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慕却觉得明昭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荣晋,她还是多嘴劝了一句:“郡主,荣公子毕竟是刑部...”“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明昭偏头看她,眼底幽暗。裴知慕被她狠厉的眼神吓得瞳孔一颤,抿唇不语。明昭看了一下地上,拿起假山旁边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荣晋走去。荣晋见状,不停地后退,恐惧道:“…不、不、不…郡主,郡主,草民真的错了,求你...”“你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错!”明昭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你若是敢躲一下,本郡主就把你做过的那些破事告诉尚书大人,届时,荣二公子还能留在京城吗?”“怕是会被尚书大人送回老家,自生自灭吧?”前世,荣晋做过的那些破事被人给捅了出来,他父亲乃是刑部尚书,掌管大渊国的法律和刑狱,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那么多错事,还摊上人命,虽然死的人不是白身,但到底是败坏了门楣。刑部尚书大怒,打断了荣晋的腿,给他送回了老家自生自灭。所以荣晋听到明昭这话,吓得不敢动。明昭扯着嫣红的嘴唇笑着,将石头狠狠地砸在荣晋脸上。咔嗤——“啊——”荣晋撕心裂肺的喊叫,牙齿混着血沫流下。明昭一边砸一边骂:“贱/人!狗东西!废物!人/渣!畜生!”裴知慕见荣晋被明昭砸昏了过去,满脸是血,俨然是出气没有进气多了。她宁可明昭对她生气,她也不能不管不顾,任由明昭将荣晋活活打死,届时刑部尚书定然会状告明昭草菅人命的。“郡主,”裴知慕上前,抓住明昭的手臂,“不能再打了,荣公子快不行了。”明昭眸低猩红,直视裴知慕。裴知慕被这渗人的眼神看到背后发毛,她抓紧明昭的手臂,柔声劝道:“郡主,您得手脏了,民女帮您擦擦吧。”明昭闭了闭眼,扔掉石块,把手上的血擦在荣晋的衣服上。裴知慕见她扔掉石块,舒了口气。她拿出腰间的手帕:“郡主,民女帮您擦手。”“不用,”明昭用荣晋的衣服随意擦了擦,“别糟蹋了手帕。”这血脏的很。裴知慕捏紧手帕:“那…郡主可好些了嘛?”明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昏迷不醒,血流不止的人是他,你问我好些了嘛?”“民女知道郡主是因为荣公子放浪形骸,出言不逊,扰了郡主的心情而惩戒他,”裴知慕看着她,“所以民女才问郡主现在好些了嘛?”明昭挑眉:“还行。”她看着手上的血迹,见裴知慕并未有一丝恐惧,晃了晃手,问:“怕不怕?”裴知慕摇头:“民女不怕。”“不觉得我很可怕?很残忍嘛?”明昭记得前世,很多人看到她如此狠辣的手段和处事方法都被吓的胆战心惊,包括沈以峤。裴知慕淡笑:“若荣公子不主动惹事,郡主也不会对他施以惩戒。”“严刑律法才能立根本,定朝纲。”裴知慕看了眼荣晋:“此人行为狂悖,目无法纪,以下犯上,强人所难,数罪并罚,郡主小惩大诫,已是恩赐。”明昭盯着她,唇角缓缓小幅度地弯了起来,眼中浮现浅淡的笑意:“裴知慕,你倒是挺会溜须拍马。”裴知慕眼底波光流转:“郡主开心就好。”明昭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下巴,笑骂道:“马屁精。”裴知慕心尖儿一颤,眼睫微颤。明昭转过身,看着瘫坐在地,一脸惊愕的丹青。她蹲下,与他似水浸染过的眼眸对视,启唇道:“上次你问过本郡主,若是只能保下一人,长舒和丹青,本郡主会选谁?”“本郡主那时沉默不是拒绝你的意思,而是在想两全之策,毕竟晋无忧这人是上户军统领,处理起来定会棘手一些,所以本郡主没有立即回答你,”明昭见丹青红了眼,无奈一笑,“你倒也是个急性子,半晌的功夫也不愿等,说出一大堆话,让本郡主以为你定是非去不可,平白增添了许多误会。”“如今,本郡主准备好了答案,不知丹青可否耐着性子听本郡主一言?”丹青抖着嘴唇,呜咽道:“...郡主,请讲。”明昭道:“本郡主当初想给长舒赎身,不清楚流程,便问了你,你说凡是被买进绛帐楼的人,需要在楼中待上一年才可以赎身,成为白身。”“你与长舒一同入楼,等到今年六月,一年之期就到了,你若想,本郡主愿意出钱帮你赎身。”“若是只能保下一人,本郡主会选你。”丹青眼睫垂下,泪珠滚落在地,喉间溢出低哑的哭声。他颤声呜咽:“...谢谢..谢谢郡主。”“男儿有泪不轻弹,”明昭拍了拍丹青的肩膀,“回到绛帐楼后,若是不想再接客,你就和楼嬷嬷说是本郡主包下了你,楼嬷嬷便不会再为难你,知道吗?”丹青抬眸,泪流满面:“...谢谢郡主。”“没事。”明昭拉起丹青:“你去喊人,就说荣公子不小心撞假山上昏迷了。”丹青微顿:“...好的。”他看向明昭身后之人,脸色一变,“郡主,长舒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