他额头看。 温景宴一本正经地说:“体质问题。” 你应该的。宁江泽心想,没事玩特么什么碰碰车。 两人一起出了医院,宁江泽点点头, 他最近没什么事,用车不多,温景宴不同,每天上下班通勤都需要。 下意识转头,发现温景宴也正看着他。宁江泽心尖一震,不由自主地想低头错开视线,然而自尊心作祟,硬是看着等人说话。 华灯初上,七点正值晚高峰。言淮近几天升温好几度,街上行人大多穿着单衣,手弯搭着轻薄外套,提着公文包步履匆匆。 隔窗听风,宁江泽跟着装文艺。 一是觉得生气,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等到天荒地老可能都不会再等来一条消息,一抹名为委屈的情绪扎扎实实地挤满了身体每一个角落。 温景宴小幅度地调整坐姿,顺势转头看了眼宁江泽的手。 不去。 温景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明晃晃的牵强,说:“没有,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