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点头,道:“将军谨慎是对的。如今已经在曹袁二军的眼皮子底下。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了。否则必是万劫不复!女公子将此重任交与将军,是信任将军之意!”
赵云道:“女公子对云之义,云岂会不知?!必以谨慎而行军,必以忠义而报之!还望先生析清局势,多加指点,让云明朗,千万不要走错了路,会错了意,而误了女公子之谋。否则便是云之罪也!”
“将军言重!”祢衡道:“衡只尽力而已。既有女公子交付信任,岂能不尽心以报?!”
二人深谈一番。
“袁尚不在驻地,营地必有所松懈,急击之后,袁尚得信必来追,袁尚若出冀州,冀州便只余审配一人,”祢衡低声道:“……若司马军师知晓,天赐良机也!袁氏父子皆不在冀州,光靠审配一人,并不能震服人心。袁氏阵营中人,可乱着呢,心存异端的,比比皆是!”
祢衡道:“可急与司马军师送信,旁的不说,只言明,袁尚必追杀将军便是。他必明了!”
赵云即刻叫斥侯去送信。
赵云是不说什么袁氏父子的歹话,但是也是禁不住的想,内部家族尚且不和,底下谋士与战将,以及各士阀豪族必无所适从,便必要分裂,这就是败之始啊!
而上次之事,让袁谭深有余悸,他是巴不得天高皇帝远,驻着大军,绝不肯再回冀州去自投罗网,任人陷害的了。
那么,在袁尚出冀州之后,袁氏族人,光靠这些士族与谋士真的能守得住冀州吗?!
司马懿只恐怕对其中的渊源纠葛了如指掌,若要取冀州,恐怕在这些人身上会下不少力!
袁氏很强,强横天下,然而短板也太多。数之不清。
不取,都不为强人。
赵云此时对局势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他看了一眼祢衡,觉得身边有人指点,是有利于看清楚局势的。这一点就特别的好!
赵云能一步看三步,已经是优秀了,而一个厉害的谋士,能一步看十步,甚至百步。这便是他们的珍贵和优异之处!
所以,女公子才叫他跟着自己啊。
无暇再多说,全军已经整备完毕,整装待发了!
分了两小队,从两翼横生出去,从两侧的窄谷处渡过渡口,隐蔽的准备渡河过去。
而赵云则亲自带着主力,从渡口的中间渡河。
此河并不宽,对岸便是一个渡口。相当于现代的码头停靠之处。
河面结了冰,冰极厚。若是春夏秋季要渡此河还挺费劲,是必须要借助船只过去的。河水虽不宽,但深,马肯定是淌不过去的。而有冰在,过河,便成了相对而言的易事!
在冰面上没有骑马,却是牵着马,急速的往渡口过去!
赵云已经尽量的小声,然而这么多人马,又要求快,声音还是不小。
这么大的动静,敌军驻营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动静。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什么野生动物在过河,也没在意。但听着动静越来越大时,才察觉到不对劲了。
当下也分了人到河边来察看。
但他们依旧松懈,是慢悠悠的来的。
河边并没有设哨站,因为离冰越近越湿冷。他们是受不住的。心存侥幸的以为必不会有什么敌军,所以压根就没有人。这一点就很令人诧异了,但更令人诧异的是,赵云带头都已经到岸上了,前来察看的人还没有来!
这就……
赵云反正是对袁军的散漫与傲慢有了新的认识!
祢衡嘀咕道:“袁绍争霸北方,拥有四州,几乎未遇到大败与敌手,军中散漫至此,呵,他便有失察之过!”还是吃的亏太少!
话刚落音,袁军兵士过来的声音传过来了。斥侯忙来禀,并未大声,只是打了几个手势,告诉他们袁军是从哪里来,驻营在哪里。
赵云等诸将一见便明了,常年的默契于心,根本就已经无需再多言,当下便分开埋伏了几十人,赵云则带着弓箭手在当中,一是准备射杀,一是保护后面渡河的大部队和兵马!
弓箭手持盾牌在前,赵云持了长枪在后,立于马上,另一只手则按在了弓弩上!
“保护先生。”赵云对身后道。
身后的诸将撇了一下嘴,啥也没说,但还是任劳任怨的将祢衡给护到了身后。毕竟军令如山啊。军令,是绝不可以忽略并且不执行的。所以哪怕不乐意,却依旧听从军令,护住了祢衡。遵从军令,不止是将士的素养,更是对主将的敬重!
隐蔽起来的人,开始往后小心的绕!
这是打算包抄,一个都不放走!
事实上,他们自己都很诧异,他们原以为一定会有一场激烈的交战,都已经做好了万一打的过于激烈,做好失去兵器,徒手杀人的准备了。
结果倒好,这哪里是战争,这都像是捉贼一样的随意。
这袁军的斥侯营和驻兵营,未免也太散漫无度了吧?!
由不得叫人心里无语又庆幸。因为对方要来送人头了啊!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