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
“沮先生有如此大才,为何不选择另择主而立呢。”程昱忍不住又劝道。
“程太守无须多言。”沮授道:“人各有志,还请不要勉强。事曹贼,不如死。程太守若不放吾,可杀吾。”
这话把程昱堵的哑口无言。
最终只能还了一礼,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然后退出了营帐!
出了帐,他的目标也更清晰了。不能贪心太多。既已跟紧了吕布,就死死的盯住!就算不知郭嘉的全盘计划,也未必有默契,但大体上的目标却是一致的。
这就足够了!
因此,程昱便死死的盯着吕布不放。
而吕布快马加鞭,催促着兵马一路出冀州,直奔兖州,一路是急的不行。越急越躁,越是躁越是脾气不好。只恨不得自己能飞!
他这种性格的人,在急的时候,反而容易胡思乱想,比如总是会想吕娴如何了,是不是遇险死了,或是伤了,然而生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因此整个人显得更加躁郁,脸阴沉沉的,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偏偏还有许攸一直在他耳边咶噪,不断的说着吕布应该杀了司马懿,而不是就这样出来。这司马懿敢欺上瞒下,这样的性质太恶劣,这是根本就没将主帅放在眼中,分明是将吕布当猴耍,就这么轻易放过,这是弃自己的威望于不顾……
然后又说,没有将吕娴的生死放在眼中,恐怕这人也是没有忠心的,既无忠诚,又为一己之私,擅自瞒下信,罪大恶极,该死!
吕布很烦他,被说的烦了,便揪住他,道:“再多言,布先宰了你!”
许攸吓的不轻,再不敢多言。
吕布哪里还能听见他说什么,说来说去的说司马懿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他也不可能回去宰了司马懿啊。这样念念叨叨的,实在太烦。
吕布一心只担心吕娴,哪里又耐烦他啰嗦,根本就没听得进去他说了什么。
偏许攸是个自私之人,想要讨好吕布,却根本不懂他的性格,这个时候,若是一心安慰吕布,忧吕布之所忧,也许效果就更不一样。
偏他想要趁虚而入,都没这个运气。
因为他看不透本质啊,至今都没能明白,吕布这种人与很多诸侯的不同。儿女心重之人,必要从儿女之事上下手,才能得到他的心!
许攸吃了几次挂落,心里便有点不耐烦了,见总是被吕布怼回来,这心里就觉得丧气的不行。
自然也就在这种现状下打了退堂鼓。
反正在城中的时候,他就想另择出路了,现在见连讨好还是讨不着好,摆布吕布俨然难度太高,又不得重用,因此便生了退心,想要逃出虎威军,去投奔曹军。
心里寻思着到了兖州,他就逃出去。
等有斥侯来回禀说是程昱领兵随后,他面上没什么反应,可是心中却是大喜。只要逃出虎威军,直奔程昱,他还愁什么?!
因此竟是十分反常的安份了下来,没事也很少往吕布身边凑了。
吕布也没怎么注意他,只满心焦虑,一心的只命人去打听吕娴的消息,斥侯言是吕娴往兖州腹地去了,便一门心思的要即刻到达一般。
众将见吕布十分焦虑,都用言语安抚他,让他稍安勿躁。女公子未必是真有险,可能是敌军之计,为免被人混水摸鱼,若遇消息,最好还是仔细分辩。
好劝歹劝,总算是劝住了一些。
而此时的袁熙虽然已经远离了邺城,却终究还是不得清净。
往幽州回的过程中,先收到了幽州送来的消息。消息之中混了一封加急军情。
袁熙打开一看,便是头脑阵阵发昏,一头栽倒在地。直把甄宓给吓的半活不活,众将也急了,忙扶着坐下,召来军医,说是急怒攻心所致,扎了几针下去,人是醒了,但是也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三弟兵败,还等着我去救援……”袁熙有气无力的说着,人脸色是煞白如纸。俨然是十分担忧。
甄宓都惊了,哭泣不止,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袁熙都这样了,还怎么去救袁尚?!
众将与诸谋士也都惊了,也不知道是惊愕于袁尚这么多人马都被打败了更惊,还是袁熙都这样了,还要去救袁尚更惊。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一是讨论袁尚怎么会败于吕娴呢?!必是遇到曹军的夹攻,去了,不仅未必能救,还要受到曹军的攻打,甚至连幽州也危矣……二便是讨论能不能去救,或者说是还顾得上吗?!
一时之间,议论不绝。
甄宓心烦不止,先劝了众人出帐,便对袁熙道:“我知将军心性,知袁尚有此大败,必要去救。若是身体强壮,去也罢了,本是兄弟,理当如此。可是,将军伤未愈,如何还能领兵作战!便是为幽州的安危,还请将军三思,切莫亲去!”
甄宓是知道劝他不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劝不要亲自去,打发人带兵去救就可了。
袁熙也不敢强撑,他当然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现状,肯定是不能去的。但是不去,他也有所忧虑啊。
“吾妻也知,显甫性情强势,他如此狼狈,还肯来求救于我,便是信任于我,我若不去,他会怎么想……”袁熙苦闷的道:“只以为兄弟为假兄弟,不仅不欲救,还落井下石。他本来便与大哥不和,如今我都不去,这……”
“况父亲那,若知我不去,如何想吾?!”袁熙道。
甄宓一听急了,道:“将军顾及父兄,顾及弟弟,可曾顾及自己?!父子兄弟,将军不为长,只居中,为何偏偏要承担着更多的责任!承受过重,不得感激也罢了,如今生病战败,还要承受过多的苛责,难道这对将军就是公道?!将军,妾女子也,自然不及将军父子兄弟情深厚谊,只妾关心将军身体,将军若亲去,不如杀妾,妾才不阻拦。否则,便是死,也不叫将军前去……夫妻一体,生同寝,生同穴。将军如此身体,去则必死于道。先杀吾,死路一道,可了夫妻之情也!还请将军成全!”
说罢大哭。
“你……”袁熙听的怆然,道:“……吾妻为何要迫我?!”
甄宓哭道:“宁与将军同死,不成寡妇受辱……”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