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不能联想,一联想,这里面的阴谋太大了!
“他们为何如此?!”张杨怒道:“我视他们如心腹,他们却捅我一刀?!为何?!此事若发,倘若我不理智,可知会引来灭顶之灾?!”
“恐怕正是为了一石二鸟,离间计。更严重点,恐怕事发之时,主公都未必能保得性命……”谋士道:“无论是吕布死,若是主公亡,或是二者共亡,抑或是翻脸,对何人有益,就是何人指使!恐怕杨丑等人早已暗通许都,只等着动手!”
张杨哪怕是个圣父,是个包子,此时也是真怒了!
“带人去捉拿他们!”张杨怒道:“搜查他们府上书信!”
心腹众人忙都领命而去,然后又来回,道:“早有人将异动通报这几个贼子,如今刚刚逃出城外,还带走了他们的本部兵马!”
张杨大怒,道:“果然有叛心!去捉拿回来,我要亲自审问他们为何如此!杨待他们并不薄!”
“是!”诸将领命。
河内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杨丑等人见事有败露,赶紧的逃了,也带走了本部兵马,然而司马懿早命弓箭手埋伏在城外三十里外,见他们一逃,就开始放箭,用网一兜,抓了个严严实实,他们根本不备,竟是全被捉了回来!
然后府上也搜出不少与许都,甚至是冀州来往的信件!
这几乎都是铁证!
司马懿知道这张杨就是个圣父心的,若真是有能力,有狠心的,能将这府内外治的这种鬼样子?!军中有异心者这般多,也是毫不知晓。他根本就是纵恶为祸!
所以,现在就算抓到了现行,他也未必会真的杀了他们,而这些人就是杂草,若是杀不尽,那就真是后患!
但是他太了解这张杨的个性,别看他现在深受打击,深恨不已的样子,真将人提了回来审问,杨丑等人哀求几句,他就念起旧情来,又想轻饶了。
指望他是不行的!与吕布一样,是个怂包!
说到吕布,司马懿也是真无语的。虽然早知道他是个草包。但是遇到事就只顾着逃跑……这,真的是男儿所为吗?!
他敢说,任何一个诸侯遇到这样的事,绝不会像吕布一样,像个不负责任的王八一样逃走!
若是换了曹操那厮,他不仅银人妻女,还要把知情者杀个干干净净,不仅恶事干了,还要保有好名,而完成这样的事的过程,就是杀人灭口!
所以才说,司马懿一想到吕布,就忍不住翻白眼。
这张杨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司马懿也不能代替张杨下命令杀人!
在这个眼下,张杨是不会有什么,然而时日长了,他回头想一想,就会恨上他,恨上吕布,觉得他们越殂代袍,到时候又会出变故!
所以这命令就得张杨亲自下!
司马懿是真的劳心劳累,然而也不得不收拾烂瘫子是不是?!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那文士退后走了!
这就是为何明知张夫人无辜,却依旧将计就计将张夫人牵扯进来的原因!
有时候,女人反而更容易利用!这也是原因之一。
张夫人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呢,只顾着发抖,与女儿哭哭啼啼的没个主张!只等着丈夫作主。惶然的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等着她们二人,因此越发的悲忿!
“夫人,此事是因人算计,夫人不求自救,难道要以死自证清白吗?!这才是傻行止也!”一婢女斥退众侍婢,上前道:“死虽可有所决心,然而人一死,就再也开不了口!届时任由活人的口舌污蔑也难以自证清白,夫人死又有用?!况且,夫人忍心自己的儿女被夫人所累吗?!”
张夫人已至中年了,一听,红肿着眼睛愣住了,不禁悲从中来,抱住女儿,又想到自己生的几个儿子,她若一死,万一污名有,就是真连累儿女啊!
她的心就狠起来了。
不说别个的,只说夫君是个仁慈的,她也是,因此对后院的侍妾等人都很宽慈,但善心就能得到回报吗?!
并非如此,妾侍们一开始对她还算恭敬,但有了儿子以后,就不同了。母凭子贵,在她面前也开始争起来!
这本也是常理,哪怕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不得不争,张夫人理解,她只是偶尔会特别后悔,倘若一开始就狠一些,不叫她们有生育能力,她的处境就不至如此!
人老了,也不在乎什么夫妻恩爱了,她恨的是儿女们的前程,也要被他们抢夺?!她哪能甘愿?!
因此抖着,道:“我要如何做?!出了这等事,哪里瞒得住,这府内上下,全是她们的眼睛和耳朵,哪一个会不出去胡说!”
婢女笑道:“若敢说,便是阴计离间将军与温侯,这等事牵扯的可不只是府内的争夺,而是真正的大事!夫人,是正妻,当真没有手腕吗?!在自家府上中了那些人的奸计,这府内,也该整治了!”
张夫人犹如当头棒喝一般,看了一眼哭成了泪人的女儿,咬了咬牙,道:“……我儿莫哭!此事我既已做了,事也至此,必要你顺利嫁与温侯为妾!我虽可一死,然而若叫你与孩儿们一并受屈,死也不甘!且看我的!”
“母亲!”她女儿也不过是个娇一样的年纪,少不经事,哪里有什么胆识,只惶恐的看着她,战战兢兢的!
张夫人命婢女照顾女儿,便出来了,跪到了张杨的面前,拔了簪子,泣道:“……妾只屈屈贱身,死不足惜!然,一死可矣,却叫妾蒙受不白之冤,妾不甘心!夫君可信我之清白?!你我夫妻几十载,可信我这白发已生之人,做这等蠢事?!”
张杨见她一心要死的样子,心里早慌了,道:“你把簪子放下来!”
说罢泣道:“你我夫妻几十载,我岂会不信你?!此事并非无可挽回,不必如此!”
“我死不足惜,只涉及将军与河内的大事,更涉及温侯,还请将军务必斩杀使阴计之人,还此事清白!绝不可心软!我方解恨!”张夫人道:“否则,我便死在将军面前……”
张杨动了动唇,一面劝着一面哄着。
古人对于妻妾是两个概念的,对妻,是敬重,更是齐白首的恩情在其中,说情情爱爱的是不至于,但若说至亲者为夫妻,是半点不假!
此时张杨是真的慌了神。
司马懿听的一清二楚,现在就是一场拉锯战,就看哪一方能争得张杨的心软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