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外衫被她用力扯坏,上好的流云锦缎被她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明昭:“....”什么破烂料子,竟然一扯就坏!?“算了,郡主,”裴知慕上前,抓住明昭的手,淡淡一笑,“我能见到郡主这般完好的站在我面前,已是万幸。”“紫玉云膏的效用我自是清楚的,郡主有宫中神医救治,还有紫玉云膏的养护,定然能恢复如初。”明昭见裴知慕不再强求看她伤口,心里舒了口气。宽慰道:“嗯,我若是伤势未好,皇伯伯也不会将我放出宫的,你放心。”“好,”裴知慕看她外衫上的裂口,“这衣服...”明昭摆摆手:“这流云锦缎也没有织造坊说的那么精贵,一扯就破,反正都坏了,我一会儿让惜春扔了。”“扔了实在可惜,不如..”裴知慕建议道,“..若是郡主不嫌弃,我可以拿回去缝补一下。”“这流云锦缎价值千金,细腻光滑,似行云流水一般光彩夺目,这件外衫不论是制造工艺还是刺绣工法都是上乘,丢之弃之实在是浪费了。”明昭诧异:“你还会女红呢?”但转念一想,裴知慕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女子品学、德行、言行、礼仪、以及妇功皆是样样精通,所以前世她能迅速的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喜爱,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太子妃”。裴知慕点点头:“一些简简单单的缝补我是会的,少时常做。”少时常做?明昭想到裴知慕少时的不如意和难捱,母亲早早逝去,父亲寡淡薄情,姨娘阳奉阴违,庶女都爬到嫡女头上装腔作势,耀武扬威,身边只有一个符冬照顾,想必出了什么事情,裴知慕都是亲力亲为吧。“都坏成这样了,你还能补?”明昭纳闷道。裴知慕点头:“能。”明昭想了想,将外衫脱下:“行吧,你要是想补就补吧。”反正她衣服多,这件外衫就拿去给裴知慕玩吧。就算缝补坏了,她也不心疼。裴知慕接过,突然问了一句:“若是我补好了,郡主还会继续穿这件外衫吗?”明昭微怔。若是以往,衣服坏了,都不等明昭安排,惜春便会如她所愿一般,将坏掉的衣服处理掉,不会放在她衣柜里惹人碍眼。如今这件外衫被她撕坏,明昭定是要直接扔掉的,她从不会把坏掉的衣衫送到织造坊缝补,留作以后再穿。眼下裴知慕将这件外衫要去,明昭也只是遂了她的愿,心中也并未想着待裴知慕缝补好后留着。先不论裴知慕女红技术如何,而是明昭压根不会穿有瑕疵的衣服。此刻裴知慕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竟把明昭给问的手足无措了起来。裴知慕此话深意,她打算缝补完后将衣服送回来让她继续穿?明昭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掉裴知慕这等无理的要求,可拒绝的话堵在嘴边,难以启齿。明昭看着裴知慕充满期待的目光,透彻的眼眸看的她心里发软又发虚。她握了握拳,最终放弃了挣扎,故作刁难道:“你若是缝补的差劲,就别拿到我面前来碍眼。”裴知慕心满意足,粲然一笑:“郡主相信,我定会让这件外衫恢复如初。”明昭被她灿烂的笑容恍了眼,她眉眼闪烁了几下,拿起桌上的牛乳茶一饮而尽。裴知慕留在侯府吃了晚饭,明昭便让惜春将她送回裴府,以免裴元庆又找裴知慕的麻烦。夜深,京都忽然刮起大风,吹得茉园的窗户振动。惜春将门窗锁紧,看着明昭还坐在软榻上饮茶。“郡主,夜深了,奴服侍您歇息吧?”明昭放下杯盏,看了眼窗外摇晃的树枝:“是不是要下雨了?”惜春道:“风中有些湿润,想来今晚是会有阵雨的。”“郡主素来最讨厌雨天,今晚奴在外室陪着郡主吧?”明昭脑中猛地闪过生辰那日的雨天,她与裴知慕在望月台相拥入睡,第二日她先醒来,慌忙逃窜,而那件事便在两人心中渐渐隐去,无人再提起。如今又逢雨天,明昭脑中不自然的浮现裴知慕的身影和神色,以及她那温暖又柔软的怀抱。明昭指尖摩挲着杯口,眸光闪烁:“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惜春讶然:“郡主这次不让奴陪侍了?”以前下雨,明昭都会让惜春陪侍,今夜却不用,实在是让人感到疑惑。明昭心虚摆手:“不过是小雨小风,有何惧?”惜春也没再说什么,只好应下:“是,那奴就在偏房候着,郡主有事喊奴。”“嗯,下去吧。”惜春离开卧房,明昭将牛乳茶饮尽,起身往内室走去。刚走到床边,突闻一声响动。明昭眼皮撩起,转身坐在床边,神色冷淡:“何事?”仇晁推开门走了进来,身上沾染了水汽,他眉眼深邃,如暗夜一般漆黑无比的瞳仁,泛着狠劲儿。“郡主,长舒死了。”房外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下一秒,雨声稀稀拉拉的落下,黑夜变得嘈杂又沉闷。明昭的目光毫无波澜,声音里透着一股逼人的冰冷之意:“痛苦吗?”“痛苦,”仇晁点头,“被晋无忧活活玩/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