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横这等事情,简直让整个凉州的官员、百姓笑掉了大牙!
头一次听说在公堂上砍杀属下不成,竟然还让属下砍死了自家幕僚!不但如此!当天晚上,竟引得自家将校叛出,自己落得只身逃亡!
这凉州近百年来最大的笑话,就出在张横身上!这厮觉得太丢人不过,索性将浩门奉送给了阎行,自己奔去许昌投奔韩遂不提。
被乱军占领的平襄,因为虎策府的兵力都调动在北地,倒是却被邻近占着氐道的林立,捡了个大油水!
这个马夫,从伐杨阜起家,一下子从一个马夫,摇身一变,成为坐拥三县的军阀,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势力了。
林立虽然是个阴毒之人,但人也颇为圆滑,一占据了平襄,就派人四处示好,对近在咫尺的虎策府,更是奉上大礼,对于进驻抱罕的虎策府商队,也给予了最大支持。
还有那现在实际的凉州之主阎行,就在旁边的天水郡城,也是林立结交的重点,林立特地备上了两马车西域奇珍,奉送上去。
阎行对林立也没有什么恶意,收到礼物之后,并且还派人回了贺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阎行眼中,异人已经是世界的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阻拦还不如结交示好!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对曾瑜独吞北地,却是有点意见。
这日,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落叶纷飞,这已经是深秋了。
这座天水郡城经过数月的治理,已经有些气象恢复,城中破烂不堪的民居都修缮仿若新房那般,只是城墙上那干涸的血液还透着惨红,见证着不久前那惨绝人寰的杀戮,似乎还在无声控诉着杨阜、韦康等人犯下的罪过。杨阜虽然身亡,但是韦康仍逍遥在外!虽然韦康之父韦端曾经任过凉州刺史,但也不能抹去凉州人对韦康那滔天的恨意。
“彦明大人,现在城中基本修葺完毕,就缺人口了,该死的韦康!本来念在韦端大人的面子上,对这竖子观感尚可。没料到,他竟然听从杨阜的建议,将这座城池弄得成这样!”梁兴与阎行带着十几位侍卫,从府衙一直走至城门,巡视着修葺一新的城市,两人一路感叹过来,他们住在这里长达数月,对这城池里面的怨气,感触颇深。
“嗯,我等本就是后面随韩遂公起事的人物,与那韦端也没什么交情!只是听得那韦端任凉州刺史之时,还会眷顾民利!现在看这韦康做为,真是垃圾到极点!”阎行摸着泛着惨红的城墙,微微一叹!
“这里的怨气,几乎可以和边关战场相比了。还是得抓紧迁入人口,或许怨气能消散吧!”梁兴对这郡城还是颇为满意,之前他不过也就两县之地,能拥有一个郡城,还是马腾大人曾经的老巢!虽然是和阎行共同管理,那他也知足了!对人口迁入、让这座郡城重新绽放光芒,这等事情,他最为上心。
阎行点了点头,他可是文武双全的全才,对于内政方面他也略懂一二。想要一个城市兴旺发达,人口是最为关键的基础了,只是一时半会从哪弄这些个人口呢?这可是最大程度能容纳五十万人口的大城市!
“彦明大人,你对金城郡的豪绅地主那些人不熟吗?让他们支持一点,迁移一些佃户过来,大不了我们按照曾瑜那般的做法,迁移来这边,就发放多少田地!你看可好?这帮子异人,脑子确实好使,看那个曾瑜,前些天还和我们一起讨伐杨阜,现在转眼间就开始攻略北地了!”梁兴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见解,他觉得只要能拉来人口,送点土地出去又何妨呢?
阎行也想过这样做,问题是金城那帮豪绅地主,利益往常都是与韩遂捆绑在一起的。现在韩遂都发展去了京城,这帮人早就屁颠屁颠地跟在韩遂后面,以图成为富甲天下的豪绅!更别说佃农了,都被韩遂拉做壮丁,力壮的当兵卒,力衰的成为民夫。物以稀为贵,再想从那边弄来人口,区区一点田地,想来那帮子豪绅地主,也看不上了。
“不若从北地郡弄点来吧!曾瑜那小子,独吞北地,那可是一个大郡!不弄点人口来孝敬,也说不过去吧!怎么说天水也是他起家的地方!”看着阎行默不作声,梁兴便知从金城弄来人口,恐怕很难。他想了会,眼珠骨碌碌一转,把主意打到曾瑜身上。
说到曾瑜,阎行忽然生出一股恶感,一个小小的异人,竟然打算私吞一郡十八县!他对异人自觉没什么成见,有人说到异人通晓一些未来之事都是妖孽,但他们原住民中也有些呼风唤雨的奇人,所以他并不觉得是妖孽之流。也有人说到异人抢占地盘,侵犯他们原住民的利益,阎行也觉得人降临到这个世界,就自然带着侵略性,况且这乱世,不弄到一块生存之地,存活都很难。
但曾瑜已经拥有了两座郡城,虽然一座还在鲜卑,但在凉州他已经占走了一座,县城也不少!这已经在凉州算得是很大一股势力了,尚还不知足!凉州这么多豪杰,地盘能比得上曾瑜的已经不多了,曾瑜这般先发制人,抢占地盘,害得他的同僚张横,落得这般下场!
本来马腾、韩遂一走,整个凉州,这么大的地盘,他们原住民将领怎么说也能分到自己想要的地盘,却半路杀出曾瑜这么一个疯抢地盘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