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苏清第二个字出口,常美丽的头已经软趴趴的倒向一边。
片刻后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一条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苏清有点接受不良。对冷星的果断、狠辣。还有对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但是苏清又不觉得冷星做错了。放那样一个疯子在身边,苏清也很不喜欢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啊。
除此之外,苏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不是惋惜,不是怨恨,是实实在在的惆怅。
苏清觉得爱上一个人有点可怕,会让人失去自我,变得面目可憎,还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她觉得自己不会去爱别人了。
苏清默默的朝沙漠走去,在油田边的一丛杂草堆里坐下,看着荒凉的沙漠发呆。
她想起某次下山卖水果,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新妇在大马路上暴打小三,女人的丈夫拼命护着小三的模样。
还想起听一起摆摊的婶子给自己讲的稀奇事:说她们村一个男人临死的时候立遗嘱,原配和原配的儿子才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情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这个男人的遗嘱是把骨灰留给原配合葬,把财产留给情人和外面的孩子。
还有自己救的那个陆迟不敢想真不敢想,越想越让人失望。
苏清还记得自己十七岁时有一次下山卖水果,她曾为某张“惊为天人”的脸而发过一个月的花痴。后来见过了更帅气的脸,那个人就慢慢被遗忘了。
为此,在每日三省吾身的时候,她还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天性凉薄的人,不然为什么别人的初恋都是要生要死,而她却可以轻易忘记。
为此苏清恐慌过很长一段时间,怕自己不是心怀大爱的人,不是个适合修行的人。怕被师父发现,对自己失望。
直到那次关悦告诉她,降妖除魔的人天生五弊三缺,她注定了情缘浅。以前她以为情缘是亲情,现在看来可能也包括爱情。
行吧,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坦然接受好了。缺根弦就缺呗,在这乱世,不会爱人反而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她可不想变成一个疯子,再被自己爱的人伤害。
想通这一切,心情也平复下来。回头一看,冷星就坐在她后面三米远的地方。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冷星觉得自己在苏清面前展露出了自己太过于残暴的一面。而苏清则觉得自己刚刚失魂落魄的很丢人。
最后还是冷星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苏清挑眉,她刚才的样子难道很吓人?
“现在没事了。我刚刚吓到你了?”
“嗯,有点。我刚才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我以为你被我吓的魇住了,可又觉得以你的能力不可能。”
苏清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想事情入迷了。”
冷星点点头。两人又沉默了。
“你今天还要出去玩吗?”
苏清觉得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了,心情有点懒懒的,改明天也可以。
不过看着冷星期待的眼神,想他为此准备的房车,怕自己回去了,还睡在走廊里堵门,终于心软了,“去吧。”
“好,你放心,我选的地方,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去,看到冷星眼睛里的光,苏清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不禁笑着问:“耽误了这么久,会不会有点晚了?”
“没事,晚了的话我们就在路上住一晚,我还可以拐个弯,顺便带你去看看卫星发射基地,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好啊好。”苏清猛点头,“来都来了,肯定要去看看啊。如果能照相我还想留个影呢,以后这些地方说不定都会成为遗迹了。”
两人边走边聊,情绪提升了不少。不过这一路上不管苏清怎么追问,冷星就是不告诉他,他究竟要带苏清去哪儿。
中午饭是冷星在车上做的,外面有沙子乱飞,两人没敢把灶拿到车外面。
一人一碗热乎乎的汤面,用火锅底料煮的汤底,放了点羊肉卷,一小把空心菜,这样一碗面也算得上是色香味俱佳了。
晚上冷星把房车停在一处泉眼边。这处沙漠里的水源地只有方圆十丈大小,但是常年不会枯竭。
岸边有一丛丛一人多高的芦苇,冷星说整个沙漠里有不少类似这样的泉眼,它们就像是沙漠里的定海神针,不管沙丘如何变化,泉眼周围总是那个样子。正因为如此,才会让穿行沙漠的人不会迷路。
可惜天黑后风沙太大,苏清无法坐在湖边好好欣赏,只能在车内隔着窗户聊以慰藉了。
睡觉前,苏清还不死心,她问冷星,“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我来开车,咱们连夜赶路吧?”
冷星躺在下铺,正准备关灯,猝不及防的告诉了苏清答案,“我想带你去看看那个陨石坑。为地球带来灾难的丧尸病毒的那个陨石坠落的地方。”
苏清懵了。
那个地方丧尸病毒浓度会不会特别高啊?这么贸然过去,会不会感染丧尸病毒啊?
见苏清不吭声,冷星大概猜到了苏清在担心什么,解释道:“放心吧。我们要去的那个陨石坑里的陨石已经被运走了。至于地上残留的病毒,专家检测过,比一线城市空气中的病毒含量还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