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围的一切却又如此真实,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适,发髻滴落的水滴砸在脸上,带着一丝清澈的痛意,微风浮动,吹得她身躯一颤,让她体会到一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难道她重生了?回到了以前?还没等明昭多加思考,就被周围的人喊走了注意力。“郡主,您怎么样了?”“郡主?郡主?您还好吗?”“太医呢?赶快去叫太医!”“太子呢?快把太子请来...”.....“郡主怎么突然落水了?”有人纳闷提问。“是不是前日下雨,湖边的石子路太过湿滑,郡主一时不注意,不慎落入湖中的?”有人猜测道。“我看郡主不像是滑进湖中的,倒像是...”“是什么?柳小姐,你说话别说半截啊?”柳轻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昭旁边湿漉漉的女子,晃了晃手中的帕子,语气犹疑道:“哎呀,我可能看错了,郡主落水,想必太子殿下定是担心不已,届时太子殿下会调查清楚郡主为何落水的?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柳小姐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一道爽朗清明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那人缓步而来,双目直视柳轻语,掷地有声的问道,“不妨直说,这样畏畏缩缩作甚,难道只怕得罪了在场的谁?”众人看到来人,立刻躬身行礼,齐齐喊道:“拜见太子殿下——”明昭闻声望过去,瞳孔皱缩,眼眸之中闪动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惶恐。那人还如她记忆之中那般俊美,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有神,双唇紧抿成线,脸庞线条分明,神情看起来坚毅冷然,眉目之间带着一丝肃然一身玄色衣裳,是价值千金,精致大气的云织锦缎,这是独属于太子才能享受的殊荣和荣耀,衣诀翻飞,仿佛无风自动,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磅礴的神采。大渊国太子,沈以峤。若是以前,明昭见到沈以峤,定然是满心欢喜,满眼是他。可眼下,她胸膛里仿佛涌起一阵剑入心口的痛意,疼的她眉头微蹙。惜春跟着太子跑来,见到她皱眉,立刻上前,语气焦急又担忧的询问道:“郡主,您是不是太难受了?太医呢?”此话一出,所有人将目光再次集中于明昭身上。沈以峤转身看向明昭,曾经艳冠京城的尊皇长郡主俨然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汤鸡,那张美艳的脸蛋上本该出现无助的神色,也应该在此刻立即扑倒在他怀中哭诉落水后的恐慌。但现在,沈以峤却没有在明昭脸上看到他自以为是的“表情”,也没有等来明昭的拥抱,反而他在明昭脸上看到了几分恐惧和震颤,就像是明昭怕他一样。明昭怕他?沈以峤内心冷笑,怎么可能?谁人不知道明昭在京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就连父皇和母后都要多给明昭几分忍耐和余情。今日乃是百花宴,他还在前厅与世家公子吟诗作对,只见明昭贴身侍女惜春捉急忙慌的跑来前厅,神色焦急的跟他说明昭落水了,生命垂危。沈以峤内心没有因为明昭落水而感到慌张和无措,反而觉得此事蹊跷多疑,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明昭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但鉴于明昭身份特殊,沈以峤必须得来到后园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待他一靠近人群,他就听到了柳轻语刚才的欲言又止,像是有意引导众人的注意力。沈以峤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昭,语气凝重:“明昭,你是怎么落水的?”他目光在明昭身上落了一刻,便立刻悄无声息的挪到明昭身后的女子身上。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眸瞬间变得关切又温柔。明昭见到沈以峤眼神的转换,突然有点想笑。她以前不知沈以峤早就怀疑她此次落水是她故意为之,还眼瞎以为沈以峤这副神色是因为太过担心她而出现的。如今明昭将沈以峤这副神情看入眼中,却觉得万分清晰透彻。原来,沈以峤的“温柔缱绻”都给了裴知暮,而她从始至终都是个自作多情的笑话。明昭看了眼柳轻语,恰好和她对视一眼。柳轻语刚才那句看似无意提起,实则有心驱使的话是明昭要求的,为的就是让她在沈以峤面前装作“证人”,诬陷裴知暮推她落水,这样就能以“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让裴知暮下狱。而这一场骗局在前世确实成功了,裴知暮被她诬陷入狱,但沈以峤却力保裴知暮,因为他觉得事出蹊跷,需要再次调查一番,不可以轻易定罪一名官宦之女。但明昭岂会不知沈以峤的真正心思,他并非他所言的大义凛然,刚正不阿,而是心悦于裴知暮,不舍心爱之人下狱遭受折磨,所以才那么急切的想要将裴知暮救出牢狱。正因为有这么一份情谊在,沈以峤找到了另一个证人,推翻了柳轻语的证词,威逼利诱柳轻语将背后怂恿之人交代出来,柳轻语也是个怕事的人,直接把明昭供了出来。沈以峤得知是明朝陷害裴知暮,火冒三丈,立刻进宫请示皇上,要求皇上惩戒明昭。皇上得知此事,碍于太子和裴知暮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的缘由,便故作生气的斥责了明昭,骂了她几句“顽皮、胡闹”,然后将她禁足侯府一个月,便将此事翻篇而过,不再提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