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那封信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可是总有些人,一定会着急,一定会有所动作的。他们未必是投敌,而是,不管有没有外敌在,不管主公在不在,他们之间的派系斗争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停止过。
哪怕大敌当下也不能!
他用后背愿意守护的地方,也许终将会给他后背一刀!
这就是悲哀!
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意放下立场,放下屁股底下所做的位置,虽然大多数是一致对外的,但,相互攻击,相互陷害,也是停止不了的。
这其中包括他自己。
他知道这一切的恶性循环不对,可是他也没有能力去停止。
若是停止,就是坐以待毙,是把脖子给他们去套住,然后被勒死!
不能停止,也无法停止,这才是最悲哀的!
审配知道,哪怕可能冒险,可能最后还是中他们的一冷箭,他还是愿意为这个城池献出全部,这是他的志向,是他的信仰,更是忠心。
他将在这里斗争到底,无论是外面的敌人,还是内部的敌人!
而这座城中,还有多少人,是想要降吕布的呢?!恐怕也未必是少数吧!
查看了城池,似乎一切如常,审配暂时放心了,然后回了府中去,继续处理城中的事。
吕布在城外骂了一通,分明已经听到城上在宣誓,还有赐酒效忠的声音,但依旧还是无人理会他,吕布气的不得了!
实在忍无可忍,徘徊到了天晚之间,便是拉起一弓,拿着箭就朝着城上的龙旗放了一箭。
噼啪,那龙旗断裂了,把城上诸将与军士吓了一大跳,马上条件反射的拿起弓箭就对着城下,冷汗着道:“还不速退!否则必放箭!”
吕布哪会骇惧,斥道:“胆小之徒,百般辱骂,竟也不敢露头!有胆只管放箭!布惧汝不成?!”
城上诸将十分紧张,以为吕布将要攻城,冷汗便如曝直下,手上弓是一点也不敢松懈,对准了吕布一行人,吕布身侧的战将也都拉满了弓,似乎一触即发!
但城上终究是没落下箭,吕布就知道他怂的慌,犹自气未消解,指着断裂的龙旗,道:“袁贼犯上大逆,敢竖龙旗!待布进城,一一烧焚之!还有汝等,事于逆贼,必一一枭首!”
城上无人答话,只是看着那断裂的龙旗,心里便是一凉。
古时城墙是很高的,能竖在城墙上不倒,还不会被狂风吹断的杆有多粗,可参考一下安门广场的那旗杆,这是硬生生的被射折断了,这是何等的臂力?!
哪一个不骇惧!
再加上此时吕布已经气到极点,气势惊人时,哪一个又不害怕?!
无不惊变脸色,脸上莫名!
哪怕士气升了些,也没刚开始时那么怕了,可城下这头豺狼不去,没有人是真正能够安心的!
此时听到他这么说,更是无话可答,一时气氛僵滞在那。
吕布还是生气的不行,又拉满了弓,对准了城墙上的匾额便是一箭!那匾额是木制,上书冀州二字,是无数匠人深印刻而入几寸深的木柴,竟是喀嚓一声从中间裂开了,吕布又骂道:“……待进了城!定烧了这匾额,拆了这城墙!”
“去告诉审配那狗贼!他的头颅,布记下了!待进了城,定枭了他的首,以示众!”吕布发誓道:“不将冀州踏平,布不退也!”
“主公!”战将怕吕布有失,道:“回吧!”
吕布气冲冲的还回首道:“叫审配那厮洗干净脖子,明日,布便来取!”
说罢见天已黑尽,便带着人离开了!
见人都消失了,城上诸将才都一一的擦了擦汗,十分无语。
什么明日来取这种话,吕布每天都要来说一遍,也没人当回事了!
“这是无可奈何,进不得城,这才发怒显威!”守城将道:“只要我等静心守城,必然无恙!各司其职便可,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众军士都一一应了。
但有几个战将心中却明白,吕布这威胁,却是生了根的。
要平息他的愤怒,只有审配的脑袋可以交换。就是这个威赫之意!
这吕布虽然莽,然而这身气势,在于城下的时候,当真是十分吓人。
城上的旗帜是一个城池的体面,是一个标志,是一个最大的旗,就这么断裂了,十分不祥。众将忙将那旗合力拉了回来,另行修补。却也都暗暗倾服于吕布的臂力!
原来都说吕布有举鼎之力,他们尚且不信,如今一见,就算未必有当年楚霸王的举鼎之力,但也不遑多让了!
这样的一个敌人,天天绕城不走,盯着这块肥肉,他们也是十分头疼的!
吕布回营以后,就召众将饮酒,以解闷!
这心里吧有着郁气,不顺畅,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连酒都喝的淡如水似的了!
司马懿来瞧他,见他如此,便笑道:“主公若进了冀州,可有什么安顿!?听闻冀州多美人!”
吕布阴阳怪气的瞧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进都进不去,哪里能得什么美人!?只不知军师可有这般本事,助布进城!军师几日不动,莫非是在造什么翅膀,能助我军飞进城去不成?!”
众将嘴角一抽,忙道:“主公饮醉了……”
生怕吕布还要说不好听的话,又觑着司马懿的神色,生怕他会发怒!
司马懿是什么人,听了只面不改色,还附合笑道:“是在造翅膀,届时可不费力,轻易进城也!主公要看翅膀否?!”
吕布都呆了,酒杯都掉了下来,一时之间,呆滞的盯着认真的司马懿,竟语塞的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啊,这……超纲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