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麹义在一声大喝之下,身先士卒地率领先登死士朝着界桥上陷入混乱的白马义从进行反冲锋。
这一刻,麹义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了昨晚被主公召至军帐之时,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场景。
“绍被困于渤海之中,今能联并清河国、魏郡,亦多有汝之力。”
“未有麹义,便未有吾之今日……”
“今界桥一战,胜负亦维系于汝一人之躯……”
一句句话语不断浮现,令麹义混身血液几乎都在疯狂地涌向大头。
一如往往表面越是禁欲之人,私下就越是闷骚。
麹义平日里看面无表情,冷峻坚毅,实则却是无比渴求着一个赏识自己、认可自己、重用自己之人。
一如姜太公与周文王那般,于“渭水”中将自己发掘出来。
今,于麹义而言,如此礼遇自己的袁绍便是所渴求效死的明主。
‘白马?吾这便将白马之首献于我主!’
身先士卒的麹义率领着先登死士,飞快地靠近着白马义从。
而失了严纲的指挥,再加上前后指令冲突,视线受阻,地形狭窄等等原因,白马义从即便陷入了混乱。
可位于最前方的白马义从,看着麹义的靠近,亦是表现出了相当的战力,下意识地朝着麹义所率领的先登死士拉弓放箭。
狭窄的界桥,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对于白马义从的箭术水准而言足以保证十矢九中。
然而,在最前方的那批白马义从拉弓之际,又是一阵急促的强弩声炸响。
“砰砰砰!”
杀伤力惊人的弩箭自麹义的后方两侧一掠而至,瞬间就将眼前的白马义从所洞穿。
麹义,则是率领先登死士踏着尚且温热的白马义从尸体,扑上更后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马义从。
失却了速度的白马义从,就如同是一个个呆站的靶子。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先登死士,显然已经来不及再拉弓射箭,纷纷挺矛就朝着来敌刺去。
只是麹义出身凉州,自幼便熟悉各种骑兵战法,更是清楚该如何对付骑兵。
就地一滚,扫砍马腿。
骑兵落地后,自有后方的先登死士扑了上去一刀枭首。
且在后方在狭窄地形中无法直接近战触敌的先登死士,则是抬弩冲着白马义从就射。
一方为步卒,一方为骑兵,只需抬起强弩就根本不需要担心会误伤袍泽。
相反,后方的白马义从被前方的袍泽所挡,投鼠忌器,即便从间隙看到了敌人在逼近,也根本没有放箭的空间。
先登死士虽少,却是配合无间,近远兼备。
白马义从虽众,受限于地形,能够与先登死士接战的始终仅有前方的十余人。
名震塞外,威慑诸胡的白马义从……无异于正在被屠杀!
意识到不对劲的公孙瓒策马到了界桥桥口侧面,看清了相互挤在桥上的白马义从的惨状,眼睛几乎是当场便红了。
看着界桥上的白马义从数量,原五千之数在这顷刻间怕是已经折损了两千左右。
如此损失,让公孙瓒的心头在滴血。
纵横塞外不败的白马义从,竟在这小小的界桥翻了如此跟斗。
“竖子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