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恐惧和害怕没有出现,除了裴知慕的耳朵有些红以外,她冷静的跟块坚硬的巨石一样,让明昭觉得无趣又烦躁。裴知慕淡淡道:“不论郡主是骂还是打,在郡主伤势还未恢复如初,知慕不会放郡主离开的。”明昭躺回床上,一脸费解和不可思议道:“你救我…是真的救我?”这话问出,她心中陡然浮现几分可信。安静的木屋,干净的衣物,伤口被包扎好,不管哪处都让人看不出像是被囚禁的糟糕样子。裴知慕与她对视,眼神程澈:“知慕若想杀了郡主,大可直接在郡主胸前补上一刀,又或者对郡主的伤势置之不理,郡主怕是此刻早就投胎了。”“……”明昭反讥,“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你这个人心里阴暗,将我囚禁于此,对我做一些残忍的事情,来报复我曾经对你的欺辱。”裴知慕短促地笑了下,藏着一丝淡淡的悲凉和忧伤,说:“原来郡主是这么想我的。”明昭挑眉:“你抢走沈以峤,害我成为京都的笑柄,我让你活到至今已是对你的宽容,你还想让我想着你的好,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裴知慕松开她的双手双脚,起身坐在床边:“不论郡主是怎么想的,在郡主伤势未好之前,是离不开这座木屋半步的。”“郡主怀疑木屋旁边有士兵把守,那么就请万分小心,不要试探。”明昭坐起来,看着裴知慕精致细嫩的侧脸,目露疑惑:“裴知慕,我看你是真的有病。”裴知慕嘴角挑起一抹黯淡的弧度,喃喃道:“也许吧。”明昭白眼:“……”明昭本以为裴知慕会虐待自己,结果这家伙一天也就来一次,一次也就待一个时辰,给她做好饭,给她准备了药。原本裴知慕还要亲自给她换药,被明昭强烈抵抗,裴知慕没说什么,将药瓶放在桌上便离开了。明昭打开药瓶,看到里面的膏体和香味,竟然发现这个药膏就是当时救下沈以峤的紫玉云膏。怪不得裴知慕能将她的剑伤治好,竟然舍得给她用如此名贵的药膏。此刻的明昭对裴知慕的感受有了一丝怪异的变化,既警惕又怀疑裴知慕的一举一动,既意外又感慨裴知慕对她的用心程度。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未来大渊国的太子妃,天天跑到这座偏僻的小木屋来服侍她这个狼狈落魄的叛徒,还被她辱骂讽刺,仍旧面不改色的给她做饭送干净的衣服,准备好各种她爱吃爱喝的食物。明昭看着手中的牛乳茶,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她看了眼房外的天色,约莫裴知慕快来了。明昭听到大门的声音,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当见来人,她如遭雷劈,僵在原地。明昭惊恐万分,磕磕巴巴道:“…沈…沈以峤?”沈以峤目色幽深复杂:“明昭,你还活着。”明昭控不住颤抖,双脚踉跄后退,胸口已经恢复如初的地方仿佛泛起难以忍受的疼痛,脸色猝然毫无血色。裴知慕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挡在沈以峤面前,神色肃然,沉声道:“我们可以聊聊嘛?”沈以峤透过裴知慕,看向明昭,冷道:“我要将明昭带回宫里。”明昭想起自己被软禁时的痛苦与折磨,忙道:“我不回去,要不你就杀了我!”沈以峤拧眉:“明昭,你别得寸进尺!”“沈以峤,我们聊聊,”裴知慕拉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道,“我们聊聊,可以吗?”沈以峤看向裴知慕,不解道:“知慕,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与明昭有牵扯,哪怕我是太子也保不下你,交出明昭,我可以向父皇求情。”明昭惊慌不已:“我不回去!我不会回去的!”那座冰冷的宫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害怕,她抵触,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被裴知慕囚禁,起码她可以期盼着有人来看看她们,哪怕只有一个时辰。沈以峤脸色阴沉:“明昭,你别…”“太子殿下,”裴知慕拔出头上的发簪,抵住脖颈,义正言辞道,“知慕请求与您聊聊,可以吗?”沈以峤惊诧:“知慕,你在威胁我?”明昭也意外裴知慕的举动,竟然拿性命要挟沈以峤,这未免太胆大妄为了,根本不像裴知慕这样温婉贤淑的女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裴知慕将发簪尖端死死抵着脖子,血滴顺着发簪流下,落地。沈以峤惊慌不已,握住裴知慕的手:“好,我跟你聊。”明昭看着两人离开木屋,不知去了那里,明昭瘫坐在地上许久,直到力气恢复了许多,她本想着逃离此处,但转念一想,沈以峤不打无准备之仗,说不定已经带人包围了此处。而且刚才情形看下来,裴知慕将她软禁于此,沈以峤并不知情。那她为什么要瞒着沈以峤将她救下?真的只是为了救她?可她明明讨厌她,处处为难她,裴知慕还如此待她,她是个蠢笨如猪的人吗?过了许久,就在明昭以为裴知慕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回来了。明昭抬眸看过去,两人一个坐在台阶上目光幽深,一个站在院中满身疲惫。裴知慕扬起笑脸,开口道:“抱歉,让郡主等了这么久,知慕立刻给您做饭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