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曹伯这么说,大夫人可真是宅心仁厚了。”
陈家赘婿掰开了一枚蛋黄酥,挑出了里面的蛋黄,单独吃了一枚看看是软是硬,随口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把没了馅的酥皮也吃下肚后,有些不太满意地摇了摇头。
同时说道:“只是曹伯,你仔细想想,我虽然在镇国公府住了一段时日,虽然你觉得我是徐世威的血脉,但是祠堂是我能进的地方吗?”
“大夫人准我进吗?”
“我进都不能进的地方,里面的东西丢了,怀疑到我头上……呵,曹伯不觉得这有些离谱吗?”
“还是说,镇国公府遗失了那柄朴刀,虽然一筹莫展但却一定要找个人出来为此负责,向列祖列宗谢罪,而这个人最好是我呢?”
陈家赘婿脸上的讥诮与嘲讽,流露得恰到好处,完美贴合了他话语里的情感。
没有任何破绽。
徐年如果只是个单纯的局外人,对内情一无所知的话,恐怕都会更倾向于相信陈家赘婿是无辜的。
是镇国公府在欺压私生子。
独臂老仆沉声说道:“若是心怀不轨,大夫人准与不准,又有什么妨碍呢?”
“呵呵,好一个有什么妨碍!我区区八品武夫,在镇国公府里面要是没有那位宽宏大量的大夫人的允许都能随意进出祠堂重地了,你们镇国公府里的金银财宝怕是早就该丢光了吧?”
陈家赘婿这话虽然刺耳得很,但是挑明的症结也一直是曹哲思想不通的地方。
镇国公府明里暗里多少守卫力量,别说是八品境的武夫了,就算是换成六品境的强者都绝对难以接近祠堂,更不用说是把镇国公的那柄朴刀盗走了。
但是可是没有外贼作案的痕迹,府里其余人等查不出线索。
镇国公府也不怎么留客,在府里住过一段时日的上一位客人的还是大夫人的侄子谢琼文,谢琼文也早就离开镇国公府住在有鹿书院了,根本不可能作案。
其他可能都已经排除了,除了是这位私生子,又还能怀疑谁呢?
“年少爷口才不错,不过是非黑白,不是搬弄唇舌就能颠倒,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抵不过直接的证据,所以……年少爷,老奴得罪了!”
独臂老仆猛然抬手,抓向陈府赘婿。
镇国公府那柄朴刀煞气极重,哪怕是供奉着那柄朴刀的徐氏祠堂里停留久了都会沾染上煞气。
何况是盗走朴刀的过程中,必然会与朴刀接触呢?
盗走镇国公朴刀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染上煞气,而想要驱散这股煞气,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做到的。
曹哲思上过沙场炼过煞气,所以对煞气比较敏感。
面当面的近距离,他都已经感觉到年少爷体内似乎有煞气残留,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把煞气激发出来。
让来做个见证的陈家贵女看个清楚。
让陈府无话可说。