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以峤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沈以峤看着送上来的第五杯热茶,原本清香可口的“山间云顶”此刻变得越发寡淡无味。他叫住即将离去的管家,沉声道:“明昭人呢?”管家微笑回答:“回太子殿下,郡主说让太子殿下稍作片刻,郡主马上就到。”沈以峤:“....”一模一样的回答,他已经听了五遍了。沈以峤闭了闭眼,起身道:“算了,孤知道她住在侯府哪处,孤自己亲自去找她。”与其在这里没着没落的等下去,还不如他主动去寻明昭。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明昭到底要做什么。自从百花宴之后,明昭的一举一动不同往日,对他的态度也生疏了许多,这样的变化让沈以峤既惊喜又意外,即惶恐又迷茫。多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块,沈以峤有时候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许他应该和明昭好好聊一聊,届时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管家不敢拦沈以峤,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沈以峤往侯府内院走去。他朝着空荡荡的会客厅说道:“自在人,麻烦告诉郡主,太子殿下动身了。”会客厅的竹帘,无风自动,像是一种回应。仇晁接收到自在人的消息,看向在院中摇椅上喝茶的明昭,轻声道:“郡主,太子殿下正往茉园方向赶来。”明昭神色悠然:“过去多久了?”仇晁道:“一个时辰。”明昭冷笑连连:“哼,一个时辰就等不及了?”以前,她光是等沈以峤的时间都得一个时辰起步,如今沈以峤只是等了她一个时辰,就已经急不可耐,无法承受。“你先躲在暗处,”明昭看着走进茉园的惜春,“管家说沈以峤不是一个人来的,你看看他身边跟着的人是不是昨晚与你交手的人?”仇晁点头:“是。”惜春把做好的牛乳糕放在摇椅旁的小桌上:“郡主还要继续把太子殿下放在会客厅不管吗?”“我倒是想让他多等一会儿,奈何我们这位太子殿下耐不住性子,”明昭拿起一块牛乳糕吃了起来,看着茉园门口出现的身影,眉头一挑,“瞧,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来了。”惜春立刻行礼:“奴,拜见太子殿下。”明昭故意没有行礼,只是点了一下头:“明昭见过太子殿下。”沈以峤对于明昭的礼仪并未多言,他抬抬手:“起来吧。”惜春站起身,受明昭眼神示意离开了茉园。她打算和沈以峤单独聊聊。沈以峤也让单之先出去等着,他看着明昭躺在摇椅上这悠哉懒散的模样,眉头轻蹙:“我在会客厅等你一个时辰,为何迟迟不来?”明昭咬着牛乳糕,甜滋滋的味道让她心情舒畅了许多,“太子殿下莅临侯府,明昭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才能对得起太子殿下的尊驾。”沈以峤看着她嘴角的糕点渣:“打扮?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女子梳妆打扮起来,必定是耗费时间和力气的,明昭打扮的时候,正好饿了。”明昭喝了两口热茶,淡淡开口。沈以峤:“....”他懒得和明昭计较他等的这一个时辰,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明昭确认。沈以峤四处环顾,问:“裴知慕是不是被你带回侯府了?”单之说过,明昭朝裴元庆要来了裴知慕,说是要将裴知慕作为贴身侍女来伺候她。一个礼部尚书的嫡女,自降身份,成为郡主的侍女,传出去定要被人笑死。明昭的声誉还好说,但裴知慕的声誉可就毁了,沈以峤不能让明昭如此胡闹。明昭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太子殿下消息可真灵通啊?今早发生的事情,下午你便兴师问罪来了?”沈以峤神色未变:“我并非是问罪来的。”“裴知慕乃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身份尊贵,不可胡闹。”“尊贵?”明昭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礼部尚书一个正二品的大官都得在我面前谨小慎微,怎么?他的嫡女竟要在我面前论尊卑?”“太子殿下不妨评价一番?是皇上亲封的尊皇长郡主是尊是卑?还是一个二品官员的嫡女是尊是卑?”是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选择出来谁尊谁卑?但明昭知道,沈以峤不会正面回答她,反而还要斥责她的计较。沈以峤沉声道:“明昭,你不要翻黄倒皁,你明知道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与你论尊卑?”“裴知慕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是朝堂二品大官的嫡长女,秀外慧中,温婉贤良,知书达理,如今被你胁迫,成了你身边伺候人的侍女,对她一个大家闺秀而言,其声誉和清白定有损毁啊。”声誉,清白?原来裴知慕在沈以峤的心中竟然如此之重,是怕裴知慕清誉受损,届时无法成为他的太子妃吗?明昭心底突然涌现一丝悲凉,讥诮道:“原来太子殿下是怕明昭带坏了裴知慕,所以才会这般疾言厉色的跑过来斥责明昭,对吗?”沈以峤被明昭揭短,一时哑口无言,他犹豫道:“我并非是要斥责你,而是在劝谏。”“你是大渊尊贵无比的尊皇长郡主,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天家脸面和荣耀,当初你日日流连绛帐楼那种风尘之地,坊间已然流言四起,如今你变本加厉,不知悔改,你把皇家声名置于何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