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正色领命道:“是!”
吕娴道:“曹操对汉帝虽有借名之嫌,然而也保了他一命。这也算是曹操的仁义。我军,绝不可做的比曹操还差!否则,曹操为忠臣,我军依旧是乱贼!我徐州,绝不至于连天子也容不下!这天下,我要你们都记住了,敌人不是汉室,从来也不是汉室,而是乱祸诸侯!我们都是汉天子的忠臣!”
“是!”众将领命。
“进许都要比进邺更为敬重,许邺城为一历练,现在进许,猖狂者死,不敬者死,扰民者死!”吕娴沉稳发令道。
“是!”众将无不慑于吕娴之令。
虽然她也会有不稳重而调笑的时候,然而这叫上位者的亲切。事实上现在的吕娴,早已经具有英主的气质,无人敢不慑服!
许都的城池守卫当然是重兵。而许都原本的防卫,是不靠许都本城的,一个都城被人兵临城下是耻辱,而他原来也有关隘可以将敌军拒之门外,只是被吕布父女火速的攻破了。
现在便是兵临城下。
第二日,吕布与吕娴便带着兵马到了城下,准备攻城。
许都城上的曹军无不骇然变色,守将大骂道:“……吕布狗贼,益欲反耶?!”
吕布命人高声朗声道:“……吾主受赦命为温侯,昔日实力不济而被挤出,不能保得天子,如今已在徐州略有发展,一腔忠心不来保天子,岂有为人臣之忠义?!许非汉之都也,天子昔被协迫到许,贵为汉室皇帝,却居于陋室,寝食尽皆受制于人,真是岂有此理!曹贼是天下贼相也,今日布领兵来城下,有诉求二,告城内军民百姓,一,须进城拜见天子,尊奉天子,曹贼坐许,有何资格阻拦诸侯陛见陛下?!二,郭嘉几番陷害温侯,进许之后,务必清君侧,此等戕害诸候之臣,不死何为,其祸乱宗室,乱于天下,崩坏诸侯,陷天子与地方为不义,必杀之……”
城上来了一个文臣,向下大骂道:“狗屁!狗屁不通!诸侯无诏,何人敢进都城?!吕布,你欲反耶?!”
“如何无诏?!”吕布答道:“……布有天子诏为证,你这狗贼,竟敢违旨抗令,莫非也为贼众矣?!当杀之!”
说罢便要取箭。
那人一滞,避开他的攻势,道:“什么诏书,拿出一观?!”
“哼,你是什么东西,瞎了狗眼的东西,天子诏书是你这蠢货能看的?若叫你验,你验得出来吗?!”吕布发出一箭。
那人险险避过,道:“必是虚造,是假的,天下何人会信?!谁人不知吕布反复,是董卓之旧臣?!莫非效汝义父之前事耶?!反贼,还敢不认?!”
骂就骂,提什么义父?!
吕布气不过,又射了一箭。
吕娴道:“郭嘉何在?!郭嘉若不上城,我徐州军可要奉诏攻城除贼了!”
“军师祭酒岂会被你这黄毛丫头所诏?!廷下堂上,军中阵前,何曾见过女将,你这个女贼,牝鸡司晨,叫什么军师出来一见?!”那人骂道。
得,干不过就要进行人身攻击了?!
吕娴道:“去报与郭嘉,三息之后,我军将攻城,他可以避而不出。只是我军攻城,许都这城门是禁不住的,届时误伤,都是自寻。我父女誓要陛见天子,接出天子,汉帝尊严,他置于何地,囿于一陋室之中,亦是贤相所为?!今日必要除辱吊伐其罪!”
三息之后?!
那文臣恨的咬牙切齿,却不语,匆匆的去寻郭嘉了。
吕布磨着牙,道:“这些善作文章,卖弄口舌的最为可恨,只知道鹦鹉学舌。天底下最该杀的就是这类王八……”
吕娴笑道:“若与他们打起嘴仗来,可就落入陷阱了。父亲只做事,不弄嘴。他们提鞋也不配,何必与他们计较。”
吕布一想也是,与这些人拔口舌,还不如去打猎呢。
“呆会儿攻城,避开城中方向,”吕娴道:“只对准城墙和城门,不可伤及城中百姓。尤其是天子所居。”
众将听从。
曹性上前道:“已列十二队弓箭手准备妥当。随时待命。”
吕娴看了看地图,古时建城都讲究方方正正,还讲究中轴线。只有中轴线才是一个城池的首脑和核心。一般最贵重的人都居住在这里。
所以,一堆权贵,包括天子和相府都在此中。
而居住在城墙边上的,多数都是贱民。贩夫走卒,是连鞋子都没有的最低等的城民。这乱世,挣了今天的吃食,没有明天的吃食的贱民,不知道有多少,并不会因为是城里人而比野民高贵一二。
城中一些贱业都是城要贱民做的,所以,这样的人处在最底层,居住在外围,战时,他们就会被推出来当成挡箭牌。曹军是没什么节操的,为了保住内城,牺牲些贱民又算什么?!赶他们出城的事,是很可能会做出来的。
其实徐州军这样的,已经算是反时代了。那个时代,真的做到不抢不伤民的,都是少数,而且一般下场极惨,比如岳家军,戚家军,有收买民心之嫌,都被干掉了。就连曾国藩虽治军强,却也不得不纵容军士们去抢掠,为的就是自污,否则你太清白,那就绝对是格格不入,早晚要被干掉。
这说明,抢掠的军队才是此时正常的军队,不抢掠的军队,是正常的军队吗?!所以曹军为了保住内城什么干不出来?!
有人肉盾牌,他们是绝对不惜用的。贱民不识字,不会发声,他们就算死了,也不会在史上留下任何一笔,是无所谓的。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