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眉间一松,意味深长的看向裴知慕。她问:“你做什么?”不好好躺着睡觉,过来抓她的手干嘛?裴知慕眼神微敛,透露着一丝关切和心疼。明昭不懂她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也不明白裴知慕为何主动靠近她,将她抱入怀中。“裴知慕,你别太得寸…”明昭语气蕴着警告。“昭昭,别哭…”裴知慕嗓音有些抖,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昭昭,不要怕下雨,不要…怕孤单。”明昭目光微微一凝,闪过一抹愕然,表情有片刻的空白和无措。她缓缓放下准备推开裴知慕的手,疲惫的躺在裴知慕的怀里,感受着她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明昭眼神复杂,眼角泛红,低声骂了一句:“我怕个屁!”她没有害怕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她只是讨厌雨天。她只是不适应孤独。仅此而已……第26章 郡主的起床气大雨下了一夜还是没停,翌日清晨依旧乌云密布,天空灰暗,显得厚重又压抑。此时,原本安静的绛帐楼突然嘈杂了起来,争吵声和推搡声交杂在一起,将楼里还在睡的清倌和客人都给弄醒了。裴知慕被外面的声响吵醒,她缓缓睁开眼,皱紧眉头,脑袋似是被人用石头砸过一样,又疼又涨。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撑着床坐起来。裴知慕见身上的衣服有点乱,但都是完整的穿在身上,周围环境明显不是在裴府,想来还在绛帐楼里。她脑中的记忆只停在了明昭递给她一杯葡萄酒让她尝尝,之后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了。裴知慕敲敲酸胀的脑袋,依然记不起昨晚醉酒后的事情,也没在房间里看到明昭的踪迹。难道昨晚明昭把她一个人扔在绛帐楼里睡觉,自己独自回侯府了?还是说她没在这个房间里睡觉,而是去了其他的房间歇息?是去了丹青的房间?还是沙棠的房间?又或者是...长舒的房间?裴知慕揉着脑袋,刚准备下床去寻,突然,房门被人用脚踢开,楼嬷嬷凄厉的叫喊声在裴知慕脑中炸开。“哎呦呦,这是要干什么啊?”楼嬷嬷一边大叫一边哭诉,“你们一大早就来闹,我这楼里的客人都被你们闹生气了,我这以后的生意可还怎么做啊?”裴知慕看着挤进房间里的人,前面四个人都带着惟帽,后面拿着棍子的几个男人将房间包围,房门锁死,像是不想让这间房里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一样。裴知慕刚才听到站在最前面人说了一句:“把门关上。”声音低沉,透着浓烈的愤怒。裴知慕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谁,她的父亲,礼部尚书裴元庆。那么,至于其他三个带惟帽的人,应该是她的姨娘胡柳儿、她的庶妹裴芷柔和她的弟弟裴之轩。房门被紧紧关上,楼嬷嬷被护院压在一旁,捂住嘴巴不让她嚎叫。裴元庆拿开惟帽,颤抖着手指着坐在上的裴知慕。他脸色发青,怒目圆睁道:“贱/人,你竟然真的敢明目张胆的夜宿这种污糟之地!?”“爹,姐姐只是一个人睡在这里,根本没有像小娘和二姐姐说的那样啊,”裴之轩听到裴元庆的话语,扯开惟帽,出言制止,“这里只是个酒楼,哪怕夜宿一晚也是无伤大雅。”“而且姐姐是裴府嫡长女,爹用“贱/人”这种侮辱性极高的词语来羞辱姐姐,实在逆道乱常,罔顾人伦。”“滚开!”裴元庆气得他双目放大,反手打了一下裴之轩,“这里有你什么事?”胡姨娘拉住裴之轩,语含警告:“你大姐姐犯了错,就该受罚,你上去添什么乱?”“芷柔,拉住你弟弟,别让他惹你爹爹生气。”裴芷柔抓住裴之轩的手臂,柔声劝道:“之轩,别惹爹爹生气,这事...确实是大姐姐做的不对儿,上次她去绛帐楼玩闹,父亲已经宽宏大量,放过大姐姐一回了,可这次大姐姐做事实在是放肆,全然不顾裴府和父亲的颜面和荣誉,胆大妄为的夜宿于这种地方,还..”她看了眼裴元庆,嘴角微勾:“...还敢叫小倌陪侍,实在是伤风败俗,将咱们裴府的荣誉和名声不当回事啊?”裴元庆一听,又恨又气:“裴知慕,我真是太骄纵你了,竟然让你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我今天就直接打死你,省得你把裴府的名声和荣誉都给败光了!”裴知慕垂眸,双手抓紧被褥,眼中满是悲戚和轻蔑。“不要!”裴之轩推开裴芷柔,上前挡住裴知慕,“爹,姐姐只不过是在绛帐楼里睡了一觉,并未叫小倌陪侍,这房间里除了我们,也就姐姐一人。”“想来是姐姐昨晚太累,便在楼里休息了,此事只要不宣扬出去,没有人知道姐姐夜宿过绛帐楼啊。”胡姨娘上前扯着裴之轩,急道:“之轩,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过来,别影响你父亲清理门户!”“正所谓“空穴来风”,若是你大姐姐没做过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冤枉她啊。”裴芷柔道:“我问了楼中的客人,许多人都见到大姐姐进入绛帐楼,说是喊了三、四个小倌陪侍,这些可都是与我们不相识的人,他们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污蔑大姐姐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