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知道此人无投降之意,必须杀死,便也没有再留手。
虎威军十分威猛,眼看就要将这一千余曹军给包围起来了。许褚自知不可能敌,也不再侥幸,赶忙一个虚晃,尖哨一声,带着曹兵开始撤退,欲逃跑。他不能误了主公大事,哪怕恨的咬牙,但是自己之力实在不能敌,他也没有恋战,当然以大事为重,当下毫不犹豫的逃跑。
吕布大怒,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当下怒喝道:“哪里逃?!不是自恃其勇吗?!为何要逃?!胆怯之徒,看戟!”
他杀红了眼,还未将许褚斩于马下,哪能善罢干休,此时也是热血上头,刚刚热了身,根本不可能放过他,当下带着人就奋起直追。
他带着部卒,骑步回起来约有两千余众,而曹兵只有一千众,吕布是占绝对优势的,只管追杀。
许褚一面逃,一面停一停,时不时的去骂几声吕布,直引的吕布根本放不下,然后一面又时不时的放几声冷箭。
渐渐的曹兵人马与许褚失散了,曹兵散开,分了各众部队,逃逸开来,虎威军没有命令不能分开追,只能舍弃,只盯着许褚追。
许褚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余骑。他气喘吁吁的,被一只雄虎跟在身后咬着不放,便是他在曹军之中有虎将军之称,此时此刻,也被真正的猛虎给追的气喘吁吁。
吕布若论战力,着实难缠!
“将军……”身侧心腹将领上前道:“吕布追来的兵马约有三千。但是陷阵营出兵了,跟在了后头,出了两阵,各有八百。”
八百人便能成一阵,两个八百,足有两阵了。虎威军擅野战,他倒不惧,只是这陷阵营是出了名的威猛。一旦成阵,便是他也难以逃脱。这样的阵营,只能死磕,一旦被他缠上,他就完了。
所谓陷阵,就是不畏生死,完全拿命死磕的存在。
这样的敌人,你除了被他缠死,耗死,还能如何?!都是死士一般的人。高顺临阵不足为惧,但他领兵陷阵,很麻烦。
“多远?!”许褚问道。
“紧追其后,不足十里。”将领咬牙道。
许褚稳了稳心神,道:“继续前进,取我锤来!”
曹将领应下,急急命人取了他的铁锤来,其重无比,需三个人合力方才能拿得动。许褚单手接了过来。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火云刀,顿觉鸡肋。
此刀跟随自己许久,临阵杀敌时,它轻便,可以横挡,比锤子杀伤力小,但是覆盖范围大,他一直用刀比用锤多。可是,再好的刀,再强的战力,跟吕布对比,实在是不能比,这令他感觉心烦意乱。
此之战,若能陷死吕布,他都能不惜自己的命。这把火云刀,哪怕跟随的再久,也终究是要跟着他沦落了。
刀再好,不能杀敌,一文不值。就如他的命,若不能为主公解困,活着何用?!
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便是心爱的刀,也没有不舍,只一丢,扔给众人,道:“继续行军,不得有误!”
吕布紧追不舍,见他取了锤弃了刀,不禁哈哈大笑,如虎啸般嘲笑道:“何故用铁锤,莫非要学那燕人张飞?!黔驴技穷也,哈哈哈,若是识趣,快快下马投降,布可饶汝一命。若愿为布所用,布当禀告天子,为尔加官进爵,何必如此张皇呢?快快投降!”
许褚咬牙不答,只一心的朝着目的地前进。
吕布见激不怒他,也是愤怒异常,取了弓箭对着许褚便是连放三箭。
许褚连避开两箭,但第三箭没有躲得过,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了,顿时血流如注,耳上软肉也烂了,他也不觉疼痛,红着眼眶,继续前进,此番必要取这三姓家奴狗命!
吕布见他只顾逃,紧紧皱了皱眉头,众将领也有些心疑,见追了足有二十多里,便劝道:“主公,这许褚一心逃跑,却不恋战,只恐有诈,还是舍了不追吧,以免有差错!”
吕布想追,不追不甘心,但此时追的也有点心疑了,不禁放缓了步伐,对许褚喝道:“何必只顾逃而不战?!胆怯至此矣?!”
许褚冷笑,道:“三姓家奴胆怯是出了名的,莫非是此时怯怕了不曾?!褚前方置有陷阱,就等着你这狗贼前来深陷,有种来追!”
这话听的明显像是虚张声势。
见他要逃,吕布也顾不上啰嗦,加快步伐,冷笑道:“这天下还有陷阱陷得住布?!哼,你这厮,身边都没剩下几人了,还不速投降,竟还嘴硬!布非追得你插翅难逃,活擒你不可!待擒杀了你,将汝首级扔于曹仁面前,叫你去与曹孟德相聚!”
说罢竟是欲死追许褚,只以为他是在嘴硬。
许褚冷笑,见他中计,便继续逃跑,不出一里,竟跃过一段木桥上去了,等过了岸,搭上箭朝着吕布道:“休追来,好陷阱等着陷杀你这狗贼!”
说罢冷冷放箭。
吕布用方天画戟挡去,那箭直趄趄的钉在了木桥上。
两军隔桥对峙,这河并不算宽,也不为深,滔流平静,四处没有村庄人家,吕布喘着气,似乎在衡量着他话里的真假。他想追,但此时也疑心有诈,脑子回笼,怕中计。他也不是脑子有病,见了这种地形,不能不疑心。
许褚见他不退,取出铁锤来,暴喝一声,使了重力重重的锤在了木桥的木桩上。
那木桥本就年久失修,此时此刻被这铁锤巨力一砸,哪还能支撑得住,竟是缓缓的断裂了开来,许褚连砸三锤,那木桥在众人惊讶中,终于支撑不住,直接塌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