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趴在窗前,看着悬挂于夜空之上的弯月。乌云缓缓散去,依旧皎洁明亮。她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泛着紫光的酒水,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明昭,你来了三天,总共叹了125次,”沙棠看着一脸倦怠的明昭,疑惑道,“叹气是不好的习惯,会把好运叹走的,你这两日为什么老叹气啊?”明昭道:“你不懂我的难处和苦衷。”沙棠不理解:“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难处和苦衷,我来帮你排解一下?”明昭眼皮掀起:“你排解不了。”“……”沙棠疑惑,“为什么?是明昭的苦衷和难处很大很麻烦吗?”明昭将杯里的酒喝尽,长叹一口气:“对,很大很大,很麻烦,特别麻烦。”沙棠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明昭,你是不是因为裴知慕每天都来绛帐楼找你,所以你才觉得麻烦?”明昭闻言又叹了口气。自生辰那日起,明昭惊慌无措的跑出侯府,急的她连惜春都没带,一个人狂奔到绛帐楼,躲在沙棠这里整整三天。惜春紧跟着跑来绛帐楼服侍她,明昭就让她留下,楼嬷嬷给她找了个房间歇息。后来,符冬带着裴知慕跑来绛帐楼,幸亏明昭提前和楼嬷嬷打好招呼,不管裴知慕说什么做什么,必须统一口径:明昭不在绛帐楼。奈何裴知慕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她知道明昭就在绛帐楼里,但她没有强行闯入绛帐楼将明昭找出来,而是每天都会来到绛帐楼等上几个时辰在离开。裴知慕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无声的向明昭宣战,仿佛再说:你只要一直在绛帐楼待下去,我就便会一直继续等你。每次裴知慕来的时候,明昭都偷偷摸摸的躲在二楼角落里查看裴知慕的一举一动,但裴知慕眼明手快,好几次差点发现明昭的踪迹。这几日发生的种种,让明昭恍惚以为自己是被自家夫人来风尘之地抓她回家受罚的那个偷腥的无用丈夫的既视感。今日惜春被明昭指使回侯府拿东西,估计得被裴知慕拉着问东问西了。真是让人疲惫!沙棠走近窗户,轻轻拍了拍明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明昭,既然问题出在了裴知慕身上,你为什么不解决掉裴知慕?”明昭震惊:“你让我杀了裴知慕?”没看出来啊?沙棠这孩子还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物。明昭连忙呼叫系统,证明立场:“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没有动要杀裴知慕的念头,你可不能惩罚我?”系统:【淡定,宿主,人家具有高级高效的运行处理器,不会随随便便凭主观意识来惩罚宿主的。】明昭虽然不太清楚系统这话的具体意思,但大致意思她听出来了。系统不会因为沙棠刚才的话来惩罚她。沙棠比明昭还要震惊,她慌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的,我没有要杀裴知慕的,我是想说,你和裴知慕出了问题,问题还在裴知慕身上,那…那你就和裴知慕好好沟通一下,解决掉这个问题。”明昭舒了口气,无力吐槽:“你这汉语确实进步了不少,随随便便几个字组在一起,都能吓死人!”沙棠没听出来明昭的阴阳怪气,她腼腆一笑:“是呢,戈泽和楼嬷嬷都说我进步很大呐。”明昭绷直嘴角,指向门口:“去找戈泽练武。”沙棠立刻明白了明昭的意思。她再说:别来烦我!“哦哦。”沙棠立刻转身离开房间。明昭继续瘫坐在软榻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借酒浇愁。其实沙棠说的有道理,她与裴知慕有问题,就应该及时将问题解决掉,而非一直躲避,任由问题逐渐发酵。可是……可是问题出在她这里啊!谁家正经人喝多了抱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哭着喊着叫人家娘啊!?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明昭觉得太丢脸太羞耻了!系统给她回放以后,明昭都想拿出吐信给自己一个痛快。在死亡与面对之间,明昭选择了逃避。她躲到了绛帐楼,也知道裴知慕定会找来,也预想过裴知慕杀入绛帐楼,将她抓出来,让她给她一个交代。但一切事与愿违。裴知慕是找来了,但她没有上来抓她,而是听着楼嬷嬷虚假的谎言,安静又平和的坐在楼下等候一两个时辰便离开了。明昭听着楼下街道传来的打更声,此刻已是酉时。明昭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沙棠或者楼里的小厮,头也没回,疲惫的喊道:“进来。”房门被人推开,脚步声轻轻,带着一阵奇异的香气。这味道不是沙棠身上的,也不是楼嬷嬷身上的,更不是绛帐楼里伺候人的小厮能沾染的。这香气明昭闻起来有些陌生,她转过头,看向来人,眉头一挑:“谁给你的胆子来见本郡主?”长舒站定桌前,将手上端着酒壶的托盘放在桌上,把酒杯斟满。他道:“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怎么说郡主也护佑了长舒一年光景,让长舒这一年过得轻松自在,所以长舒今日特地过来拜别郡主。”“还想请郡主喝一杯送别酒。”明昭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酒壶:“什么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