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人在追你?” “……怎么是你?” 宁江泽一噎:“我那是在打车。” 网约车司机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医院那段又不能停留太久,交警就在天桥下的交叉路口。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麻烦您取消一下订单。”超过一定时间取消会赔付一部分,司机态度很好,客气的说了几句,宁江泽便挂了。 “我是不是抢人生意了?”他笑着说。 喉结微动,温景宴嘴角的幅度越发明显。他低低笑了声,转头看见宁江泽正以一副“你笑屁啊”的表情看着他。 这会儿放松了不少。 面放久了已经坨了,虽然确实是给他带的,但宁江泽现在不想给他。 “不是。”宁江泽想也没想就否认。 宁江泽开了点窗散味儿,出奇地没和温景宴呛:“我来送狗。” 早上两人在微信上聊过领养人的一些情况,知道宁江泽挑的不会差。他嗓音温沉缓和,开口道:“领养人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别担心。” 三月下旬,言淮还未完全回温,今天平均只有十三四度,温景宴将他那侧的车窗关上,降下点自己这面车窗。 温景宴的指尖冰凉,宁江泽抿了下唇,多看了眼重新握回方向盘的手。 抬眼看见前方的路牌,脑子才慢慢归位似的,想起还没和温景宴说他要去哪儿。 行驶方向和青山别居相反,温景宴说:“这儿离你那儿挺远的,吃顿饭再走吧?” “不,”宁江泽嫌麻烦,“明天还得给你开回来。” 说着,温景宴将车平稳地驶入小区,宁江泽这才发现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送他回去。 “带你认认路。”温景宴指了指前面那栋楼,说要往怎么走,坐哪部电梯到哪层。 嘴唇嗫喏两下,宁江泽忍了忍。 “怕我私吞?”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和这人说话,宁江泽都觉得他很欠揍,“冷了还留着干嘛,我拿去扔了。” 宁江泽懒得管他,不说了。 这种不听劝的人,就该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锅是铁造的。 “手,”宁江泽蹙着眉,压着脾气发号施令,“放进来。” 随着一声不耐烦的“啧”,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宁江泽用力地握住温景宴的手塞进外套兜里。 宁江泽把他的手塞进去就想抽手,然而刚有撒开的动作,温景宴便自然的反握住他。 手指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宁江泽抽出的动作一顿,握住温景宴冰凉的手拢在手心,随后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虚?” 不止身高,温景宴肩也比宁江泽宽,手也比他大。以至于宁江泽一只手包不住对方的手,反倒让温景宴握着了。 “别扔了,等会儿热一热还能吃。” “你要吃?” 没料到他这么爱吃葱油面,宁江泽看了看面,真的救不回来了。 “咚!”重物落进空荡荡的桶底。 温景宴松开手,顺势将面从他手中拿出扔进去。他的手自然的搭上宁江泽的后背,推着人往外走,神情自然:“下次是什么时候?” 前一秒还非吃不可,转眼眼都不眨一下就给扔了。 按下密码,温景宴推开门让他进去,点头说:“是啊。” 温景宴做晚饭与宁江泽乱七八糟加调味品的风格相反。 “不了,我先……” 话是这么说,但最后温景宴也没送成,还把宁江泽一个人留在家里。 手术没问题,家属神经过于紧张,难缠。术后观察期,儿子一叫疼,他就觉得是 温景宴今早去看了病人的情况,特意和老头沟通了一阵。对方当时一口一个“谢谢温医生”,到了晚上就又开始闹。 不等宁江泽回答,温景宴关上门就走了。 被跟踪两次,他现在不太想晚上出门。 宁江泽还以为温景宴会搞点那种红啊黄啊的暖色,走温馨风。 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意思,电影播完,宁江泽起身在屋里四处转转。卧室和书房他没进,在健身房瞎玩出一身汗,想去洗澡时想起不是在自己家。 身上有汗不舒服,温景宴一时没回消息,宁江泽打算先回去。 他拉开窗帘,才发现推开玻璃门,外面还有一个阳台。 鸟的。 头顶那几根长毛也比小傻飘逸。 最后发现是串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