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嘛,嗯……因为华佗太烦她,见她学的差不多,就死活不肯带她离开广陵了,把她丢给了陈登。正好嘛,高二娘也志不在医,二人一拍两散。各自欢喜。
后来高二娘还送着华佗哭了一路,说舍不得啊,华佗却是巴不得她别跟着,嘴虽硬,还骂了她一顿,却告诉她,千万别死在战场,丢了医者的脸面……
就高二娘这心理素质,是能对着粑粑,血肉模糊吃得下饭的人,经过华佗的锤炼的心理素质,一般人真攻破不了!
她理所当然,把太史慈都给惊着了,道:“……你们徐州的女子,都,都这么……”
“谁像你们吴越的女子那样娇滴滴?!大乔小乔是不是就是这般!?”高二娘呛声,却不妨碍她把太史慈给扒了。
太史慈无力反抗,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后来也当死人,眼睛闭上了。嘴还得维护,道:“休提主公夫人,岂是你能提之辈?!”
高二娘撇嘴,“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羞羞答答,比女子还更甚,何必惺惺作态?!我徐州便是女子,也没有这样的,太史将军若去了徐州,这一身娘气,只怕没有女子能看得上!”
说罢哼了两声。
太史慈气的闭了嘴,不说话了。
“不服啊……”高二娘给他拔箭头,手是真狠,半点不抖,一会一个,好家伙,这太史慈也是真能忍,中了八箭,虽都不在要害,但这忍劲,是真的极强!就是她动手,他也忍着劲,一声不吭的,像不知道疼似的。
“真别说,我们徐州女子是可以从武,或从文,是有资格考试的,你们那儿行?!”高二娘哧笑道:“都说江南富庶,女子娇美,然而别说女子,就是一般庶民之子想要从文,都没有门路上升吧。只说这半年中,从吴越过江的平民,到徐州去的,比那江中的鲫鱼还多,太史将军倒是说一说,这是何故?!”
太史慈一窒,连孙策也是沉默了。
“民心是骗不了人的,百姓不管你们江东之主如何霸气,有志向的,都在乎有实现志向的目标,而徐州就成为了他们的方向,如夸父逐日,”高二娘道:“民心辅垫,江再宽阔,还能挡得住这人心之向吗?!我徐州过江,只是迟早之事,而你江东想要过江,却难上加难。就在于此!小事中见真章。想一想,我徐州男女皆可上马为战,皆能提笔著文章,我徐州民风鼎盛而悍气,不忘志气,可是孙策自过江以后,多的是江南的富庶靡靡之气,南兵又怎么能与北兵相提并论?!就算今日捉不到孙策,假以数年,也能过江,南下征服,有什么区别?!”
这话在孙策心中引起震颤。
“民心追随太阳,拥护太阳,他们拥护的人未必有多么高的道德仁义,却不妨碍他们拥护着自己能上升的路,徐州愿意给天下庶民这样上升的路,给女子以平等考试的资格,就值得他们用命去维护,这就是陈太守坚持的原因……”高二娘道:“与忠义于谁无关。可是陈太守,终究是心怀着庶民的。”
所以陈登虽不喜吕布,可依旧愿意用命去谋划江东。
孙策猛的睁开了眼睛,瞪着高二娘,道:“陈登用你来做说客?!”
行吧,现在正是被迫害妄想症发作的时候,还是少说了吧。
高二娘便不多说了,把太史慈的伤口给清理干净,清炎包扎,自己也累了一身的汗,这才不犹豫的出去了,将一瓷瓶递给了外面的亲兵,道:“四个时辰一人喂一颗。要盯着他们吃下去。不可苛待二人,茶水饭食,皆要精美。”
亲兵应下,道:“小将军且去自行处理伤口罢。”
高二娘应下,这才离开去把自个左肩的伤给处理了。
然后又有斥侯来禀,道:“黄祖援兵已至十里外,大人望小将军前去接应安顿扎营,最好于城外五里处。不可过近。”
高二娘点首道:“我自带兵去也,此处一切交与尔等!”
她去点兵,然后向陈登告辞,陈登道:“黄祖是刘表爪牙,其心不定,虽需有其援,然,更需防备。你去自可思量轻重,只是切不可轻人轻信!”
高二娘点首应了,这才带兵出城。
幕宾松了一口气,道:“有此一将,可守吾城!”
陈登笑道:“虎父无犬女啊,高顺虽止一女,然一女也胜十男!”
他起了身,道:“城门交由你来守,我去见见孙策!”说罢下得城墙,来寻人。
“主公不必多思,那高二娘所言,目的是为劝降主公!”太史慈道:“一如对袁耀,对刘琦,对荆州之策。万不可中计。”
孙策点首,心中却认同高二娘所言,徐州之所以短时间内迅速崛起,与她说的不无相关,况且这个女子,哪怕伤了,先不顾己,倒先顾俘,这等的意志,岂是一般人可比。徐州人皆如此,至强天下矣。
“子义!你不该再来,空陷于此,与策一并受辱,”孙策道:“他们既不杀吾,只恐要交换质子!子义啊,你我皆陷于此,江东之兵皆乱矣,若不败还好,若遇大败,只能与人谈判,倘要换人前来,我孙氏族人,皆入徐州人手中,不费吹灰之力!”
没有外人在了,孙策才慢慢的诉起衷肠来,道:“吾已是废人,子义勇极,当在江东辅佐吾弟孙权为主,江东之业不废,励精图治,策一人陷于江北,不过一死而已。”
太史慈泣道:“失义不顾主,臣之过也,而江东不顾主公,于抛弃何异?!连主公都可抛弃不顾,与诸侯何可争雄?!就算仲谋立为主,不顾兄长,如何立足服众?!慈不得不来也,死生与主一处,唯此心而已!”
听到这了,孙策还能有何言?!
也忍不住泪落,道:“愿公瑾听吾之言,当辅仲谋,切不可在我身上浪费过多时间,恐无效用,反受制也……”
太史慈心里难受极了,见孙策心灰,有死志,便劝他道:“昔日文王拘于商纣,忍辱负重,方有周王室之兴。主公切不可灰心,忍辱负重,以待来日!”
陈登走到门外,听了这话,推开门笑道:“何人是文王,何人是商纣?!未可定哉!今时不同往日,太史将军其言过矣!”
太史慈见到他,悲愤从心中来,下意识就欲起身,奈何无力又坐回原位,只是瞪着他道:“不义之徒,自为纣王之孽,汝本为良卿,为何为不义之爪牙?!行此毒计,吾不唤汝为毒士,汝却唤我言为过?!岂有此理!吕布,不义之人也,汝,不义之人聚集也,若有基业,也是盗匪之业,不为王业!”
陈登只笑着看着孙策,道:“黄祖援兵已至,伯符心中可有胜算?!”
孙策一凛,心中最担心的发生了。他眼眸锐利,看向陈登,“小人!”
小人得志,猖狂如此,天也不开开眼!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