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怎么可能死——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我是要继承薛府的人,我不会死!我不能死!” 站成了满堂牌位里最靠前的一张。 陈湛听见她喃喃道:“恐怖片里都说,鬼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最可怕,原来是真的啊。” 就在陈湛以为这事总算是解决了的时候,却听到青陆忽然“咦”了一声。她双手顶着法印,边往前走,边试着将法印将前方推,衣袖垂落时露出的手臂渐渐绷紧,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云猎意识到不对劲,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师尊!不对劲,这道鬼魂背后,还有某种更为强大的力量操纵。除非打破力量的来源,否则没办法镇压他。” “……怎么办啊?” 他一手举伞,另一只手上举着信音铃,冲她们轻晃了晃。雨幕虚虚冲刷着他衰老的脸,每一滴雨水上都倒映着一弯不怀好意的笑。 薛盛荣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是要确保这些场景都已经被录下,低头看了一眼铃铛,向天空抛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没想到薛老头竟然在这儿等着她们。眼看法印无法结阵,而信音铃马上就要消失在天边,青陆倏地收回手,提身上剑,朝着那道流光追去。 佩剑离身,枪械不方便当着青陆使用,云猎没太纠结,直接召唤出【留痕之刃】,把菜刀握在手里,向着薛盛荣横砍过去:“果然是你!” 兵器这东西,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若无法将人拉进攻击距离里,再锋利也是枉然。云猎擦去脸上雨水,稳了稳呼吸,寻找着他站位上的破绽;陈湛虽然还没太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盛荣又为什么突然变了嘴脸,但却清楚自己该帮谁,毫不犹豫,拔出正清门给自己配发的练习铁剑,直冲薛盛荣面门。 “不过,可惜,笨不笨都得死。虽然老大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死了都是糊涂鬼,但还有你们给老夫替死,也算是个保底的法子了。” “……你做梦!” 薛盛荣只顾着躲云猎,却没料到手下败将还有这招。虽然他也在听到破空声时转了身形,但正因为扭得太快,传出一道叫人牙酸的咯拉声,动作霎时迟滞了半秒,被打中小腿,无法控制地朝着几人跪了下去。 云猎哪会错过这个破绽,也顾不得身上衣上溅满泥点了,快跑几步,【留痕之刃】重重砍上他脊背,一刀劈得皮开肉绽,血登时喷洒得到处都是,将视线染成红色。 可他做的事,无情无义,却是离人最远的。 “哼……” “小心!——你居然舍得扔这东西?!这不是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所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