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听了乐,道:“子龙是盼着庞统来,与他吵一架,然后打起来吗?!”
赵云听着也乐了,确实是有可能。
庞统这个人,真的是野路子的那种士人,把他惹毛了,他真的能撸袖子来干架。
但是祢衡这种人,对于有辱斯文的人,他肯定是不干的。只会骂庞统粗鄙,粗俗。
“那如何是好?!”赵云道。
吕娴笑道:“仲达可有良策?!”
司马懿摇首,不语。
吕娴就知道他这性子,就算有能力,他也懒得应对。对于这一种,她也习惯了,总不能强求他鞠躬尽瘁,不然就是她太贪心了。
“子龙勿忧。”吕娴笑道:“我这不是还未走吗?!正好会一会他再走。”
赵云有点忧心,觉得她的性情对付马超那种类型的,还有法子,但那样的法子用来对付祢衡这种人,恐也未必有办法吧?!
高顺嘴角弯了一下,对赵云道:“子龙勿忧,届时一见便知。”
赵云:???
“君子我有对君子的应对方法,小人,我也有对付小人的办法,对付喷子,我自然也有对付喷子的办法,”吕娴笑道:“他无非是鄙视我们父女没有文化,正好,我也问问他,有多少文化。”
“损我父德,欺我父威,这是不能够的,”吕娴道:“欺而不加怒,便损威严,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发生的。军师以为呢?!”
司马懿道:“正是如此,若有损军威者,自然不能容许发生。”
吕娴笑了一下,道:“我这还在,以我为例,倘以后我不在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请军师,务必不能叫任何人损害一军之帅的威严,这也是履行军师的职责。”
司马懿心中十分无奈,面上却正色道:“是,懿记下了。”一副受教的样子。
然而,他们两个谁能不知道谁啊。
吕娴把话都几乎摆开了,这就已经表明是很严重的三令五申了。也就是说,以后司马懿想回避这种事,不能。
若有人损了军帅的威严,就是他这个军师的失职。
这不是逃避就能逃得了的。
她这话说出来,就是说,以后若是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不能说你没本事应付,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损害吕布的威严,自己却在袖手旁观,这就算失职。我吕娴不是瞎子,不是看不出来。也别想把我当傻子糊弄的意思。
一个糊涂人,说出这样的话,司马懿可以当没听见。
可是当一个明白人,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是重话轻讲,属于性质很严重的了。
高顺听出来了,用眼角瞥了一眼司马懿,他本就是敦厚之人,因此没有说难听的话。然而对司马懿心里多少有点看法和些微的不满。
很微妙!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
高顺与司马懿之间,也不妨碍相互合作,然而,也有着微妙的制衡。
司马懿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赵云也不是傻子,他这个人只是愿意把人往好的方向去想,是真的好人,但并不代表,他不聪明,相反,他反而十分聪明。闻言,也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司马懿。
吕娴面不改色,既没有敲打的样子,也没有说过重话的样子,只是平常的笑道:“等他来了,我们一并会会他。”
吕娴这才将话题给拉了回来,道:“袁绍屯兵黎阳相距,却并未叫战发兵,这一场战事,有的拖。”
袁营中问题很大,所以他们的效率反而是最慢的,兵虽多,却不整,真正的打起来,还有的是相距的时间。
“目前曹操的主力在官渡,曹仁总督大军屯于此处,李典,乐进顿在河上,”吕娴指了指图上,道:“我们直接去黎阳。”
高顺看着地图,道:“孤军深入,只恐受制。”
吕娴道:“若不孤军深入,曹操怎么肯将许都空出来?”
许都不完全是目标,兖州才是。
高顺明白,这是想将曹操的主力集中到前线去,然后兖州这一块,让吕布完全的夺下,筑固。
甚至是可以相互牵制和消耗的,到时候,曹操只能舍下兖州而保新得三州之土,否则,他连腹心都保不住。老巢都能被人给端了。
思路是对,只是风险也大。
吕娴道:“倘若我在前线有失,高叔父直奔许都。”
高顺拱手应道:“是,顺记下了!”
“仲达助父亲拿下兖州,刘岱,王忠是酒囊饭袋,仲达拿下他们完全不在话下,唯独张绣是个会咬人手的孤狼,然以仲达之精明睿智,也完全不在话下,兖州与冀州,以及周边诸务,全交给你了。”吕娴道:“还望仲达尽全力。”
司马懿拱手道:“是。”
“若有变故,可向马腾求援。”吕娴道:“河内张杨处,也托你除他身边腹心之害,河内便能拿下。”
河内是他老家,司马懿能拒绝吗?!
他拒绝不了。
“能者多劳,”吕娴道:“仲达万勿推辞。到了战场之上,一切随机应变。”
司马懿自也应了。
一时散帐,赵云来寻臧霸,说了祢衡之事,臧霸听了只笑,道:“子龙若担心此,便多余了。女公子早些年什么难啃的骨头都驯服过,这个祢衡还不够看。”
赵云一头雾水,道:“女公子莫非要用此人?!”
“书生尔,”臧霸摇首道:“只恐女公子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子龙勿忧,届时一见便知。早些时候,连陈元龙那样的刺儿头都收服了,区区对付一个喷子,真不在话下。”
赵云道:“你可知祢衡逸事?!”
臧霸听了只笑,“文武有着天然的壁垒,他们这些文人所轻鄙的,我也没兴趣知道。然而,一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事。”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