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大表哥多喜欢你。”白禾笑着说,“他就不太喜欢言译,我跟言译去吃饭,他从不免单,每次有你在,他就给我们免单。” 白禾笑着,推了推他的脸:“你好傻啊。” 言译将钉子狠狠扎进土里,固定住帐篷,抬眸看着俩人打打闹闹的样子。 她看他时,眼底仍旧有光。 抑或者,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就算是烫在心上的朱砂痣,也无所谓。 …… 沿着山径小路,朝着半山坡走去,周围响起清脆的虫鸣声,言译想用手电筒给白禾照明,祁浪回头说:“你这样会把萤火虫吓走。” “不一定有萤火虫,季节过了。”言译说。 “如果没有看到,也不要太失望,季节不对,初夏等祁浪回来,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祁浪也说:“今晚必须找到,不然白来一趟。” 他们心里有共同盛大的浪漫,永远憧憬地望向漫天星辰。 言译说:“慢点,白禾,别踩空了。” 言译和祁浪同时伸出手去,白禾下意识地抓住了言译的手,稳稳地站定:“有个坑,一你慢点。” 祁浪抽回手,叮嘱道:“你走我踩过的路,小心些。” 三个人在森林里找了又找,一颗萤火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再找下去,月亮入了云,再要回去就不好走了。 回了露营地,白禾有点儿小失望,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 夜色笼罩,但月光皎洁明亮,山景也笼上了一层如水的月光白。 祁浪叹了口气:“季节错过了。” “我不知道” “行吗?”祁浪对此表示怀疑。 “你唱吧,萤火虫说不定更喜欢女孩子的声音。” 这句话戳了祁浪的心,言译也敏感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只好深深把这刻凝尽…” 祁浪低着头拨弄火星子,继续唱着——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言译默不作声地望着远方夜空的灿烂星辰,没有萤火虫,他们的青葱年少也终将结束。 …… 言译走进来,用小扇子给她扇风:“你先睡。” “终究还是在山里,不太放心,我跟祁浪轮流守夜,他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还是舍不得。”他小声说。 言译沉思片刻,终究摇了头:“他是我哥。” “我不喜欢跟人打球。” 言译无数次别扭地撇开他的手,独自走远到另一个篮球场,一个人打球。 甚至在很多男孩排挤他,孤立他的时候,是祁浪永远坚定地站在他身边,对他们说:“言译是我弟弟,你们搞他就是我搞我,试试看。” 言译从来没有讨厌过他,他怎么会讨厌他啊。 言译说:“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言译覆上了她的手:“睡吧,小狗陪你。” 他好希望能永远陪下去,不过下半夜,帐篷外某人学鸟叫,吹起了轻盈的口哨,提醒他,该接班了。 话音未落,言译一巴掌拍他后脑勺:“说什么狗屁。” “我困了。”祁浪打着呵欠,“进去睡,不介意吧。” “不放心,要不你进来守着?” 祁浪走进帐篷里,拿了自己的护颈枕和小毯子,在白禾身边铺开。 悄无声息,惊心动魄。 以前他说过,他们的友谊就像南湘山,在市 言译却要当那个移山的有心人,而他也做到了。 他真的很可怕,他的感情像无孔不入的爬山虎,钻进了她的身体,钻进了她的心… 这两年的每一天,他的心都在翻来覆去地死。 祁浪翻过身,闭上了眼,“小百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