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排个序列的话,信奉天师道最多、太平道次之、佛教最少。”
曹睿一时有些犹豫。
这些神佛之类,本质上来说都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又不可能给不识字的农夫讲经学、或者讲什么忠义孝悌,念个佛、信个道,这种简单的宗教,估计禁是禁不绝的。
那么又该如何处置呢?
貌似看出了皇帝的为难神色,刘晔拱手说道:“陛下其实无需为此事担忧。”
“哦?”曹睿疑惑的看向刘晔。
刘晔说道:“无论信天师道或者太平道,无知百姓也不过是求个心理慰藉、又或者是存个组织以求自保罢了。”
“以现在大魏各地的赋税徭役来说,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屯田民,几乎都处于饿不死、但也无力做其他事情的程度。”
曹睿冷笑一声:“刘卿是说,百姓已经疲敝的再没能力做出天师道和太平道那种造反之事了?”
刘晔点头:“正是如此。按大魏现在对百姓的征调,再无汉朝时那般强力的豪强。而且若是灾荒之年,各州郡从府库中放粮救济就是了。”
曹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就是大魏当今的‘低人权优势’吧,百姓想造反都无能为力。
“不能总是这样!国家征收赋税如此之重,归根结底还是有吴蜀两地割据在外,不得已而为之的。”
“大魏的种种痼疾,说到底还是未能一统九州的缘故啊!”
刘晔说道:“陛下勿忧。大魏以中国之强盛而临四方,随着时间推移,大魏盛而吴蜀衰,这种道理是不言而喻的。”
曹睿感叹道:“还是要抓紧啊!不过,眼下之事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陈卿,”曹睿看向陈矫:“替朕拟一份名单和一份诏书,写清楚各地允许祭祀的神祗,在名单之外的神祗均不允许祭祀。若违者,按淫祀处置。”
“此事可行吗?”曹睿问道。
陈矫点头说道:“必然可行!”
“那就去做吧!”曹睿一边说着,一边向外望去。
门外已经可以见到钟毓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官员。
“两位侍中先回去吧。”曹睿说道。
刘晔、陈矫二人行礼后告退。
出门之前,刘晔看了一眼,才认出来此人乃是河南尹司马芝。
‘司马子华?他来这里做什么?’刘晔心中想着,但还是和陈矫一并向值房走去了。
片刻后,钟毓引着司马芝进了书房。
“臣拜见陛下。”司马芝行礼。
“司马卿来了?”曹睿拿起司马芝亲笔的表文问道:“黄门吴达,朕已让人将其杖毙了。卫将军曹洪,朕也会有相应的处置。”
“只是现在朕要问你,你为何不见太皇太后宫中的黄门呢?”
“禀陛下,”司马芝拱手恭敬答道:“臣自请认罪。”
“什么罪?”曹睿语气平淡。
“陛下,按律所有应该判处死刑的罪犯,都应该由陛下复核之后方能处死。”司马芝说道:“但太皇太后派遣黄门来寻臣,臣不敢见这个黄门。”
“臣害怕太皇太后会下保护犯罪之人的命令。若真是这样的话,陛下听闻太皇太后之令,定会不得已将犯人保护起来,这又是与国家律令相悖。”
“因此臣已经命令洛阳县将此二人在狱中打死了,这样陛下就不必为难了。”司马芝跪在地上,朗声说道:“臣请陛下治臣之罪。”
曹睿听闻司马芝之言,一时间有些感慨。
自汉末以来,官场中一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风气。
可能是由于法制混乱、也可能是由于国家动荡,各州郡之间的太守、各地方的县令们,都以杀伐果断、越权行事为荣,仿佛这样才能显出才能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太守们的权责很大,可以很好的稳定各方动荡的局势。
但这是洛阳,是天子脚下!
你司马芝就这么急着来杀人吗?
曹睿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司马芝,转头对钟毓说道:“把西阁东阁都给朕叫过来,都来!”
“遵旨。”钟毓转身离去了。
司马芝伏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已。
这怎么和族兄昨日说的不一样!
祝各位书友大佬们中秋快乐,万事胜意,平安顺遂~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