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点头,道:“文远所虑不错,只要我们锁死冀州边,不叫袁谭出青州,他就被困于青州出不来了。自然对这里的事情,造不成困扰。”现在不想着怎么打破青州的封锁,后面就别想出青州了。
战争之事,有时候并不是血战分个胜负的事情,很多时候,耐心的封锁,控制战略局面,其实更重要,他们所做的便是这件事。
等到袁谭发现被困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就是说,袁氏那么大的家底,袁谭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能提出战略对策的人了,也是,这样的人原本很多,他们或疏远,或杀掉了。生生的作到身边为他着想的一个有用的人才也没了。
一个人,到了困境时,连一个说真话的人都没了,至今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处境,这也太可悲!
等他发现毫无出路的时候,他才会左右为难!偏偏他这样的人,不甘屈于人下,还仗着袁绍长子的荣耀,永远低不了头,他的下场,可以预知了。
这个袁谭,真是志大才疏。张郃庆幸不已,幸亏跳糟跳的及时,袁绍死了,他要是跟了三兄弟中的一个,岂不是要被坑死,这种上司,也太坑人了!
吕氏这边虽然情况稍微有点复杂,人际关系有那么一点耐人寻味的感觉,但至少,徐州是蒸蒸日上的!
因此张郃与张虎按下焦急心思,只一心的守着冀州边境,紧盯着程昱与青州的消息。
至于邺城与张辽追曹操之事,他们都只按兵不动!
却说,程昱围邺却无有寸进,张辽的感受,程昱也感受到了,这司马懿当真要摆烂的时候,让人恨的咬牙,却偏偏毫无办法!
他在邺城下命人骂司马懿,骂徐州军都试过了,可司马懿连面都不露,甚至连个回应都欠奉。
这可把程昱急的没辙!
写去给青谭的信也有去无回。
袁谭是接到了程昱的信的,也知道了许都的变故,以及幽州之事,他也知道这是夺回邺城的好机会,甚至是拿回幽州的好时机,但是!他分身无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已。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并州袁尚那里。
若兄弟之间,不分个嫡庶胜负,何谈天下之事!
这是他的原话。
他身边有见识的人早已经无语了,能跑的都跑的差不多了,面对这样的蠢猪一样的人,真是当年投袁是哔了狗!还有一些没跑的是等待着劝告着袁谭降吕或是降曹,以老员工的身份得到新公司入股的机会。
所以当程昱写信给袁谭要他出兵一起合作围邺之时,他身边真的是连一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投他所好,专往他在意的方向提意见,混混日子媚上领工资谋富贵而已,领一天是一天,哪怕袁谭死了,大不了跑路就好!
程昱又久等不到袁谭的回应,真是气的破口大骂,道:“袁绍生子如猪,死的不冤!后继无人者,袁氏也!将来必大宗嗣断绝,无人祭香火宗庙!”
但不知怎的又想到曹丕等人的下场,不禁黯然神伤,默然良久!
袁谭写了信给淳于琼高览二人,不是重新招降他们,而是对他们破口大骂。
程昱知道的时候,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袁谭拎不清重点,完了,是指望不上他,或者说是利用不上他了。
他只能一个人苦苦的围着邺城,与连头都不露的司马懿对峙。人家却游哉悠哉的,只他急的心里直冒火!
只说淳于琼与高览看了袁谭的信,也是又气又笑,两人脸色不怎么好看。
“往日在袁时,我们也曾尽心尽力尽忠,并无失义之处,如今袁氏已至此地步,难道还不准我们别谋生路吗!?”高览心寒道:“幸而我们投了徐州,否则以此子心性,岂能容得负他的人?!哪怕不听他的,也要受到谴责。这袁谭……当真是辜负了袁公路的宽厚仁义!”
袁绍能有这么大的势力,他的宽厚是深入人心的,就是包容性强,要不然哪能发展的这么壮大?只不过是关键战略上出了大问题,才至于此。
但这袁谭实在太小家子气,半丝袁绍的宽厚也没有,都已经分道扬镳了,竟然还出语苛责至此!
两人真的是又气又笑,气的没好歹,不禁破口大骂程昱,道:“就是这厮,围邺城无功,挑拨袁谭前来围邺,他不肯来,又气不过失了邺城,便将火气撒到了我等二人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都已经跳糟了,还要写信来骂!
两人实在气毁了,便将信递交了司马懿,司马懿见了信,却半丝怒容也无,笑道:“不过是些挑拨之语,何须在意跳梁小丑的詆毁?!程昱围而不下,更难听的言语还在后面呢,若连这点折辱也受不得,如何为大将?!”
二人受教,道:“是,军师,以后他们再挑拨,骂的再难听,只不理会他便是了!”
不理会,就是司马懿的人生真谛。
司马懿最近很享受这种状态,闻言点首道:“不理会,任他疯魔!”他这处世,若是再来一句阿弥陀佛,那味就更对了!
二人见他这番冷静姿态,不禁肃然起敬,不愧是军师!什么都不用做,已经快气死程昱!
因此,便耐心的驻扎于河上,无论程昱怎么挑衅,只当没看到!
见到程昱有点心态崩溃,他们不禁暗暗领教到了怎么冷暴力气人的真谛!唔,不愧是军师啊!
且不说程昱与司马懿在邺城对峙,只说夏侯渊领着前锋到了幽州城下。
焦触带着人出城迎接,只是脚步有些踯躅不前,犹犹豫豫,扭扭捏捏。
夏侯渊不禁冷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惺惺作态,呵!最见不得这种不干脆的性格上的软蛋了!
不禁呵道:“焦将军既降于主公,为何不上前说话?!”
焦触有些犹豫的道:“敢问曹公何在?!”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