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天相助,让他知道裴知慕是礼部尚书嫡女,此等身份地位,再加上他对她的心意,长舒心里已经做好盘算,一定要拿下裴知慕。长舒冲着裴知慕盈盈一笑,笑容透着三分羞愧,三分为难,四分欣喜,表情变化的如有民间绝技“变脸”,叹为观止。“姐,你看那两人作甚?”裴之轩见裴知慕看向优伶,“那些人都是绛帐楼的清倌,是益王府请来热场子的。”裴知慕没想到长舒竟然是绛帐楼的人,她在宝华寺时,见长舒出手阔绰,还以为长舒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公子,没想到处境这般艰难。她道:“都是不容易的。”裴之轩闻言轻笑:“姐姐可是心疼这些清倌了?”裴知慕道:“每个人都有不如意之时,他人之疾苦不可做自己之笑话。”“姐姐教训的是。”裴之轩虚心听教。“之轩,我记得你会随身带一些药膏,可以缓解疼痛劳累?”裴知慕问。“是的,”裴之轩拿出怀中的一小罐白玉瓷瓶,“这是济善堂大夫给我特制的“青草膏”,提神醒脑,镇痛消肿,我有时候读书累了就容易头疼,把它涂在脑门上,立马就舒服了。”“姐,你是头疼了吗?”裴之轩眼含担忧道。裴知慕道:“有一点,你还有吗?”“那这罐你拿去用,”裴之轩递过去,“我房间里还有很多。”“谢谢。”“姐弟俩说什么谢谢,生分了。”裴之轩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是不是被今早的大风吹到了?”裴知慕喝了口热茶,将罐子放入袖中,淡笑道:“可能是。”宾客接待完,及笄礼正式开始。及笄礼的流程繁杂又繁琐,各种规矩、礼仪、三拜三加...整套流程做下来,已经过了午时。明昭还被拉上去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恭贺了婉叙县主及笄,便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萎靡不振。及笄礼结束,宾客继续把酒言欢,满堂欢声笑语,衬得明昭内心更加哀伤低迷。裴知慕本想趁着及笄礼结束,将手中药膏送给明昭,但往高台看时,却发现明昭不见身影,问了王府门口的护卫,他们都说没看到明昭离开过,所以明昭还在王府内。裴知慕想着去找一下,这时,有一个婢女给她递来一个纸条,说是有位公子在王府花园等她,与她有要事相商。裴知慕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看了一下纸条,上面落款是“长舒”。但裴知慕并未去长舒所说的地方,之前在宝华寺见面,来来往往客人那么多,他们举止有度,行为得体,倒也不怕传出流言蜚语,但这里毕竟是益王府,女子和男子单独见面,定会被人误会,裴知慕不想自找麻烦。裴知慕将纸条撕碎,扔入湖中,以防被有心之人拿走做局。符冬走过来,说:“小姐,奴问了好几个府内的婢女仆人,有人说看到郡主往花园那边走去了。”裴知慕:“....”算了,还是去看看吧。裴知慕刚要离开宴席,就听到王府门口传来“太子到——”的喊声。众人立刻下跪迎接,裴知慕不好这时偷溜,也只能先跪下。沈以峤走进来,扫视一圈,看到了角落的裴知慕,他嘴角微勾,抬手道:“都起来吧,孤这次前来,只是为了参加婉叙的及笄礼。”“益王,孤来晚了,还请多多包涵。”沈以峤旁边的贴身护卫将礼物送过去。益王笑呵呵的接过礼品:“太子言重了,您能来就是婉叙的荣幸。”他喊来婉叙,“快过来,拜见一下太子。”婉叙莲步走来,羞涩一笑:“婉叙见过太子殿下。”沈以峤抬手:“今日是你及笄礼,不必多礼,随意就好。”婉叙抬眸,眼中柔情四溢:“谢谢太子殿下。”“无事。”沈以峤余光瞥到裴知慕起身往后面走去,又与大理寺少卿宋毅之对视一眼。他开口道:“益王,孤来只是庆祝婉叙县主及笄,大家不必拘谨,继续把酒言欢。”“是的,是的。”益王看向其他人,“大家继续吃,继续喝,随性而来。”原本安静的宴会瞬间又热闹了起来。沈以峤道:“听闻益王菊花开的茂盛,孤早有耳闻,可否一观?”益王道:“自然可以,微臣带太子去看看。”“不用,前厅这么多宾客,王爷便留在这里待客,孤可自行赏玩,不劳烦王爷陪同。”益王眼睛一转:“那不如由婉叙陪您去?”婉叙心里一喜:“太子,婉叙带您过去吧?”沈以峤拒绝道:“婉叙县主刚刚及笄,孤男寡女,传出去终归对婉叙县主的名声不太好,孤可自行前往,王爷莫要多加劝阻。”益王尴尬一笑:“那太子请便。”婉叙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气道:“爹爹,太子都没有正眼看过女儿一眼。”益王叹道:“太子何等厉害,见过的美丽女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你想做东宫太子妃,就得自己争气些。”“人家怎么争气啊?太子都不理我。”婉叙跺脚,满脸不服气。这时,婉叙的贴身婢女红枫走过去来,低声道:“小姐,太子好像是追着裴府大小姐裴知慕去了花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