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你有男朋友了吗?”莫绾抱起枕头,下巴搁在枕面。 “哦,是你的同学吗?”莫绾十分好奇。 莫绾哀怨道:“姐,像你这样有文化有见识真好,可以认识好多人,谈恋爱也可以挑挑选选。哪里像我,我连微信好友才六十八个,谈恋爱都只能和强子谈,左手拉右手似的。” 莫绾两只手交叠在脑后:“喜欢吧。我认识的人里就强子最帅了,我和他也玩得最好,在一起很开心。” 莫浔在这里待了一天,莫绾带她去附近逛。莫浔时间很紧,后天就得飞华盛顿参加讲座,导师还在等她呢。 莫浔刚想问你哪里来这么多钱,转念一想,谢峤是谢家的私生子,谢家家大业大,谢峤自然能从中获利。 谢峤严拒道:“小年那边我会自己给的。再说了,小年读书少,这么多钱放在她那里,被诈骗了怎么办。你就先收着,当是帮小年存钱,万一哪天小年急用钱了可以找你。” 莫浔要去华盛顿参加讲座,莫绾眼巴巴也想跟着一起去,最后谢峤也要跟着。莫浔只好改签航班,带上他们两个出发。 莫浔上台时,莫绾和谢峤坐在台下角落,她帮姐姐拿着文件包,看到中文版论文稿封面有一串字:二元协同纳米界面材料的特殊浸润性研究。 谢峤低头看,一个字也看不懂,“不知道。” 莫浔上台时,莫绾和谢峤强打起精神听,听不懂也硬着头皮听。轮到其他人开讲,这两人已经是昏昏欲睡。 莫绾和谢峤在外头乱逛。 谢峤和莫绾蹲在街边,谢峤再次找出之前那张母女合照给莫绾看,“你看,这就是我妈,叫孟晴荣,这个是我妹妹,叫孟越舒。她俩的英文名叫什么来的,我都给忘了。” “混血的,特别可爱。” 顺着马萨诸塞大道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家里。 “孟阿姨好,我们来得急,也没准备礼物。”莫绾道。 谢峤把孟越舒抱起来,揉她那一头金色卷发,“想不想哥哥?” 谢峤把她往空中小小抛了一下又接住,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凑到莫绾跟前:“这是哥哥的女朋友,叫嫂子。” 吃饭时,孟晴荣问谢峤的近况,说来说去,还是不太愿意让谢峤留在谢家。 看到谢峤不情愿的样子,孟晴荣又对莫绾道:“小年,你刚来不会英语没关系。你阿姨我啊,刚来时也不会说英语,自己在唐人街那边卖衣服,如今还不是闯出一片天了。” 谢峤道:“别说这些了,我都在谢家这么久了,再等等,等老头子死了我也能分到点东西。” 谢峤:“这个我哪里知道。” 本来说要自己打车,但孟晴荣的丈夫还是坚持要送他们回去,临别前送给谢峤一块手表,莫绾一串珍珠项链,让他们有空就过来家里看看。 莫绾和姐姐住一间房,莫浔想让莫绾一起回国。 这件事,谢峤也和莫浔说过,莫绾特地联系了林盼问真假,确认之下这个项目基本没问题。 莫绾和谢峤继续回拉斯维加斯。 谢峤一天到晚浑身筋骨都在兴奋抖擞,带她到处玩,床上变着花样和她抵死纠缠。没做到最后那步,他的精猛让莫绾忧心忡忡,那么大的玩意儿,她害怕。 “你不腻吗,每天都这样子。”莫绾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他。 “下流胚。” “我想家了。”莫绾突然丧起脸。 为缓解莫绾的思乡之情,又正好是莫绾二十岁的生日。 谢峤的花衬衫松松垮垮,他把莫绾抱在腿上,酒杯轻晃,含了一口酒嘴对嘴喂她。莫绾嘴里火辣辣,头晕目眩。 “喜欢谁,包了给你玩。” 他带莫绾去赌场玩,只是娱乐性的玩,不赌钱,筹码是赌场老板送的。得自己的思想好像被抽干,浑浑噩噩,漂浮在虚幻的半空。 谢峤恍惚褪去了青年的冲动,变得稳练,举手投足颇有上位者的气息。他搂抱着莫绾的腰,嘴里咬一根雪茄,也不抽,只是咬着装样子。 赌场上人来人往,都是些纨绔子弟。只要有人往莫绾这边瞥眼,他那双漆黑如狼一般凶悍的眼恶狠狠剜过去,让被他逼视的人暴起森森冷意。 疯玩了一个星期,莫绾早上起来,精神恍惚,顿生灵魂脱离躯体的错觉。 莫绾低头看自己,再看谢峤,身上没有一件衣服。昨晚从赌场玩回来,两人又在厮混了很久才睡,衣服全扔在地上,床单也皱巴巴。 谢峤赶紧捞起她,抱在怀里,“莫小年,你怎么了这是?” 这几天和谢峤在赌场和酒吧混日子,几乎每晚十二点后才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玩了。” 谢峤在办公室教她单词,办公桌上摞满一堆笔记。 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国内的建筑队过来了,林盼也带着她的工友一起来。 “我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能长高呢。”她笑得圆眼都成了月牙湾,帮林盼等人拉过行李箱,利落地一个个箱子放进后备箱里。 霎时间,整个人像被像是被晨露滋润过的芦苇,韧性十足。她开车跟在司机后方,一路带林盼几人达到酒店工地的宿舍。 林盼等人都是第一次出国干活,她们十个人中最年轻的也是三十多岁,不会讲英语。 有什么需要都去问莫绾。莫绾的英语学得半桶水,她丝毫不胆怯,一边磕磕绊绊地说,一边用手势比划,和外国的施工员交流。 工程师都是国内来的,和谢峤开了几个会后。决定先按照图纸修建赌场东侧的高尔夫球场,等高尔夫球场的基地建好了,再扩建酒店的建筑区。 修建高尔夫球场是个大型的土方作业,清理地面、开方填土调整地形、建造沙坑、挖掘球道轮廓这些阶段的施工中,需要大大小小的挖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