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绾不敢说话，低头避脸想去找谢峤。 他可以带莫绾去按脚，甚至找男人给她玩。 可谢云缙不一样。 谢峤大步走来，一把拉过莫绾的手藏到自己身后，不敢和谢云缙正面起冲突，老老实实打招呼：“小叔，您怎么回来了。”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吃过了。”谢峤道。 说完，走了出去。 谢峤勾住她的小拇指，笑了起来：“什么叫比我还凶，我哪里凶了？” 谢峤转过来给她整理衣领，板着脸道：“就是要不好惹，就是要凶。像你这样整天傻乎乎，容易被人欺负。” “那是你运气好。” 他又让莫绾躺他的床上去，感受这二十万的床垫。 莫小年是他最好的朋友，好到什么程度，此刻在他还无法丈量这份感情的厚度。 谢峤掀开被子躺进去，和她肩头挨着肩头，“没事，就和他坐一会儿，看看他想干什么。” 谢峤抬起手，下意识想把她抱在怀里，又觉得不对，胳膊垫在脑后：“什么城里人不城里人的，我们来了城里，也是城里人。” “知道了。” “强子，你别骂人，当心被他听到。” “那你别老给我买东西了，钱自己留着。” 两人来到楼下餐厅，谢云缙已经入座主位，他坐着看手机，眼镜片折射出冷光，整个人像一尊不动如钟的丰碑。 “叫我莫小年就好。” 她上初中前一直都叫莫小年，姐姐叫莫小岁。后来姐姐觉得姐妹俩的名字太简单，不够正规，带她去改名为莫绾，姐姐由莫小岁改为莫浔。 “谢谢小叔。” 谢云缙是个极为讲究的人，面对谢峤这样毫无礼仪地夹菜，稍稍皱了眉，但也没生气，缓声问起两人的关系：“你们在谈恋爱？” 谢云缙摆出长辈的作风：“你如今也不是乡下的混子了，让自己女朋友在工厂打工，终归不合适，给她换个工作吧。” “那小叔您看，该给我们小年换什么工作？” 不需要学历门槛，谢峤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体面的好工作。 谢峤凝眸想了想，脱口而出：“当明星！” 他慧眼独具，那天第一次在工厂外头见到莫绾时，就差不多认准了，莫绾这样的形象，只要包装得好，培养成一棵摇钱树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直闷头不言的莫绾，总算在最后一刻发出声音：“我当不了艺人。” 她尽力组织语言：“我才初中毕业，嘴笨不会说话，文化低，也看不懂剧本，当不了艺人的。” 莫绾明白，有得必有失，她一个没钱没势的乡下人，如果真答应了签约公司，必定是要付出什么，且这一切她都没法控制。 “还是不要了，我不行的。”她口齿清晰道。 谢云缙想拿捏住莫绾，也想拿捏住谢峤，谢峤是一把好用的利刃，莫绾是个好苗子，把这俩小崽子控制住，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收益。 谢峤带她出门，两人在踩在絮白的月辉上。 一个杳然朦胧的梦想正在掀起狂浪，让莫小年当明星，这是个多大的好差事！ “考虑什么？” 莫绾就没考虑过这条路，太 “你这样的怎么了，娱乐圈那些人一个个酒囊饭袋，你哪里比不上他们了？” “异想天开，谁说你没文化了，成语一口一个呢。”他面色轻松搭着莫绾的肩，“谢扒皮倒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啊，当明星，真是不错。” 几天后，谢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问管家，能不能再给他买张一模一样的床垫。管家说可以，但要找谢云缙报销。 他折腾了两天。 晚上莫绾下班回来，在巷子外头的垃圾站看到一张熟悉的床垫，好像是自己的，但又不好得确认。 “强子，你把我之前的床垫扔了？” 莫绾急了：“那你也不能把原来的扔了啊，那是房东的。后面退房了房东找不到床垫，要赔偿的。” 他催莫绾去洗澡：“你快去洗澡，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担心这个干嘛，我再买个新的就行了。”他推着她往卫生间走，“这个床垫贵，而且不好买，不然我就给你买个新的了。你先将就着睡我这个，等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买新的。” 她偏头看躺在地上凉席的谢峤。谢峤睡得很香，呼吸均匀，他盖着空调被，胸口有规律地起伏。 谢峤的警惕似乎与生俱来，莫绾声音一出，他立即睁了眼：“怎么了？” 谢峤伸手捏住她露在床沿的脚，“莫小年，我想给你所有的好东西，你不要拒绝。” 谢峤停顿了下，突然探身凑近莫绾的脚，以快到几乎看不到的速度将嘴唇贴在她的脚腕，又飞速撤离。 他将她的脚塞回被子底下，呢喃重复：“我想给你所有好的东西，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