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缙握住她的手,亲在手背,把她拉过来抱在腿上,头埋进她胸口深深吸了一口,也没说话。 “没有。” 谢云缙头抬起来,亲在她的下巴,迂回咬她的嘴唇,“想和你商量个事。” 谢云缙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黏糊糊亲她,含着她两片嘴唇来回反复吮,亲了又亲。他的亲吻很温顺,带着柔和的舒适,耳鬓厮磨也是细腻如细水长流,这和谢峤完全不像。 谢云缙几乎不会像谢峤那么粗鄙,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和他的性格一样,含蓄内敛,和他接吻会让人不知不觉沉浸。 “我想在外面买套房子,平时过来的话,我住外面。”他语气温润,但又不是撒娇。 “家里还有你爸妈在,总归是不太方便。我每次一来就住你这儿,别人以为我是吃软饭的呢。” 莫绾觉得自己可能会和谢云缙谈恋爱很久,但结婚这一步她的确没想到。结婚后各种财产纠纷牵扯太多,她已有前车之鉴。 不结,不领那张证,就什么事都没有。 她抽出时间和谢云缙一起出去看房子,挑来选去,选了在市内最好的地段。汾州市房价不高,160平米的四室两厅,全款下来七百多万。 “反正是我们一起住,我平时也得回京州处理工作,而你常住汾州,万一物业这边有什么问题需要找房主,可以直接找你。” 谢云缙找人重新改了装修,搬进来那天,莫云棠和高建峰都帮忙搬东西。谢云缙放在莫绾家的行李也不多,就几件换洗衣服、电脑、打印机,和基础生活用品。 “没有,帮小年的男朋友搬东西出来呢。他买了新房子,不住我们家了。” 莫云棠道:“对呀,就是小年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有三四个月了。” 莫云棠点头:“对,就是他。” 莫云棠:“确实不是本地人,人家是京州的。” 莫云棠:“开金融公司的,前些年一直在美国,去年才回来。” 大婶满脸赞许,又夸起莫绾来,“小年这条件啊,有几个男的能配得上哦,当过明星,现在又是大老板。咱们汾州这本地人,我看就没一个配得上小年的。” “本来就是啊,就咱们这小破城市,有谁能配得上小年啊。”说着,大婶看向一旁的许帆,“小许,你说是不是啊,小年这条件,咱们这种三线城市的,有谁配得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没看出不高兴。” 莫云棠和高建峰在新房子做了一顿饭,给新家添一添烟火味儿。 莫绾并没有起身,而是字句含糊:“我刚吃饱不想动,再待会儿,你们先回去。” 高建峰拿起外套穿上,车钥匙从口袋掏出,“别玩手机了,到车上再玩。” 两口子这才明白过来,小情侣要黏一块呢。 “妈,我这么大个人了,能不知道吗。”莫绾想到谢峤以前结扎的事,顿生尴尬。 后来两人吵架了,谢峤跑到莫云棠夫妇跟前诉苦,说莫绾让他去结扎,扎完了又闹离婚,始乱终弃。 莫云棠实在看不下去,打电话给莫绾劝和,让莫绾来接他回去。 谢云缙经常回京州处理工作,之前回到汾州后住在莫绾家里,有单独的卧室,碍于莫家父母在,他们也不好得做什么。 谢云缙在铺床,杏仁白的床单被套,是她挑的,她喜欢这个颜色。谢峤还在世时,她和谢峤也是用这个颜色的床单。 “嗯,走了。”莫绾走过来,从后头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轻声喊道,“谢云缙。” “谢云缙。”莫绾又叫道。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莫绾确确实实纠结对他称呼,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有时候对他直呼其名谢云缙,更多时候直接用“哎”来叫他。 “你想叫我什么?”谢云缙问。 谢云缙抱着她,宽热掌心顺着她后背一下一下轻抚,“你以前怎么叫谢峤的?” 听她说了这么多,谢云缙心里不太舒服,忽而领悟有些人说的,人一旦死了很多事情就能获得原谅。 谢峤这么一走,就成了扎在她心底的白月光,之前所有埋怨和嫌弃都随着他的离世烟消云散。再没人能撬得动谢峤在她心里的位置。 这一夜,两人做了,久违的欢愉如同暖灯下影子融进了夜色,静悄悄的。莫绾抱着他,亲在他明显的喉结,总算是做到了这一步,当年她和谢云缙谈恋爱时就想试一试,只是那场懵懂的探索被谢峤掐断了。 “小年,我终于是你的了。”他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说话。 事毕,两人抱着聊了很久,谈到了以后,莫绾肯定是要长期在汾州发展。 莫绾道:“别,在汾州做房地产前景也不行。你可不要为了改变自己的规划。” “异地恋也行啊,不需要整天黏在一起的。” 和谢云缙的恋情如莫绾设想的一样,幸福得很平静。 平常谢云缙在汾州的话,莫绾白天在工地,谢云缙在家办公,晚上他来工地接莫绾。两人回莫绾家,和爸妈一起吃饭,有时候在莫绾家过夜,有时候回他买的那套房子。 莫云棠和高建峰习以为常,小情侣虽没领证结婚,但莫云棠夫妇已经把谢云缙当成了自己的女婿。 工程师和她商议挖掘机实操训练场的布局,有个砌筑工在一旁站了片刻,等莫绾和工程师谈好事了,这才走到莫绾身边。 “你去问和秦运姐,她那边负责招工。”莫绾道。 莫绾:“脑子不行的话,我这边也不敢要啊,工地太危险,万一出事故呢。” “你让他去医院做个体检,开个证明,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要。” 莫绾看向工地门口的方向,有个瘦削挺拔的年轻人在站着,戴着口罩,背脊挺得笔直。她隐约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叫住砌筑工问道:“师傅,你那侄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