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与淳于琼对视一眼,心底也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争取底下战将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最重要的,这种事上一定要一心。只要一心,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一同承担。倘一意孤行,背锅的时候,可就……
这其中有风险,他们进攻心并不强,只想要稳妥的拿下邺城便可。其余的,比如破司马懿,这种大功,他们不想。能用不败就算不错,哪里能贪功。贪功贪的不好,丢进小命去事小,真的背不起锅来,那可是涉及满门的生死。
当然,战将若高瞻远瞩,能看到寻常将士看不到战机而力排众议的决断也需有。但他们而言,能在一月期内拿下邺城,无功无过就算不赖了。
因此,高览便道:“既是如此,便依此计!”
“这几日斥侯营与众将分批前去城墙外察看。”淳于琼依旧忌惮司马懿立在城上的那个隼巨型的庞然大物。特意指明一定要看这个东西还存不存!
紧盯到第三日,见到那隼状物果然已经拆了,高览与淳于琼都松了一口气。这个东西杀伤力实在太大,又居高临下,真的攻击起来,当真是毁灭般的打击。远攻守城的利器,他们忌惮良久。自袁熙走后就没组织着想一举攻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并非不敢。死确实是不怕,但怕无意义的死。就没意思了。
明知袁熙吃过亏,还再去碰着吃一鼻子灰,他们也没那么傻!
天渐渐的黑了,离子时还有几个时辰,淳于琼与高览都有些紧张,亲自来城外押阵。
并率了大军聚集于城门,准备入城。或是攻城的样子。
虽是如此,却沉默的比谁都紧张。
日间,司马懿便已传令今夜有战,所有城民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必须宵禁,天不明,谁敢出屋,杀无赦!
此令一下,城内外上下当真是令行禁止,绝无人敢犯禁。
盖因司马懿入城后虽无犯,然以军法治城,早已杀过一批头,处理了不少地痞混混之类的,那种血气令人胆寒。
因此军令一下,竟无人敢不听。
天渐渐黑下来以后,马腾还有些躁动,因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司马懿到底想做什么。
说是要撤吧,可是,这军令下来说是有战,分明是要等君入瓮啊。难道不是有战吗?!若不战,为何要下这样的军令?!
马腾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正焦虑的以为今夜必有血战之时,却突然听到司马懿传来的撤退军令。
马腾愕然一瞬,问斥侯道:“果然是军师之令?!”
“是!”斥侯道:“此令有军师手印,绝无差错。言马将军接到令起,即刻从西门出城,只是需默声。”
马腾咽了咽口水。心里骂了一声,难道这司马懿果真要将到手的邺城拱手让人了?!
娘的!
得来不易,让出去竟也不心疼?!啊,不对,吕布得来可不算不易。容易的很。
但哪个得了城,能这么轻松的让出啊!
再一想,进城后也确实分得了不少粮草器械等物,也算分了赃,自己是不吃亏。只是就此离去,他怎么心里就这么不得劲呢?!
当初为了谋算这邺城结个四方盟,多么不易啊。
难道就虎头蛇尾了?!就这么甘心的离去城池了?!
马腾脑子里嗡嗡的乱,但还是吩咐下去,道:“默声,按原军令,有序的从西门出城。谁敢离队,发出一声儿来,宰了他!”
张杨与司马懿也各率军出。
这一夜,百姓在家里还是能听到马蹄声,哪怕马蹄裹了皮子,但是终是重物,再静声还是会有动静的。再有就是战车的声音,推来推去的。
但竟无一个百姓出家门看看!
一是不敢犯军令,邺城虽治安良好,然而早已被军法治的服了气了。二是这几天城内都有马车声,还有马蹄声,他们习惯了。
想来是调集兵马的动静。
不过还是有睡不着的百姓在家里抱着被子小声骂道:“恁他娘的!天天这么吵,还叫人怎么睡?!不愧是贼军!”
“小点声吧。让外面军爷听见,少不得要挨一鞭子,他们虽不乱杀人,可脾气也不怎好!”
虽然有抱怨,但到底是没再抱怨!
只是到了子时之时,这声音就完全的消失了!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了。让很多被吵的原本睡不着的人,此时一听这万籁俱寂的感觉,更是毛骨悚然。
“咋一点声音都没了……”
“不是说今晚有战事吗,这,这有点虚啊……要不出去看看?!”说罢咽了咽口水,到底也只是随口说一声,哪个敢出去看?!
“不怕杀头就出去,老实点睡吧!”但是可惜的是,睡着的早睡着了,没睡着的,竟是听着寂夜无声,一宿没睡!
愣是连一个人都没敢开院门出去看,仿佛外面有鬼一般。
直到熹微晨起,朝露已至,鸡鸣狗吠之时,百姓们都没敢轻易的开城门。所有人都在等着外面有人声鼎沸,等着别人先开门出去看。但谁都不愿当这个第一人!
高览淳于琼是典型的混编制的人,反正袁老板对他们也不咋地,犯不着卖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