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忙道:“可否送还吾兄回府?!府外皆是汝兵马,吾兄也并不能做甚。还请女公子开面。我昆弟皆十分担忧吾兄。”
吕娴看了一眼曹植,这小子通透也纯粹一分,比曹彰曹丕这一类政治人才,更像个人吧,事实上,他也是真的珍惜兄弟之情的。与其它的曹操子不同,其它人如果有机会,是可以随时抛弃兄弟,自己能进一步,自然进一步。绝不会心软的。
“恐怕不能让子建如愿了。”吕娴道:“曹丕诛杀朝廷重臣,火烧宫室,弑杀皇后与后妃,劫掠天子。此等重罪之人,只能单独关押。只等天子问罪。恐怕不能回府了。”
曹彰与曹植听了皆是脸色一变!
吕娴道:“只要你们不做傻事冲出府外,娴可保尔等无虞。只等曹公回许再言其它。娴以人格保证!”
但,你们若是想不开,要突围的话,那就是真的可能血洗曹府了。
所以大家守着墙头这条线,暂时相安无事的好。
吕娴在给他们划界线。明确他们的心,或者说是来叫他们死了突围的心。
她短短几句话,其实已经昭明了好几件事,第一,是天子已经被她降伏了,不然不会说要天子问罪曹丕的话,能给人定罪,这说明天子已经能够执行君权,当然前提是她能授与的范围以内,第二,曹丕还活着,但不会与他们关在一起,一旦他们真的想冲出府外,曹丕会不会成为人质,或者说成为彼此的人质,她可没保证。
曹彰暗暗服这女子的厉害,三言两语,似在调笑,其实比起吕布的直来直去,拿刀拿剑的威慑厉害多了!
吕娴见他们兄弟二人在墙头沉默,又道:“郭嘉已死。望你们知晓!若要祭奠,可以府内烧纸祭文。虎威军不会阻拦!”
曹彰道:“是你所杀!”肯定句。
吕娴笑了笑,道:“我说不,你会信吗?!”
信不信其实并不重要。政治人物的死,其实怎么死的,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成功了能为这件事定性。
吕娴赢了,将来说郭嘉是尽忠职守而死,他就是这么死。她若是败了,曹操说她是谋杀了郭嘉,郭嘉就是这么死。
所以她并不在乎曹氏中人对她的怀疑。重要的是天下悠悠之口和自己的人马不会这么想就行了。
有时候,外部的想法并不重要的,重要的反而是内部的思想。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才是真正的立身根本。吕娴从未本末倒置!
吕布听了却很生气,冷笑道:“我吕布若要杀人,犯不着杀了人还不肯承认!郭嘉本就该诛。能叫他有个体面的死法,已是算对他的尊重了。便宜他了!”说罢咬牙。
曹植见他们父女二人要走,忙道:“女公子,不知我父亲已到何方?!”
“狡兔三窟,更何况是如此危局,曹公之所在,娴又焉能知?!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就回来了……”吕娴道。
这是什么屁话?!曹彰听了特别皱眉,心中特别不爽。这话,叫什么话。
曹植急道:“倘父亲不敌温侯与女公子,会如何?!”
果真是孝子啊。也难免曹操偏爱他。
吕娴笑道:“这并不取决于我们父女二人。”
意思是取决于曹操怎么做了。
曹彰听了她的答话,就十分不屑这种回答方式,道:“装神弄鬼,装什么高深的模棱两可的说辞?!女人就是女人!”
吕布听了想削他。眼神之中都带着怒火。
吕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吕布忍着怒火,冷笑道:“曹操枭雄,生下此子,也是怪事!”
主要是太直了。一点也不像其父。
莫名的对吕娴这么大的敌意做甚?!
吕娴也笑,曹彰的谋略与战斗能力还是很强的,但他也就这样了。也难怪在史上会被曹丕干掉。曹丕这么嫉妒曹植,都容下了曹植,却没有容得下曹彰,就在于曹植虽有影响力,但有些事他不会做,他不敢做,威胁便不大。
但是曹彰是真的敢,也真的勇。他要是有了想法,他真的会去做。
他和曹植说要扶他,去反曹丕,曹植打死不肯。曹彰绝对是个行动派,敢想敢做。到最后只能他死。他不死,政权不稳。
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很敢。
敢,有时候可不算是好词。
曹操若是真死了,曹彰若是能出许都,他就能立即拉出大旗,接了曹操的衣钵干起枭雄的买卖。
所以吕娴一点也不与他生气。无论有没有曹操,就算曹操死了,这天下也不是他敢就能干的。天下诸侯他是哪个的对手?!就这心术,早晚被玩死。要是光打仗就能胜,吕布倒是能打,还不是龟缩到了徐州,差点被灭了?!
吕娴也不搭理曹彰,只对曹植道:“子建可放心。汝父当世之英雄,若回许,定能安然回府与汝团聚。可安心也!”
曹植听了,心中一松。这就是说,只要两方交兵,万一曹操真输了,他们也是还有谈的可能的。这就行了!
他便拱手道:“多谢女公子!我曹氏诸人,定在府中绝不出。”
吕娴点头,带着吕布离开了。
吕布离开老远,还是臭着张脸,冷讥嘲道:“曹操的儿子也不过如此。这两个不过尔尔!”
吕娴听了好笑,便道:“怎么不过尔尔法?!”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