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水郡城,吊桥外。
“锵!”一声金铁交鸣声,阎行一刀逼退了来将,呐喊道:“梁兴大人,你我分属韩遂大人旗下,何苦相争呢?”
对面那络腮胡须大汉猛地一笑:“彦明大人!文约公可都去了许昌享福作乐,我不过是想占个郡城,也开心开心罢了,你又何必阻我?”
两边兵阵都是西凉铁骑,肃然立在两旁,看着两位主将互相交击,战阵虽然杀气腾腾,却不发出什么声音,只有战马甩着响鼻。
他们都是以往的袍泽,在主将没有下定决心互攻之前,他们只有原地待命。
这两位主将也没有真的相斗意思,相望片刻,忽然两人同时大笑。
“曹贼想用这种方法来使我们凉州豪杰互相残杀!也太小视我们凉州豪杰了!”梁兴把大戟搁于马鞍,爽然地笑了出来。
阎行也同样将长枪摆到马鞍之上,笑道:“那个竖子杨阜,出了这种馊主意,真是妄称我们凉州人!”
梁兴转头望向城门内外堆积如山的尸体,叹气一声:“这都是我们凉州子弟,这杨阜帮曹贼真是不给我们凉州人一点生路!简直丧尽天良!”
阎行冷笑一声:“这竖子,自作孽不可活!自仗蹲在冀县就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招?待我们清理干净郡城,就要送他一程!”
“哈哈!”梁兴爽朗一笑,“这话爽快!我爱听!”
阎行没有应他,而是拍拍手,随即下得马来,轻松自如穿过两军阵前,大步走过吊桥,来到城墙外面,这里已经被鲜血染着了一片污地,横七八竖堆在这里尸体已经发出浓浓的臭味,嗡嗡的苍蝇在上面盘旋着,还有那不知从哪跑来的野狗,正在尸体里面刨食。
“去!”阎行一脚把野狗踢开,再回头望向护城河中,那已经不是河了,甚至连沟也算不上,栽在里面的死人,已经把上游的河道给堵死了,也是散出一阵阵浓浓的臭味。
本来对曹操还有几分好感的阎行,现在简直对曹操深恶痛绝!这完全是在断凉州人的根,不管是羌族人还是氐族人,还是汉人,这都是凉州土生土长的汉子!被这么一个恶毒的计谋,弄死在里面,真是让人揪心!
尤其那个主谋,韦康、杨阜、姜叙!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禁不住内心的悲愤,狂烈的怒吼一声:“啊啊啊!”吼声飘荡在这片土地上,回响许久。
足足过了片刻,情不自禁的他,跪了下来,朝着尸山血海,磕了两个响头,然后再抱起一个尸体,浑然不觉得上面腐烂的臭味。
吊桥外面的兵士,自梁兴以下,不禁都跪拜下来,磕着响头,踏过吊桥,一起收敛着尸体。
这一副画面,似乎在控诉着什么,仇恨无声无息地种在每个人心中!
……………………
“什么?一起联合伐曹贼势力?”曾瑜面对眼前这位前来传递信息的使者,惊讶地说道。
天水的局势忽然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一直等着坐山观虎斗的曾瑜都被这局势绕了双眼,真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前来天水分杯羹的各路豪杰,竟然在阎行的主导下联合到了一起,准备联合起来一起攻伐冀县!
“看样子我那便宜老师,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留在凉州的那些兵恐怕小命难保了。”曾瑜一边脸上呵呵地应付使着,一边心里思量着形势。
“不知道彦明大人,打算怎么联合?”曾瑜问道。
“七月初三,一起回师冀县城下!为此彦明大人提议谁先破城,天水郡城就是谁的!”使者脸上一片激昂,似乎这代表了正义。这是梁兴手下的一名队正,前来充当使者。
这是凉州的大势,代表了凉州原住民凝合在一起的势力面对曹操在凉州残余势力的反击,曾瑜也不敢忤逆大势,他也赶忙应承下来:“到时我一定亲率大军,加入彦明大人的联盟,讨伐那帮丧尽天良的贼子!”
使者满意地笑了,他说道:“有瑾之大人的加入,一定能灭尽那些外来贼子!”话语中已经把杨阜、姜叙两个土生土长的凉州人代入到了外来贼子的范畴。
曾瑜彷佛已经看到这两人被乱刀加身的场面,不过这一切对他并不是要紧事,他有更重要的事问问这个使者。
“这位大人,你知道前段时间埋伏在平襄、氐道两县外围的势力,是何方神圣吗?”曾瑜比较关心这临近的县城,这才是能威胁他基业的势力。
使者一听,脸色一变,转而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们家梁兴大人的兵马,为了防止乱兵扩大,只有派兵驻守在两县。”
曾瑜可不信这鬼话。明明传来的消息,显示那两县城空荡荡地,埋伏的兵马也只是在县城外面,完全就是等着眼红两县的势力送上门去一窝端。
不过现在阎行主导了大势,这种事情稍问一下即可。
曾瑜和气的应承了使者请求,然后再说上几句,便将使者客气地送出城外。
“主公,有这么多势力参战,难道我们真的要派兵过去?”身为亲卫队长的王汉,在曾瑜的鼓励下,思想已经朝着当上一方大将而努力,这一刻,他也不没忘记学习的机会。
“当然要去,这是大势,也是你以后要学习的地方。阎行是凉州很有名气的将领,曾经刺杀马超于死地。以他的威望再加上他退出郡城抢夺的保证,足够他组成一支势不可挡的联盟冲垮冀县,完结之后,各大势力定然是按照出力的多少,把那天水郡城还有旁边的平襄、氐道给瓜分了。这种场合,有惊无险,又可以领到地盘,何乐而不为?”曾瑜耐心的跟王汉解释,在他的心中,当为前锋的就是青州兵,用青州兵攻打留守冀县的曹操兵马,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投名状,至于统领的人选,便是这位亲卫队长了。
王汉不知道曾瑜的想法,却觉得主公对他真是没话说,什么事情都能耐心循循教导他,他越来越觉得加入虎策府是他的幸运,以前在曹操的青州军,除了打仗就是打仗,里面的士兵最高也只能晋升到都伯,没有什么前程可言。
两者比较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他的心中,除了卖命给曾瑜,找不到第二种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