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如果放在四年前,柳岸一定不会露出如此慌乱的表情。那时她自己都是一滩烂泥,将躯壳包装成徒有其表的高级商品拿去售卖,从不被眷顾又何其幸运,在橱窗前驻足的竟然是清澈干净的周棉清。 而现在站在家门口的周棉清,即使摆出人畜无害的天真,也完全不同了。她早拥有入场券,甚至能成为组局的那个,发现她的脏污只是迟早的事。 柳岸也是小姐,不过是拥有许多含义的“小姐”,哪里斗得过。所以第二次她就投降了,亲手剪掉身上的刺偎进周小姐怀里,用尽办法取悦和臣服,满足她在长久沉寂中越来越扭曲的征服欲。 身为被包养的那个,竟然让金主亲自找上门来,真是不称职。一个电话的事儿,只要钱给够,为周小姐赴汤蹈火她也心甘情愿,何必劳烦本人大驾光临。 “请让一下。”柳岸走近,侧身越过周棉清开门。 砰一下,周棉清第二次挨了柳岸的闭门羹。带起来的风将两边碎发吹乱,像被定住似的站在那里,听见屋里传来的动静,是柳岸给小狗喂食当作奖赏。 等了一会儿,门又忽得打开,柳岸已经换了套衣服整理好妆容。都算不上礼貌,手一抬把东西塞进周棉清怀里,礼品袋装着她的衣服。 大概是习惯使然,柳岸化妆又快又准,下手也重。凤凰城里按分钟计费,小姐们生怕下一秒老板就没了兴致,争分夺秒多捞些油水。包厢灯光昏暗得五彩斑斓,需要比日常更夸张的妆容来放大五官衬托艳丽。 拒绝周棉清进家门,无非是不想让她问关于ty的事,也怕家里有哪处没舍得扔掉的东西残留着过去被提起。毕竟周小姐聪慧过人,记忆力实在太好,眼力惊人,保不齐有些连自己都忘记的事情会成为把柄。 小打小闹可以,千万别蹬鼻子上脸。道理说起来简单,以前柳岸做起来也简单。 点单率水涨船高,偏生有张黑能说成白的嘴,哄得老板既花了钱又没占到便宜还乐呵呵出去。都不用将裙子往上撩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有的是人为博红颜一笑掷千金。 这等才能放在周棉清身上全不作数。自出生就被抑制住的嚣张面对她时突然觉醒了似的,脑子总是慢半拍,在做出行动之后才开始反思好像过火了。 还是柳岸教给周棉清的,判断女人到底是不是口是心非的方法:问三次。如果第三次依旧是否定答案,那就不要再自作多情。当初周棉清烧得稀里糊涂,嘴里念着柳岸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重复。 问了不止三次,柳岸最初答不爱,后面心绞痛地说不出来话,一次又一次摇头,直到最后一言不发,跪在床边捂着眼睛流泪。 她活该。柳岸安慰自己,谁叫周棉清从来不生气。ty似的,才教训过再叫它名字又晃着尾巴上前。 “想什么这么开心?”等红灯时周棉清抽空看了眼柳岸。 适时闭上嘴,总不能说在想周棉清像狗,还是比格那种容易被可爱外表欺骗实则破坏力极强的恶犬。 ——————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