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忍一个自己生的东西塞来的狗屎的滋味啊,谁特么的能懂?!
对这个长子,袁谭是既惧又忌,连他也不确信袁谭做不做得出卖父割地求荣的事情。毕竟四州之土再大,袁谭也未必有那个大局观会觉得哪怕只要三州之土只要落袋就是好的。
所以他不能逼急了袁谭,以防他狗急跳墙。
那封信,袁绍当然理所当然的视之为挑衅了,或者是逼宫。
袁绍心里的滋味当真是复杂难言。但他依旧隐忍未曾发作。
他本来自觉势力庞大,傲慢的不将吕布与曹操放在眼中,然而自邺城被夺后,他心里已有虚意,又见曹操拉拢袁谭,这心里的惧意,自不必说。倘此时袁谭叛了他这个当爹的,他就真的完了,哪怕邺城已经夺回,他也只觉得心里发虚。
如今他在前线,是真的觉得危险,而这份险来自于后方。
竟有一种惊心动魄,惊涛骇浪般的怕。
他寻来崔琰商议。
崔琰得知是一封信的祸事,来时便多了一份心,果然听见袁绍问此事。
崔琰哪里肯多言,只道:“主公若不退兵据守,目前当以退曹贼为紧要之事。至于嗣位,何需急一时也?!回邺之后再议无妨。况主公春秋鼎盛,此事言之过早!虽现在立嗣可安人心,然而事有两面,一面安人心,一面则祸乱人心啊……”
袁绍闻言一凛。不错,倘若立的不好,真的要生大乱子了。
未得位的一方必定要发作,届时,萧墙生乱,就真的完了!
“倒是绍误了。”袁绍道:“也罢,此事容后再议。”
崔琰叹了一口气,立嗣之事,也许在出征前立下还好,就算乱,军心也能定下,现在临阵之际立嗣,呵,这不是凭白添乱吗?!只怕会变成临危立嗣以继宗庙了,可不是祥事。
只是顾忌着如今都是郭图的人,他的话便不好再说,也不好听。
崔琰想了想,还是探了探口风,道:“如今后方不稳,恐有后患,不知主公可有退兵之意?!”
袁绍诧异的看着他,道:“季珪何怯耳?!以为绍不能胜曹贼?!”
崔琰便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决战了。不禁心内一叹。只好道:“大战在即,倒是琰妄言,再不敢提,以免影响军心。”
袁绍点头,笑道:“决战已久,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曹贼肯应战,正要厮杀决出胜负,确不可妄言。无妨。斩下曹贼的狗头不在话下!”
崔琰忍了忍,见他自得又自负,不禁劝道:“大军交战,粮草之事,重中之重。务必不可叫曹军知晓粮草押于何处!最好还是换成妥当的粮草官监押方好!”
袁绍并不放在心上,道:“绍用人,自然都是稳妥可靠之人,不会有失。粮草所在,曹贼焉能知晓?!”
崔琰无奈只好退出营帐来,正巧遇上郭图的人,对他颇有不敬不礼之轻视之眼神。崔琰也不管他们怎么哼,怎么轻蔑,自回营帐去了。
见崔琰遭受冷眼,他自个倒没什么,却把他身边的人给气了个半死,回营帐之后忍不住道:“重用小人,小人得志,猖狂之举,少不得要受大败!”
“不得胡言!”崔琰怒道。
左右人都只能不说,崔琰良久忧心的道:“只要后方不失,便是有奸佞,又有颜良等大将在,未必不能有胜。”
只是主公轻敌,会有大患啊。
以他的意见,其实这个时候退兵是最好的。退兵之后,便据守险隘,先据曹兵以外,来日方长,未必没有斩杀曹贼之机,何必非得现在急于求成啊!
先肃清后患,身边人和军中之务,约束袁谭与四州人心,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崔琰劝,袁绍听不进去。他又不像田丰那样语重心长。话点到即止的本性,偏偏不仅不听,还听不懂。
崔琰苦的脸像苦瓜一样,拉的长长的,皱皱的。
而颜良得了军令,休整好后,带领人马,去叫阵曹营,曹营也虎视眈眈,三员虎将齐聚于阵前,准备力斩颜良,以除大患,只等斩将驱兵而杀。
黎阳风起云涌,风云变色!
而此时的兖州边境,吕布好不容易赶到,正在休息。他本就是万事不入心的性情,此时却面有忧色,连日的奔波让他颇为疲惫。日夜兼程,方赶到了兖州边境,只是他再受得住,军士们也受不住了,这才挑了开阔处扎营休息。
斥侯前来道:“主公,已二日不见许攸矣。”
吕布蹙眉道:“为何不在?!”
“二日前说是跟不上主公的速度,故而放缓速度,说是从军后跟随,然后方斥侯言,许攸根本没有在后方。”斥侯道。
吕布还未多想,道:“莫非是跟丢了?!如此荒野于外,植被未发,虎狼多饥,若遇鲜肉,只怕必死。这小人别被猛兽叼了去!若死于野,岂非布之过耶?”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