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出发前大会,温景宴回医院与此次参加公益的医生同行,随后直接到机场与宁江泽他们汇合。 “早知道我不来了。”章桥说,“对着镜头好有压力。” 抬手推开章桥的脸,温景宴说:“前两年你出差也打退堂鼓?” 导演组统一值的机,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换个位置倒没什么。温景宴说:“随你。” 温景宴他们来晚了些,赶在起飞的前几分钟上飞机。宁江泽坐在中后排,左侧靠窗的位置,身旁的空位放了件外套。 隔着过道坐下,犹豫许久,他起身去拍了拍宁江泽的肩膀,抿了抿唇道:“……泽哥,我可以坐这儿吗?” 眉宇间稍显不悦,有一道浅浅的痕:“这儿有人。” 没人,他就是不想让郑放安坐旁边才瞎扯的。余光瞥见正往后来的一行人,宁江泽转头看见走在第一个的帅医生。 宁江泽扬了扬下巴,话是对郑放安说,但眼神却一直看着温景宴:“他。” 但他还是不死心,挤出抹笑道:“温医生,我们换个位置可以吗?” 你敢! 郑放安绷着情绪,“泽哥,我……” 仿佛怕人跑了,他一把扯过安全带往温景宴腰间一横,扣紧。 老子让你插翅难飞!宁江泽伸手进安全带与温景宴之间感受松紧,跑不了一点,再紧些早饭都给他勒出来。 郑放安深深看了眼宁江泽,回了自己的位置。 毕竟三院眼科谁不知道,温医生铁树开花,一大早还把人弄到急诊去了。 温景宴谈恋爱这事有人信也有人说他们捕风捉影,但是这要没谈,章桥心想,我他妈倒立吃屎! “嗯。”后颈被碰到的地方似乎还在阵阵发烫,宁江泽条件反射的抽出手,心情很微妙,低头玩消消乐。 往旁边扫了眼,没人将目光落在他们这里,都自顾自地补觉或看手机。宁江泽压着声音,咬牙切齿:“……你他妈干嘛??” 讲究人就是不一样,暖个手都要还。 他一动,温景宴也跟着动,宁江泽感觉自己有点晕机,呼吸都快不畅。他索性拿出手,往窗边靠了靠,离温景宴远点。 “?”温景宴的目光带着询问,“很热吗?” 他怀疑自己后颈让温景宴烫出个印儿,现在都热乎乎的。 “江泽,”温景宴笑着说,“你的脸很红。” 言淮三院眼科主任医师门诊部副主任方俊带队,眼底科副主任,青光眼科主治医师以及护师等一行八人。 不月山,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和一些高层领导专程来接他们。这里地广人稀,经济比不上邻市,相对落后。 从接机口出来,皮肤黝黑的男人笑着迎上来,路边停着一辆公务大巴。身边跟着三个中年人,同样翘首以盼许久。 之前方俊和领导来不月山见过市医院的几位正副院长,后来回言淮还开过几次视频会议。他认出人,握住对方伸出的手,笑说:“好久不见,夏院长,麻烦您跑这一趟,谢谢您。” “夏院长客气了。”方俊说。 “你带厚一点的外套了吗?” 不月山昼夜温差大,白日十一二度,夜里骤然下降至一度甚至更低。宁江泽本身感冒就没好,万一叠加高原反应,身体会更吃不消。 会议室的钟表时针转了一圈,指向五点整。近一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一行人在机关食堂吃了顿便饭,而后马不停蹄的再次启程,坐上去往河庆镇的专车。 离市区遥远,窗外漆黑一片,不似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处处闪烁着霓虹灯。 “你没睡吗?”宁江泽觉得这人太变态了。递给宁江泽,不过分给他的心思并不多,视线很快又回到电脑上。 宁江泽不太饿,正想放回去,温景宴仿佛看穿一切,目光睨过来补了一句:“不饿也吃点,吃了好吃药。” “是吗?”键盘上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尖停顿,温景宴转头端详宁江泽片刻,眼神戏谑,“下飞机那会儿看你脸红得不正常,还以为你又烧起来了。” 温景宴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漫着笑意问道:“因为我?” “……”宁江泽后颈那抹灼热的感觉好似返场,让他无法忽视,让他在意。 心虚个鬼啊。 夜里九点抵达河庆镇,他们先到医院简单休息,自带的医疗仪器设备安装调试好之后,一刻不停地和当地眼科医生了解、配合,做好术前准备工作,确保明天手术顺利进行。 “不红了。” 宁江泽回头,深吸一口气,握着行李箱的手用力到直接发白。嘴唇嗫喏,他冷冷道:“那你看我脸白不白?” 宁江泽:“你吓的,道歉。” 前台,场务拿着房卡分发,两人一间,为了节目效果,在这方面也有考量。 “泽哥,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和别人换。”郑放安说。 但要是怕被骂,那他就不是宁江泽了,当初剧本那事儿他也不会当面和知名导演硬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郑放安面上一喜,刚要说话,宁江泽便转头去找曲扬换了房卡。 “他又怎么?”监制注意到,问了句。 “想和宁江泽一间房。”导演叹了口气,想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