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来了郭嘉。昔日曹操有郭嘉辅佐却依旧没能拿下吕娴,并且是接连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按理说,郭嘉是不可能认输的,郭嘉的才能,荀彧再知道不过了,他却输了,为什么呢?!为什么。
他心中骇然如惊雷炸响,如果,如果输于时光,一介古人何能赢得了得到时光偏爱的人?!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这一刻,所有的一切,眼前的景象,包括以往的景象,都说得通了。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刺目,想必在郭嘉知道自己又输的时刻,也有些刺目吧,他就这样死了,也算释怀吧,谁能敌得过那漫长的时光长河的偏爱之人呢?!
荀彧明悟,想不通的,所有一切的不合理,在这一刻,总算能串连起来,都说得通了!
只有刘协和曹植懵懂着,眼光全在耀眼的吕娴身上,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只是眼中的好奇,当真是痒到了骨子里,挠心挠肝着,两人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目光又流连到吕布拿着仪器的手上。
吕布道:“待我回徐,定要好好去听听课。不过娴儿,这是何意?!这个标志?!”
“这是露天铁矿的意思,后面还打着问号,意思是还需要再细细的勘探,”吕娴笑道:“不管它在地底有多大,但有很大一块是露天的,说明这开采不难。难的是提炼。”
“是就地提炼?!”吕布道:“要建高炉吗?!”
“最好是建一个,温度高能得到最好的钢铁,”吕娴道:“若只是作坊式的方式来炼,只能得到精铁,有些浪费了。这里还有煤矿,倒是现成的热源,用来提炼铁矿正好。这一带最好还是弄起产业链来,我们军中派人把守,这都是好铁啊。”
吕布道:“大概地底有多大,多深?!”
“探不出来,这仪器只能测个表面,”吕娴道:“如果没意外的话,这矿山至少有10亿吨到50亿吨之间。”
吨是什么单位?!刘协露出不解的眼神。
“一吨是一千公斤,”吕娴道。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越是地底开采难度越是增加,”吕娴道:“有多少是重要,但能开采出来多少更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还要考虑到九州上下能吃掉多少铁器,若是饱和了,便不能无限制的开采,毫无意义。”
毕竟铁是管制品。
吕布心中的激动平静了下来,道:“我儿说的是。不过眼下正是缺铁之时,发现这座矿山,当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吕娴笑道:“军中护着,但是管理还是需要徐州的管理层来管,为免以后管理混乱,就成立一个矿业公司吧,以后所有的矿都归矿业公司归属共同管理,共同作账,共同经营。”
“公司?!”吕布不解。
“就是商业运作的一种行为模式,而不是行政机构来管理,公司归财库一并统筹协管。”吕娴道:“这种还是要独立出来,若是与行政混合在一块,很容易滋生腐败,不仅难管,还会亏本,因为利益太大,干系又重,容易生野心和蛀虫。写信让贾诩安排人手,组建公司就可以。”
荀彧道:“看来贾诩与陈宫管的事并不相同。”
“贾诩更懂用人,不管是上至文臣武将,下至匠人农民,中至管理小吏,他都能发觉合适的才能,成立公司,他来挑人,会更合适。陈宫则忠心不二,为人不阿,能够查人曲直是非。二人各有擅长,相互弥补协作,我徐州才稳如泰山,”吕娴道:“公司最重要的是要盈利,贾诩挑人会更注重有财务方面的才能,或者是在精艺上有独特能力的好手。”
“原来如此,”荀彧道:“听闻陈文龙也非凡才。他也大放异彩啊。”
“文龙能文能武,出生豪门,却非纨绔,已是难得,更难得的是有惜民之心,为了百姓,他可以牺牲一些自己的骄傲,甚至能放下自尊,这样的品格,又怎么能不叫高贵呢,以往在徐州时,我常与他吵架,言谈之间也曾有过很多不敬之词,”吕娴道:“他虽生气,却最终不上心,可见骨子里,有能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他功名之心并不算强,才能,要用就有,不用,他也不介意没有,是个不怎么求名的人,当真是傲在了骨子里,他这样的人,虽进攻无望,但若守城,恐怕比起很多名将也不输……”
“……”荀彧道:“这样的人都能收服而用,女公子也是包容之人。”
吕娴谦虚的笑道:“主要是我们父女也没什么得用的大才,之前在徐州当真是一穷二白,能用的,都不嫌……”
“……”曹植听了都有些忍俊不禁了,这陈登是个什么脾性,他也有所耳闻的,当初曹操招他,陈登说了一番大道理,虽无得罪之意,但也不是个听话的人。吕布名声不好,自然入不了陈登的眼,当初他们父女没人用,不挑人,他是信的。
荀彧不知道用什么表情。
吕布哈哈大笑道:“当初陈登真是叫布吃了一番苦头。”
刘协诧异的道:“陈元龙莫非脾气不好?!说话不怎么中听?!”听着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吧,夸他傲骨,傲气,其实不就是说他脾气很差吗?!
吕娴失笑道:“他要算计我们时,脾气好的不得了,将我爹哄的跟什么似的,后来算计落空,脾气就变差了,本性毕露,那如刺一般的讽刺言语,一般人真受不了……”
吕布听的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陈登服过谁,只在我儿手中数次吃亏,屡次碰壁,不得不服,哈哈哈……”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